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经书传人(2/2)
碧涓嫣然一笑,走到南宫斐面前坐下,手托着腮问道:“你若真的想和我多呆一会的话,干脆早些娶了我便是啊。”
南宫斐被逗得一笑,将碧涓拉入怀中道:“我如今和任何人都说你是我南宫斐的妻子,这难道还不算娶了你吗?涓涓,我明日就要去玄天盟闹事,这一去虽是出了心中恶气,但只怕日后也会落得个欺师灭祖的骂名,为天下豪杰所不齿。”
碧涓见南宫斐有所顾虑,便出言劝道:“斐郎若是担心有损名声,涓涓倒是有一个顺藤摸瓜之计。”
南宫斐问道:“是何顺藤摸瓜之计?”
碧涓道:“你离开玄天盟的第二天,那盟中不是召开了一场传经大会?而事实却是你才是经书的唯一传人。你可以假以经书传人之名,去向盟中弟子挑战,到那时一来可为你一雪前耻,二来可让天下皆知你才是经书传人,三来你也不至于背负欺师灭祖的骂名。”
经碧涓一番劝导后,南宫斐心下顿然开明,喜道:“如此甚妙,涓涓你可真是替我想了个好办法。好,明日我便以此为由去教训教训玄天盟的那群阴险之辈。”
碧涓“嗯”了一声之后又红着脸悄声问道:“你今晚当真不留在这了吗?”
南宫斐一笑,起身道:“也罢,今晚我就不回去了。”说着,他一把抱起碧涓,来到床前就寝。
次日天明,斐涓二人收拾妥当后,便和罗隐、曲未央二人一早离开了曲府,直奔玄天盟而去。
到达岭上后,南宫斐便让碧涓先在藏经阁内等候,自己则和罗隐、曲未央一同前往玄天盟正殿。行至殿前,那守殿的弟子见是南宫斐前来,皆是一惊,心道他此番回来绝非善事。还未等南宫斐开口,便急忙入殿通禀。
南宫斐也不等那弟子回复,便对罗隐、曲未央二人道:“师叔、曲公子,你二人先在这里等我,若是待会动起手来,我不敌对方时,再来助我。”
罗隐、曲未央二人答应道:“只管放心,我二人会见机行事。”
南宫斐点了点头,便动身入了那玄天盟正殿。此刻正在殿内的上官毅、冯远昌、谢玉涛及一众盟中弟子,已得知了南宫斐回盟的消息,正欲宣见时,便见那南宫斐正独自一人信步走入殿中。
盟中一众长老、弟子齐齐看向南宫斐。只见南宫斐步履稳健、器宇轩昂,已不在是当初的那副文弱模样。殿上的明眼人便已从南宫斐的步履当中看出他此时已身怀绝技。
南宫斐走入正殿中央,还未等上官毅开口询问,他便先拱手施礼道:“见过上官盟主。在下此番前来是想向上官盟主讨要一物的。”
上官毅见南宫斐竟突然地对自己举止有礼、言语谦逊,不由得心下生疑,暗想南宫斐是来者不善。见南宫斐来讨要东西,上官毅便也随即问道:“不知你想问我讨要的是什么东西?”
南宫斐一抬眼帘,正色道:“我想向上官盟主讨要的就是那《龙归诀》一书。”说着,南宫斐便在这殿中信步,对着一众弟子说道:“《龙归诀》重现一事已是众所周知,而我便是那经书传人恐怕在各位心中也已不是鲜闻。而关于这本经书的传言,想必各位更是耳熟能详。”接着,他又面向上官毅说道:“既那经书被在下无意间窥得,那显然在下便是经书传人。故而今日特请上官盟主可为盟中计、为江湖计、为苍生计,将《龙归诀》一书交于在下。”
听过南宫斐的话后,上官毅心中暗道:“前番我派孙念仁前去追杀他,非但没成,反被他伤。想必那经书焚毁一事也早已被他知晓。此番前来讨要经书自是寻衅闹事来的。”
那在一旁的护法长老谢玉涛见上官毅低头沉思、久久不语便站出来替其解围道:“南宫斐,你无意窥得经书一事我等自然是知晓。但你毕竟是一介书生,并不会武功,又怎能担任得了经书传人之职?况且盟中已经召开过传经大会,是孙念仁技压群雄,成了这经书传人。”
南宫斐嗔笑一声道:“还真是会张冠李戴啊。”说着他走到谢玉涛跟前道:“听护法长老的意思,倒是我南宫斐不自量力了。”说罢,还未等谢玉涛反应,南宫斐便猛然伸出右手五指,在谢玉涛的胸膛上狠狠地拧上一把,使出了“百无一用掌”当中的“妙笔生花”。这一招劲力所致,竟将谢玉涛的胸膛处隔着衣服拧得皮开肉绽。
伤虽不大,但却将那谢玉涛疼得伏地大叫。那谢玉涛门下的几位弟子见师父受伤,连忙冲出将师父扶到一边,从怀中拿出随身而带的伤药,来为谢玉涛止血疗伤。
上官毅见南宫斐出手竟如此狠辣,不由得心里也是暗暗吃惊。他仍旧佯装镇定地厉声喝道:“南宫斐,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阴险招数,竟来对付同盟。”
南宫斐冷冷一笑道:“同盟,你们可曾将我看作是同盟了吗?”南宫斐此时又四下看了看,瞧到孙念仁之后,南宫斐一笑,一边向其走去,一边说道:“适才谢长老曾说那日再传经大会上已选出孙念仁为经书传人。哼,不知这个我昔日的手下败将近日有没有胆量再与我一战,来争夺这经书传人之位呢?”
孙念仁见南宫斐出言挑战自己,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前番他被南宫斐金光所击一事至今仍心有余悸。此番又见谢玉涛被其重伤,更是胆战心惊。他心中虽知南宫斐绝非等闲之辈,但无奈和南宫斐以指名点姓,盟中弟子众目睽睽,可见是不战也不行了。孙念仁不由得轻叹一声,硬着头皮出来应战。
南宫斐见孙念仁站了出来,便一笑道:“闲话少叙,出招吧。”
孙念仁知道南宫斐有金光护体,唯恐再吃一次亏,虽手握长剑,但却迟迟不肯向南宫斐刺上一剑。
南宫斐见孙念仁竟如此胆怯,不由得顿生鄙夷之情。他嗔笑一声说:“既然孙师侄这般谦让,那我这做师叔的只好先教导教导晚辈了。”说着南宫斐右掌挥出,直奔孙念仁胸膛而来。孙念仁虽不敢攻,但正当防卫还是会的。连忙横剑护住胸膛。南宫斐见此竟不慌不忙地伸出左掌向地上击去。孙念仁还在想着南宫斐此举为何之际,那从地上弹出的掌力便已打在他手中的长剑上。
南宫斐这一掌掌力雄浑,孙念仁手上吃痛握剑不住,那长剑便从他的手中飞出。正当孙念仁仍在惊诧之际,南宫斐的右掌已击中他的胸膛。南宫斐虽对玄天盟的人心存怨念,但却不至于仇视,这一掌“力透纸背”他只用了三分力,那孙念仁只是在背心处受了些轻伤而已。
只这两掌,那上官毅便已看得分明,他亦是怀疑亦是肯定地说道:“百无一用掌,他居然学会了百无一用掌。”
对于百无一用掌,冯远昌自是有所耳闻,但却从未见过。此刻听闻师父说出南宫斐所使的掌法便是百无一用掌,便知南宫斐已今非昔比,此时之功力绝非是孙念仁一人可招架得住的。慌忙中忙抽出凤鸣剑,挺剑越来,扶住孙念仁道:“你如今已不是南宫斐的对手,待为师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便用手中的凤鸣剑将孙念仁落在地上的长剑挑起,向其掷去。孙念仁接过长剑,见有冯远昌在旁助威,便重整旗鼓。师徒二人一同挺剑向南宫斐刺去。
南宫斐见他师徒二人齐上,亦挥动双掌从容应对。那殿外的罗隐、曲未央二人一直观察着殿内动向。曲未央见此刻冯远昌、孙念仁齐攻南宫斐一人,便挥动琴弦说道:“我前去相助南宫公子。”说罢便大喝一声,跃入殿中。
冯远昌见曲未央跃入殿中前来助阵,心中暗想南宫斐既带了帮手,此番必定是有意寻衅挑事来的。他看着曲未央问道:“曲公子,这是我盟中之事,曲公子又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曲未央冷笑一声道:“你前番以对弈为由要挟我父,今日我就是来和你算这笔账的。休要啰嗦,看招。”说着,曲未央挥动手中的三根琴弦,分为上、中、下三路攻打冯远昌胸膛、腹部、下盘三处。曲未央所用之兵刃虽只是琴弦,但却刚柔并济,舞动时犹如银龙飞舞。虽是分为三处击敌,但根根琴弦之间虽攻守有序,此进彼出,有条不紊。见曲未央根根琴弦紧逼,冯远昌只得将手中的凤鸣剑左劈右挡来护住身体要害,渐渐地便已处于下风。
这边南宫斐见势挥动双掌,从冯远昌的侧翼袭来。那孙念仁此刻也不知从何而来的胆量,见师父腹背受敌,连忙挺剑而出,去独挡南宫斐。
见孙念仁挺剑护师,南宫斐倒也来了兴致,挥动双掌与孙念仁战在一处。他二人一个使出凤鸣剑,一个施展百无掌,一个挺剑直刺,一个挥掌击打,来来回回拆解了三十余招,南宫斐已将一整套的百无一用掌打出,而那孙念仁的凤鸣剑也已使出了二遍。南宫斐此刻已无心与孙念仁再战,又见那边冯远昌与曲未央相争此刻已占了上风,便将左掌向背后一藏,右掌直直击出。那孙念仁此刻已斗得正酣,见南宫斐周身大有空挡,也不知是计,忙一剑刺向南宫斐胸膛。
正当殿内一众弟子看出端倪欲出言提醒之际,一如当初那般地,南宫斐的胸膛处激出一道金光,那孙念仁再一次地被金光所击倒,只不过这一次南宫斐控制住了金光,没有让孙念仁像上次那样人事不省。
南宫斐也不再去管那孙念仁的死活,任由他被殿内弟子拖走,再次挥动双掌,与曲未央一同齐战冯远昌。
那冯远昌毕竟也是玄天盟的执剑长老,虽不及当年南宫云那般可仗剑天下,但应对南宫斐与曲未央这两个后辈到还不至于不敌。此番争斗良久,冯远昌虽未讨到什么便宜,但却也没有让南宫斐和曲未央二人得了逞。
南宫斐见如此缠斗毕竟也不是办法,当即头脑一转,突然跃向殿内弟子当中,猛然在一弟子身上抽出一把长剑喝道:“且看我轻风细雨剑法。”说着舞动剑花向冯远昌刺去。
南宫斐这一喝,在场之人无不惊讶,那上官毅更是猛地从盟主坐席上站了起来,心道南宫斐是否真的学会了这轻风细雨剑法?
那冯远昌也是一愣,南宫斐便就趁他愣神之际,挥剑刺出。冯远昌见了连忙挺剑抵挡,却不知南宫斐这一剑那是虚晃一招,见冯远昌挥剑来挡,南宫斐猛地击出一掌打在冯远昌最为软弱的小腹之上。毕竟南宫斐对冯远昌心怀怨恨,这一掌自然也是用尽了全力。那冯远昌受了这一掌,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上官毅见冯远昌、孙念仁二人此刻皆已受伤,便也坐不住,抽出随身佩剑也不多说一句,纵身一剑向南宫斐面门刺来。
这一剑极其凌厉,可见上官毅欲杀南宫斐之心。南宫斐自知自己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这一剑,连忙节节后退,那上官毅的剑竟也步步紧逼,直把南宫斐逼出殿外。
就在那剑尖眼看就要刺中南宫斐面门之际,突然击出一掌,挡住来剑。那掌力刚劲雄浑,纵使上官毅这一剑再怎么凌厉,竟也不能再向前刺出半分。
这一剑一掌僵持良久,突然那掌向上一翻,上官毅连人带剑向后弹出数步险些跌倒。
那替南宫斐挡住一剑,击退上官毅之人正是罗隐。只见他一笑指着上官毅道:“我说上官盟主,这般欺负一个孩子可有失身份吧,不如咱老哥俩比划比划。”
上官毅见是罗隐,便也不敢再贸然进攻,只是一笑道:“我说南宫斐怎么会了百无一用掌,原来是罗兄你传授的。”
罗隐笑道:“斐儿毕竟是我的师侄,我不传给他难道要传给你?”
上官毅只是一笑,心知罗隐在此,自己难以对南宫斐下手,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说道:“南宫斐,我也不欺瞒你,那《龙归诀》的经书已经焚毁。你既然说你是那经书传人,我想自会有缘再见那经书。玄天盟毕竟是你的父母之邦,你今日来此寻衅挑事大为不该。但念在毕竟是我盟中毁了这经书,对你也就既往不咎,你走吧,办你该办的事去。”
罗隐也看出了形势,便拉过南宫斐和曲未央低声道:“气也出了,既然他也给了台阶,咱就走吧。”
南宫斐先前勉强战胜了冯远昌,却又被上官毅逼得节节败退,知道自己还不是上官毅的对手,便也点了点头道:“好。”之后便和罗隐、曲未央一同离开了玄天盟正殿。
刚走出殿外,南宫斐便又说道:“师叔,弟子还有一件心事未了,想在今日一并完成了。”
罗隐问道:“是何心事?”
南宫斐道:“我父曾留下一部轻风细雨剑的剑谱在玄峰之上,我师父的遗愿也是我能找到那部剑谱。今日我已有了功力,想在上玄峰寻找剑谱。”
罗隐点了点头道:“好,师叔陪你同去。”
未及,叔侄二人一同行至玄峰之下,此番再不似先前那般攀登费力,南宫斐和罗隐个施展轻功内力,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登上了玄峰之巅,这个南宫斐曾攀爬过数次却从未到达过的顶点。
南宫斐绕着其父南宫云生前练剑的平台和洞穴找了数遍却仍未见剑谱的半点踪影。踌躇之际,忽然想到上官毅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不由得喃喃自语道:“难道真如上官毅所说的那样?”
罗隐在一旁听到之后问道:“上官毅说过什么?”
南宫斐道:“他曾和我说过,若想要剑谱就到我爹的坟里去找。”
罗隐思索了一阵之后,点点头道:“是了,一定是他上官毅事先找到了剑谱,让后藏在了你爹的墓穴当中。”
南宫斐略有不解地问道:“可是他藏在了我爹的墓穴当中,他自己也得不到?”
罗隐道:“这并不难解释,他上官毅自是想得到剑谱,只不过他不想被天下英豪骂他偷了师弟的东西,所以就藏在了一个你拿不了的地方,让你也得不到。”
南宫斐不由得轻叹一声,摇摇头道:“上官毅果然卑鄙狡诈,如此我又怎能去我爹娘的墓穴中寻找剑谱?”
罗隐也只能出言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耿耿于怀,至少你已知道简剑谱在哪里,知道它没有落入恶人手里。走吧,下山吧。”
南宫斐点了点头,只得悻悻地和师叔一同下了玄峰。
就当罗隐和南宫斐刚刚下了玄峰之后,便从树后走出一人来,此人竟将那叔侄二人的对话前前后后尽数听去。这偷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念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