首页 > 武侠修真 > 天剑流影 > 二百零六凭高空看英雄过,蹉叹几家丛冢人

二百零六凭高空看英雄过,蹉叹几家丛冢人(2/2)

目录
好书推荐: 我对钱真没兴趣 漫威之死了就变强 我的老公叫废柴 土德帝尊 江山局妆谋天下 我能无限提升 三界神相 木叶的奇妙冒险 我的工作对象不是人 快穿之不服来战呀

祀儿着实感到奇怪,不觉凑近跟前,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李朝见他目不转睛地盯视自己,自己一举一动皆逃不过他的双眼,就以袂掩口,意味深长道:“在想……你真能吃苦,耐力也很好!”

祀儿未料她这般回答,愣了一下,端视李朝上上下下片时,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很好!原来在偷看我!”

李朝对此惊疑不定,却莫名地心慌,祀儿言外之意,是还未信任自己么?

那边厢祝东归眼尖耳聪,听罢二人所谈,突然离席一步,道:“不知二位可曾听说过寒梅轩子这个人?”

祀儿听祝东归问话,竟不答,静坐一旁,延视李朝神容。

李朝也目不斜视,当做不知情,对祝东归所问,似乎全不知晓,就摇了摇头道:“此是何人?”

祝东归持壶踱步,仰面将一口酒送入吼中,慢悠悠道:“近些年,他在西域倒颇有名望!”说着,转头盯紧祀儿。

祀儿连忙道:“噢,我对西域的事不太了解,还请祝师兄直说吧!”

祝东归含笑点首,神秘兮兮地望了李朝一眼,转面道:“说起来,他与李姑娘还有些缘分,因为昔年他与令兄同争雄主之位,险些得手,即便如此,他亦已名扬关河!”

李朝心里一惊,但还是不慌不忙地问道:“莫非你们说的就是李清尘此人?”

祝东归见李朝顿悟,欣慰道:“就是他!”

李朝低首望着觥盏,勉力镇定心绪,攒眉道:“怎么会提起他?”

祝东归借故叹道:“没什么,只是今日发生在李姑娘身上的事,让在下忽然想起他!”

李朝怪道:“哦?”

倒不是她装,此刻,这句话的确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这些年久待关河,琐事缠身,西域之事,她确实不曾关心,知之甚少。

祝东归没来由摆出李清尘,更与自己比较,李朝直觉他话中有话。

就在众人相谈正欢之际,外间甲板上凸起的船楼顶部,一个人正侧耳倾听,这时他整个身子猛地疾如飞鸟,自簷而下,转瞬贴牢船楼一壁,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收放自如地避过四处走动的守兵,谁也没有想到他正是李清尘。

陡闻祝东归提及自己,他也很纳闷,本要移动的步伐慢了下来。

就听祝东归呵呵一笑,道:“李清尘十二岁成名关河,自此远去西域,被他的师父接去了白衣国。白衣国是西域唯一一个李姓国家,族中之人多受天玄剑派的控制,可惜这个天玄剑派是一盘散沙!”说至此处,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毫无惋惜之色。

燕千崇插话道:“听说他们派内,李姓最受人尊崇,历来都是坐拥族主之位,既不传外姓人接替,也绝不选一无是处的子弟作为领袖,因此继任领袖,必须经过各大分派的族主考验,文武都得是人上之人,可有此事?”

祝东归长叹一口气,朗朗道:“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规定,乃受了几百年来的历史教训,凡领袖不行,他们天玄剑派就会频临灭亡。”

燕千崇接话道:“这就可以理解,为了生存,他们需要一个优秀的领袖!”

祝东归铿锵接话道:“不错!他要忍人所不能忍,经得起非人折磨,只身从十大酷刑中走过,还要立功来建立自己的威信!但是……武功出类拔萃者,通常不是有勇无谋,就是文智上佳,武功却达不到上乘,后来出色的后辈就越来越少,甚至罕有,几十年也找不出一个,甚至很多李姓族人都带着妻儿,逃往他国!”

祀儿闻话变色,脱口道:“我知道了,除非是他们的后辈太笨,否则资质奇佳者,一定在很早的时候就胎死腹中!”

祝东归深吁道:“分派多,姓氏繁杂,大家都想取而代之,可是李姓不衰,他们便难有出头之日,于是各派之间大打出手,不惜把武功最高强的人杀害,其中尤其以李姓最多!有人未免祸及妻儿,自然是选择逃走了!”

燕千崇失声道:“皇帝出身李氏,难道放任此事?”

祝东归断然道:“弱肉强食,皇帝管得了初一,管不了十五,总不能将各族的领袖都杀光!”语声一缓,他接着道:“皇帝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李姓中的优秀之士遣散了。有人被流放,有人被赶出白衣国。另一方面,皇帝又会派自己身边的亲信,去传授他们武功,等到时机成熟,就把这些人接回白衣国!”

李朝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愕然道:“所以李清尘就是其一?”

祝东归话锋一转道:“但是——这又与李清尘自身的意愿相违背,当时他刚在关河成名,大好前途在望,而他的父母又死在中原,只要立身中原,就可伺机报仇。谁知白衣国一纸文书,让他失去了这个机会……”

李清尘在外屏息良久,忽然因了此言,触景伤情,伏于暗中静伺,不觉目中已恍含泪光,心口揪然,默默低呼:“爹,娘!”竟难过不能自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是来救李记,不料听到了这番话。

父母之痛,岂非就是他生命中永远无法抹灭的记忆?

那惨绝人寰的景象,在他成年后,亦亲身经历过无数次,也见过很多人尸骨无存,可迄今为止,他仍不能接受父母遭受那等死法!

毕竟他还有阅历,深知危险就在近侧,便努力稳住情绪,伸袖抹了抹两颊眼泪,呆呆地伏在厅外一处廊下。

此时此地,祝东归说及自己过往,绝不会是无缘无故,他忽有不祥的预感。

李朝见祝东归扯出许多陈年旧事,已再无兴趣听下去,便不悦地截断话道:“不知李清尘这些事,与我来到这里有何关系?”

祝东归瞟向祀儿,目光深远,耐人寻味地道:“小师弟听过前车之鉴否?”

祀儿迎视祝东归,冷冷道:“说下去!”

祝东归自不客气,就打开话匣道:“前面已经说过,每个被白衣国选中的人,都要经过考验并立威,李清尘生平所击败的一个对手……就是柳天枫!”

众客俱是一震,祝东归将他们神情收入眼内,道:“你们一定很奇怪,柳天枫是何许人也!”

语未落,燕千崇已拍案叫道:“对呀,近两年,总是听到这个名,但关于此人的身世秘密,江湖上却讳莫如深!”

祝东归很快替他做了解答,走开一步道:“柳天枫正与那柳枫有着不解之谜,身世离奇,不过我却已获悉了一些。昔日**用在世时,手下曾有十三义子,而这柳天枫正乃‘十三太保’李存孝的后人!”

众人不由齐声惊呼:“啊,李存孝乃乱世英雄,武艺天下无双,勇力过人,是**用众多‘义儿’中的一个,深受喜爱,最后却由于旁人挑拨,为**用猜忌,死于其手,被五马分尸,死的凄惨无比,他竟有后人?”

祝东归缓缓道:“他年轻时在异族结识了位姑娘,是以留下一脉,初闻此事,在下也很意外,但还有个更意外的消息,柳天枫的**却是凌万山的女儿,与柳枫之母乃亲生姐妹。”

众人闻此,全都震惊不已,张衍也不住地捻须叹道:“真是没想到,实在没想到啊!”

燕千崇附声道:“岳父大人说的极是,想那柳枫年幼之时,父亲已丧,与母相依在外,过着凄苦孤单的生活。在他懂事以后,其母凌芊已疯,想必是来不及告诉他诸多家族里的事情。之后他被凌万山接回凌家抚养,凌万山又忙于复国大计,不久全家俱死,短短数月时光,柳枫更无缘得见自己的姨母,就更不会知道柳天枫的存在。”

祝东归忍不住点头以示赞许,慨然道:“说来也巧,李存孝所识的那位姑娘姓柳,是养蛇世家归元庄的一个女儿。李存孝死后,这位柳姑娘就让自己的儿子随了柳姓,是以柳天枫之姓也便由此而来!”

燕千崇耸然动容,连声道:“真巧,两人的名字也还都有个‘枫’字!”

端木静信口胡言道:“这也许是因为他们的**都喜欢枫叶吧!”

本是她胡说的一句话,其实确为事实,以致在柳枫沦落江湖的日子里,总喜欢找寻一种青色的枫叶!

祝东归拈步须臾,又道:“咱们言归正传,诸位可知柳天枫在河西走廊成立了一个小国,主占祁连山一带,有一年李清尘屈身投靠而去,就像如今的李姑娘投靠我的小师弟一样!”单手疾指李朝,直让李朝心头一栗。

祝东归目如利剑,话锋一转道:“李清尘做了柳天枫身边的奸细不久,一个叫白莲的姑娘随后而至,巧的很,李清尘与白莲相识,而白莲也是天玄剑派万里挑一的高手,他们在白衣国时就是朋友,白莲甚至有些仰慕李清尘,可谁也没料到白莲竟然嫁给了柳天枫,当初恐怕连李清尘也认为白莲不可能背叛自己。”

端木静被吊起了兴致,连忙问道:“那后来呢?白莲会不会把一切告诉柳天枫,杀了李清尘?”

祝东归哂笑道:“李清尘做梦也料不出事情会有这样的结果,在那样一个陌生的国家,他举目无亲,曾经为了取得柳天枫信任,被迫倒戈相向,亲自带领人马杀死了天玄剑派内的数多同门,有些人更与他亲如手足,白衣国除了皇帝以外,人人都不知道那个计划,都把他当做叛徒看待。他的苦闷无处诉说,好不容易见到白莲,以为不动不说,自己一个眼神,她也会了解他的痛苦,可事与愿违,这个人却与他想杀的柳天枫成亲了!”

端木静不解道:“白莲莫非也很痛恨李清尘残害同门,要么便是她这么做都是忍辱负重?”

祝东归肯定地摇首道:“都不是!白莲原本就是柳天枫安插在白衣国的探子!”

众人又齐呼一声。

张衍捋须沉吟,良久后开声道:“好个柳天枫!在李清尘最不为人理解时,以白莲做为杀手锏出击,此举无疑最能击垮一个人的意志,这等于是将他最后的希望也一并泯灭了。这个时候,李清尘所剩下的,只能是亲人以及同族的追杀,还有柳天枫的嘲笑。这是对李清尘假意投靠自己的最好报复,如果一开始就将李清尘杀了,柳天枫只会有一时之快罢了,又怎及令李清尘一蹶不振来的痛快呢!”

祝东归拍手称扬道:“张神师所料一字不差!”

张衍面色沉重,喃喃道:“众叛亲离,有苦不能言,又要忍受最爱的女子离去,这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打击,背井离乡,要活下去,也只有依靠自己打出条血路。忍人所不能忍,的确也是白衣国所需要的考验,一旦过关,此人必在白衣国地位尊崇,张某相信寒梅轩子并未被此打倒!”

祝东归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一个人最得意时,往往容易忘形,有时得意忘形也是种杀人利器。李清尘从小经历非凡,他的忍耐力自不可小觑,要知他离开家乡,被迫放弃为父母复仇,这其间的代价已不小,而他此次的任务便是杀死柳天枫,捣毁柳天枫的国家!他便忍住了白莲的背叛,趁她与柳天枫筹办亲事之际,设法联络到自己的妹妹,他知道即使所有人都不理解自己,自己的妹妹也绝不忍心加害他。他就偷偷将柳天枫所在城池的地形图送了出去,并约好起事时辰,在柳天枫最高兴时,几乎是一夜之间,被李清尘带兵围城。柳天枫虽然走途无路,白莲却不愿面见李清尘而受辱,于是自尽,由柳天枫割下她的首级,送给李清尘!”

端木静惊道:“白莲好聪明,她算准了李清尘憎恨自己夫妇,若见自己头颅,或因余情而起悲痛之思,便无心追贼,即使一个时辰,也会是柳天枫逃脱的最佳时机!”

祝东归见端木静一点就透,不由对其刮目相看,熟视之道:“静仙子所言极是!所以李清尘功成名就,所得到的也不过是白莲的人头,对父母的失信。而柳天枫也没有赢,逃出生天才不出一个时辰,就被天倚剑斩杀于剑下!”

众人错愕,纷纷紧问:“天倚剑?怎么会是他?”

祝东归无意多言,摆摆手道:“陈年旧事了,不提,不提了!”

就在这时,厅外一阵疾风闪过,一条人影含泪转身,钻入水中不见。

厅里,祝东归却仔细延视李朝一眼,转看祀儿道:“这场游戏,谁也没有胜,他们俱是败者!柳天枫纵有神能,习得一身精通武艺,曾与李清尘不相上下,二人斗智又斗力,到头来,也不过落得黄土一抔。自古以来,投靠一说,不止对方在冒险,自己也在冒险,小师弟觉得这个故事怎样?”

祀儿沉思片刻,悦然拊掌道:“能够警示于人,小弟刚才已听得入迷了!”

端木静从旁睨之,对祀儿所答极为不满,冷笑道:“剑雄前辈费了一番唇舌,口干舌燥,你就仅以一言草草敷衍?”

祀儿沉声道:“此乃用人之时,我自有分寸!”

端木静冷哼道:“那也得看是什么人!前有一个蓝少宝,投降伯父,受尽苦难,不但夺走了伯父基业,更诱使紫英背叛,今有祝前辈肺腑良言相告,李清尘也是活生生的例子。请问一句,祀儿王兄,你要重蹈伯父与柳天枫的覆辙吗?”

祀儿终于失去了耐性,板起脸嗔责道:“你不要多管闲事!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件相似的事,都会有同样的结果!”

端木静突然指定李朝,朝祀儿大声道:“你不如说你喜欢她,不舍得杀她!”

李朝坐在旁侧,眼见他们针锋相对,矛头直指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多错多,这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只见祀儿霍的长身而起,瞪视端木静道:“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可知柳天枫的想法,蓝少宝心里的想法?只听别人说两句,就武断地认定我也会走相同的路!告诉你,假如世上有那么多不同的人,做相同的事,都要产生相同的结果,这个世界,你从左转右,从右转左,所见所闻都将是一样的故事,早失去新鲜感了!”

不待端木静答话,祀儿又从坐处走出,步步进逼端木静道:“如果从来不曾爱过人,你又何苦在这里发话?评价这个,评价那个,自我感觉很良好,是吧?”

显然,端木静始终揪住李朝的话题不放,已使祀儿颜面无存,让他觉出自己就像个傻瓜似的。

有些话,他难道需要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么?

燕千崇闻言偷瞄端木静,不禁在暗里偷笑,也不是笑端木静自讨没趣,而是祀儿怒指端木静从没爱过一个人。

未亲身经历爱的人,当然有别于阅历丰富的人,概因什么事都不可能只靠纸上谈兵!

从未付出实际行动,便夸夸其谈,规划未来,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而当愿望被人指手画脚时,就变成了祀儿眼中的那种厌恶!

端木静一向高傲,认为自己所思所想都有充足的理由,别人没可能朝着愚蠢的方向进行,可她却触犯了另一个人的底线,于是她只得疾步奔出。

目录
新书推荐: 道友托孤:从养成妖女开始长生 哪有啥祖宗,都是我编的 神话:从解析术开始! 断亲后被赶出家门,我开始修仙 无头仙 黑神话:我以武道灭神佛 高武修仙:从摆烂开始变强 神话职业:从捕蛇人开始 原来我能靠养生功长生不老? 简单修仙,从魔门边陲开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