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烟雾缭绕翠石间,苍峰之上震人心(下)(2/2)
那华山四剑当即分列开来,并排一站,上官倚明与天倚剑会意的立在一起,风记真一声大叫:“志儿!就差你了!”
“明白!”天绍志忙一个旋身,靠着天倚剑一站。
华山剑影洒柱峰,玄天心经灌自出;月明劲打身鬼魅,神功吹至尽悬殊。
华山四剑虽失了三个,但加上天倚剑、上官倚明以后威力不减当年,天绍志以神功护体,掌力绵绵而推,游刃有余。
双方激战恶劣,不时有人吐血而出,瞬间便将空地染红一大片。
此刻的柱峰顶杀气弥漫,叮叮之声不断响起,传遍苍穹。
天绍琪与沈无星急急赶路,快到峰顶之时,却听一阵急促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来人是位华山弟子,他走上前来,立时叫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天绍琪与沈无星听完所报,当即脸色大变,三人立马一甩衣袖,匆匆奔向峰顶而去。
在众人斗得激烈之时,只一声高喊:“不好了,师公,剑不见了!”
华山四剑大惊之下,立时跳身而出,风记真急急问道:“什么?”
那华山弟子就地一跪,哭声不止。
天绍琪忙上前答道:“天名剑不见了,不知何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拿了宝剑!”
华山弟子哭诉道:“是真的,弟子每天看守那里,今晨去看,天名剑已经不见了!师公,师傅,是弟子疏忽,你们罚我吧!”他头一碰地,竟然连连磕了起来,一会儿便将额头磕出大块血来。
赵铭锐踉跄上前,凛声道:“想用这招蒙混过关?哼!”
聂贞捶着后背,金杖掷地一声闷响,咳过几下,横目道:“以此逼退我们,有失华山作风!”
那华山弟子哭过之后,瞪时立起,怒指一干不速之客,“一定是你们,一边缠着几位师公和师傅,一边暗中派人取走天名剑!”
“一派胡言!”边灵一挥衣袖,怒不可遏。
那弟子一抹脸上泪水,反问道:“半个月前,你们两派是否派人上山挑衅?不是你们还会有谁?”
这话震得众人半响没有言语,上官倚明不禁哀叹:“想不到布局如此严密,藏剑之处机关重重也能被人轻而易举的拿走,真是高深莫测,到底是谁呢?唉!”
众人这才发觉华山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一时间愣在当地,各自凝神猜度起来。
边灵倏地一瞅赵铭锐,猛然一怒,“岂有此理!背后搞这套,简直居心叵测,本座绝不放过你们!”
赵铭锐气急,冷言道:“剑已失,仇恨在,玄天长老听令!”他狠狠一瞅月明教众,冷冷一笑,那雨夜仇恨再生而来。
楚关山与华听雨齐声应道:“门主可是要除去他们?”
赵铭锐一双阴霾之目恨意四起,怒道:“一个也不能放过!杀!”身形剧烈抖动,急切之下,连连吐出好几滩血。
劲风暴起,楚关山、华听雨当即跨前,举掌劈去,贾天命、聂贞忙挡于边灵身前,各自硬生生接下玄天长老一掌。
边灵与赵铭锐互瞅一眼,同时翻起掌心,倏然相接。
天倚剑疾步跑去,扶起李裳,华山四剑忙一探伤势,风记真道:“她伤得很重,快扶她回去,我们为她护法!”
此番恶战华山伤亡惨重,各个身受重伤,均需大半时间疗养,天倚剑担心妻子性命,上官倚明又虚耗真力,走路都颇觉吃力,华山四剑真气大大受损,既然天名剑被盗,恐防来人血洗华山掌教,因而一干人未作停留,急急离去。
清平与那小弟子则扶起不平慢慢跟在四剑身后。
天绍志因担心李裳,身上又被竹器刺中,也觉没有丝毫气力,由钟妙引搀着慢慢下了峰顶。
钟惜引回过神来,见峰顶已然没有几个华山之人,忙对着远处身影叫道:“清平哥哥,等等我!”
且说沈无星一见月明护法,那父仇立刻充斥脸上,当即就提剑冲去,天绍琪怎么也拦不住他,又怕月明护法暗施毒手,便留下一起帮他。
这下夫妇二人一同作战,反而勇猛非凡,竟似双剑合璧一般默契,直击的月明护法无力招架。
那月明护法战的过久,又各自有伤在身,见难胜沈无星夫妇,便退身一闪,跳身跃起,急急奔向山下而去。
沈无星大叫:“哪里走?”一纵身,竟飞也似的追下山去。
“无星!”天绍琪心里一阵低叫,连连哀叹。
峰顶之上厮杀之气依然不减,边灵与赵铭锐早已经脉剧创,再受此击打,身形大大不稳。
此刻边灵就算多想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之事,赵铭锐眼中那恨意久久不散,甚至于更甚,两人重伤之下斗得难解难分。
边灵蓦然瞅见聂贞被楚关山一掌拍倒在地,聂贞禁不住阵阵剧咳。
那楚关山已然跳身而起,对聂贞发出致命一击,看得出聂贞根本无力抵抗,她虚脱了。
边灵忙力接赵铭锐一掌,旋身而过,飞速拉起聂贞,凌空一跃,奔下山去。
贾天命见状,瞪时虚晃一招,飞离而去。
赵铭锐艰难奔到山下,却听熟悉之音传来:“门主!”
急急的脚步声踏泥而来,行至赵铭锐面前,来人惊道:“门主,是谁把你打伤的?”他一看玄天长老,各个面色苍白,体虚飘浮,讶然道:“怎么两位长老也受伤了?华山七剑当真如此厉害?”
赵铭锐猛然上前,狠狠一卡他的咽喉,冷眼瞪视于他,怒喝道:“你怎么没有死?这么久干什么去了?”砰的将他摔倒在地。
那人捂着喉结,咳了几下,颤声道:“那晚有人暗算我们,当我进入厨房时,丁未丙就拿走了我的药,我们纠缠了一阵,他就要拉我去大厅,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屋顶掉下一只蜘蛛,刚好就爬上丁未丙身上,那蜘蛛并没有咬他,只是很快顺着脖子爬上他的脸,谁知道他就阵阵痛叫倒在地上……”
岁寒三友听到此处,杨凌烟不禁问道:“很明显有人下毒,他是中毒而死,那你怎么没事?”
祭月瑟然一抖,发颤的道:“我见他突然死了,当时就往外跑,哪知有阵毒烟飘来,我就……”他凛然一颤,复道:“幸好我平时身上带有各种辟毒之药,不过我也想不明白,他们可以趁我晕了杀了我,但又为什么没有下手?我醒来一看,到处都是死人,又一直下雨,我便躲在附近,查查看门主你们的下落。”
赵铭锐冷冷一哼,凛声道:“你还真是命大,既然没死,就速去找人把铭希给我叫回来!”
“是!”
几天后的华山,天倚剑带着昏迷的李裳匆匆下山而去,天绍志、钟妙引便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华山,天绍琪、沈无星因不放心而随父母回到裳剑楼。
青剑、梅剑却是同一时间离开华山,赶去了苏州。
钟妙引在那日恶战过后,就想找机会去问钟惜引关于武功之事,哪知当她腾出时间之时,钟惜引已经自行离开了华山。她不明白妹妹为何突然离去,那么的匆忙,她只见到清平黯然的眼神,默默无言,可那却不是因为惜引离开之故,究竟为什么呢?钟妙引百思不得其解。
清平终日坐于山峰之上,眼望碧海蓝天,一脸漠然之态。
那日他无心之过,他只是无意间说出了只把钟惜引当做妹妹看待,可钟惜引一气之下竟然离开华山,他想这也好,早些让她明白好过她一辈子伤心。惜引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明白,可他不能骗她,更不能欺骗自己,他的心早在六年前已经为了另一个人而深深痴迷了!
落寂华山依旧,钟惜引那哭泣的声音响在耳畔:“妹妹?我不要做妹妹,清平哥哥,为什么?”她怔了好久,似有明白,“你的心已有喜欢之人?我明白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她就那样转身跑去,离开了清平的视线。
清平只觉有一股揪心之痛,却不知为何,他望着远方而笑,想着童年的她,想着六年后那匆匆一面而笑,这一刻,清平觉得自己很幸福,这怀念的情绪将伴他永生,他愿意为此付出一生去等待那渺茫的情丝,他相信她终有一天会明白,想到这,清平不觉露出了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