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40（1/2）

“分二十四节气乃是南陆的养花之道。但宁港一年四季气候温和，养花之道绝不在此。”离心说道

“你不信便算了，这是书上的知识。”倚兰面无表情地说。

“长公主能全然背下来离心佩服，但我听闻养花之地不同养花之法便是不同。”离心说道。

“抱歉，你的说法我没听过。”倚兰说道。原来对方也是行家。

“那离心也就惭愧为师，你愿意听养花之道吗？听闻长公主博学好闻，想必是不介意的。”离心笑道。

“我介意，我现在就介意，我困倦了，想教我的东西你写信来即可。”倚兰说道。倚兰就是要把使劲往下踩。

“还有一件事，长公主如何看待我们和影流之间的事。”离心微笑着问。

“江湖上成王败寇，与朝堂并不相干，你们和影流谁赢了宁港就是你们中谁，我们并不想涉及你们江湖之间的恩怨，那么也换句话说，谁能保住宁港，宁港就是你们之间谁的。”倚兰意下分明，没打算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哦，那可有趣，那长公主希望我们之间谁赢？”离心柔媚地说道。

“谁赢与我无关，而且也并不是看我的意思决定。”倚兰说道。“不过我看离心法师还是快点回去的好，影流擅长夜袭，影流还在你们每一晚都很危险。”

“明眸，送客。”长公主高声喊道。“咳咳。”

从离开异貅阁，岚已经在茗茶坊坐了一个多时辰，他还叫了几个异貅阁的黑衣弟子过来吃酒。

空气很沉闷，一如茗茶坊你们的气氛，一种很不对劲的气氛，简单来说就是毫无生气。

所有倒水端菜的店小二，还是在门口迎客的掌柜，眼神都是死气沉沉，仿佛没有生气没有倒影的眼睛只是被活生生地安插人这个躯壳当中。

他们的眼中毫无光彩，毫无亮色，就像一滩已经死去的沼泽，人就像是一台台精密的机械，一举一动都仿佛像是活人，学着活人做事。

店小二和掌柜都没有了昨日的喧闹，只是规规矩矩地做做事，重复性地做事。

岚觉得跟脚底下发出来的同样是死气沉沉的气场有关，整个不同寻常的气场就像是一个人布下的阵，这个阵还没有显形，但诡异至极。岚感受到了，岚身体里的气在不自觉地抵御这股气场。

和自己一起吃酒的几个黑衣弟兄也不太对劲，他们似乎一进茗茶坊就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全部都昨晚睡不好觉一样，岚看着他们眼睛里的生气一点点地流逝，如同握不住的细沙，沙在向下流，生气在被剥削。

可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正常的，没有呆滞，就像是还在活动中的店小二和掌柜，岚旁边的一位黑衣弟子在给自己倒水。

不过一和他们说话黑衣弟子明显反应慢半拍，似乎被失了魂，眼睛瞳孔如点漆，但这团黑漆好像在晕化。

茗茶坊依旧是喧闹，但不及其他酒楼一样喧闹，但看来的人数有不至于。

岚其实无心吃饭，他的心都用在观察上，他也没吃多少饭菜，岚看了看桌子上点了之后又剩下的菜，黑衣弟子们的食量没有在变小，只是彼此之间好像不太会说话，沉默寡言的，有几次都是由岚主动挑起的话题，岚此刻又在想是不是和自己一起吃饭，让黑衣弟子们都有些拘谨，毕竟自己是宗师，黑衣弟子都是在异貅阁服侍自己的，全异貅阁只有岚一个人是上三家，其他人全都是归张炎统管的下三家，岚自己还没有收弟子在异貅阁，不过岚也一定都不急，岚的确有不急的资本，岚很年轻，才二十五岁，也没比晓宗宗师门下的弟子大多少，而张炎比他小两岁而已，岚是那一代人之中成长速度最快的，天赋最高的。

岚又想了想，是不是自己在这里坐得太久了，黑衣弟子们都无话可谈了，岚想起刚来时的场景，黑衣弟子们都有说有笑的。

岚比了比手，示意让四个黑衣弟子先走，黑衣弟子好像没看见岚的手势一样，于是岚说“你们可以走了。”

于是四个人才起身要走，岚目送着他们出茗茶坊的门口，他们出到门外，脚步明显快了些，不过也就一些，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岚观察到店小二的脚步没有以前快了，不过走得稳稳当当的。

岚又看其他客人吃饭的样子，很正常，看似正常。因为他们吃的速度好像慢了些，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一家酒楼没有人时不时大笑大叫就显得有些奇怪，他们互相碰杯喝酒的时候也没其他地方那么激烈了。

这里的人到底中了什么邪？

岚的脚下还在感受着这个不温不火看似毫无力量的阵，他感受到阵中那股让人会。。。。很难用词来形容的气息，就仿佛是堕落，或者有仿佛是催眠。不过此刻的岚还没想到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次，控制。堕落之气从他脚下传来，缭绕上脚，在他的心脉间游走，又像是幽魂在他的筋血之间来回不去，整个人仿佛身体吸进了雾，一股很浓很浓的雾，一股很沉很沉的雾，雾气在他的脏腑之间有漂流，像是无根的草，又像是水流在来回刷洗，又仿佛某种不祥的氤氲笼罩其中，这种感觉很难说的明白。

此时岚的脑海里在翻阅自己曾在异貅阁看过的书籍，他在想有哪本书对这种奇怪的感觉有描述，好多本书都好像有，而且描述都比较像，如果这几本书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的话，那就是这几本书都涉及蛊师这两个词，岚环视四周，没有一个人发出出来的气是像蛊师的，但这种气就散发在周围，就如同所有人都在散发这种气。

还是说，这种很多影流的书上叫做尸气的词感染了每一个人。

这种气和脚下若隐若现的阵有很大关联，他们正蔓延向上，沿着岚的脚，然后是小腿，然后是大腿，再然后是大腿根部，最后这种向上缭绕的气被岚自己的气打回阵中，他们就像是小鬼被压制住了。

岚沿着过道走了一圈人家该聊的还在聊，只是声音没以前那么吵吵嚷嚷。

岚也计算过客人吃饭的时间，的确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岚踏着脚下的地砖感受脚下穿了的气息的不同，气息时而强时而弱，还是那个词若隐若现。

突然后面有人撞了一下自己。

是店小二。

“抱歉抱歉。”店小二连声说道。“抱歉官爷。”

岚拂去袖子上不存在的尘埃，轻轻说了一句，他们是背对背相撞的，汤汁当然没有。“没关系，下次小心点。”同时岚观察了店小二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很紧绷，他脸上的肌肉似乎被无形的线扯着，难以动弹，他的有点像街市上荒唐不及的小丑和艺人，他的眼睛是一团晕开的墨，有一些难以察觉像暗流一样的东西，或者说是裂纹在眼睛中蔓延，黑色的，不，不完全是，是血黑的血丝，变得副毫无生气的脸庞变得有些许狰狞，岚在和他相撞的一瞬间听到一阵喧嚣，不，或者说是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就是某种不明不白的气在侵蚀了他的本气，就像是一种污染，在无边无际的散开，仿佛如同一杯清水混进了不干净的墨汁，然后这点墨汁在迅速蔓延。不过这个店小二也是火元素师，他身上有一股烈焰的属性，就像是根深蒂固在血脉里的，好像一个人是人族还是精灵族就像那样很容易分辨得出来。

岚在观察一切的时候他的别人的世界都是慢的，他的世界是急速的，就像是别人的世界都是倒映，而他的世界都是真实的，所有人的心跳，脚步，气息，他在感受气的流动，就像是精灵族听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