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还是那家茶馆，还是那些人，还是关于萧家堡的事，但红事已变为了白事。

“想不到左枫居然就是舞雪，世事难料啊，咳！”

“这萧小姐也真够苦命的，最心爱的人居然变成了杀父仇人。”

“还好两人还未拜堂成辛，要不……哎！”

“听说了吗，沈大侠已赶来了，这件事他是管定了！”

“咳，左枫这次是完了！”

“难不成你还可怜他？杀了那么多人，他是罪有应得！”

“这左枫和老爷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杀他不可？

“听说是为了个女人，说是老爷子纵容家奴行凶！”

“啊？怎么可能？！简直荒唐……”

萧家堡，依然那么地忙碌。

只是昨日的喜堂已成了今日的灵堂。

一片残白。

从装饰到服饰，一片残白。

左枫跪在萧允明的棺木旁，被点了穴。

他还是那么的从容，没有一丝惧色，死，他并不在乎，早在两年前进入萧家堡时，他就已经料到这个结局，可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他亲手杀死了萧允明。

“偌雨，我已经替你报仇了！你，等着我！”他对自己说。

萧月伶跪在棺木的另一边，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泪痕，她不是没哭，而是早已流干了泪水。

当听到父亲的惨叫时，她冲进了书房，看到的是已经断气的父亲，而在一旁的是拿着满是血迹的短剑的左枫。她当场怔住了，那个她深爱的人，居然变成了他的杀父仇人。

那一刻，她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灰暗，她不能接受！

萧月伶依旧跪着，她在等沈凡，因为她已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她想给左枫生还的机会，可是她不能。其实她也很清楚，即使她有意要给左枫一条活路，萧家堡的人也不会同意，整个武林也不会同意！她

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一个杀了她爹的人，她非但不想杀他报仇，反而想放了他！

堂外传来了叫声：“沈凡，沈大侠到！”

月伶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出堂。

“沈伯伯。”月伶轻唤。

沈凡点了点头，悲痛道。

“想不到五年前和你爹的道别竟成了绝别！是我的错，我早该在风四弟遭毒手之时就重出江湖的，可我只是为了遵守那句所谓的誓言害死了生平最好的三个朋友！伶儿，我是不是很自私？”

萧月伶不知该如何回答沈凡。她想说是，如果沈凡能早些来，也许她的父亲就不会死。可是她说不出口，因为她看见沈凡在流泪。

从她懂事开始，她就知道沈凡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父亲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她听父亲讲过他的许多事，却从未听过，也未见过他流泪！

“沈伯伯毋须自责，也许这就是命运，谁也无法去改变命运。”

沈凡明白，萧月伶是在说她自己。

“伶儿，把左枫忘记吧，我知道这很难，但是……”

“沈伯伯，月伶明白。”

“那就好，伶儿，你回房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