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经书传人(1/2)
却说那南宫斐自师叔罗隐处习得百无一用掌后,便日夜苦练片刻不得停歇。转瞬间半月已过,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南宫斐此时的掌法虽犹不及罗隐那般炉火纯青,但却也势不可挡,对付冯远昌、孙念仁等众自是绰绰有余。
这一日,南宫斐练掌归来,相邀罗隐一同饮酒相叙,席间不由得心生感慨,轻叹了一声。
罗隐见南宫斐如此,便不免询问道:“斐儿,你这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南宫斐饮了一杯酒道:“师叔,我且问你这学武是为何用?”
罗隐笑了笑道:“这个吗嘛,学武的道理和读书呢也没什么两样,往大了说也是为国为民,往小了说那就是江湖恩怨了。”
南宫斐道:“弟子并非什么为国为民的豪侠,但弟子只知晓一点,那就是习武为的就是不受人欺辱。想我当初在玄天盟时受尽冷遇,师父惨死我也要顶风踏雪地将其背至山下安葬,无意间窥得《龙归诀》上所记的禅诗,成为经书传人,却又被无故地冠以一个不祥之徒的名号来追杀我。师叔,我的胸襟没那么宽广,这样的屈辱弟子不可不报”说着他颇为义愤填膺地怒拍了一下身旁的椅子,猛地一掌下去那椅子便被他拍的粉碎。
罗隐也知晓些南宫斐曾在玄天盟内的遭遇,对此也甚为理解。他捋了捋胡须说道:“男儿在世,宁杀莫辱。你学成武艺后首先想得便是一雪前耻,虽说没什么气量可言,但也在情理之中。”
南宫斐又道:“弟子欲一雪前耻自是不假,但还有更为重要第一点是弟子要去为自己正名。我既已是经书传人,总也该让那些质疑我的人看一看我的真本事。”
罗隐点点头道:“好。斐儿,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这一趟玄天盟是非去不可了。以你现在的功力,虽冯远昌之辈不能敌你,但上官毅却不容小觑。如此,师叔便陪你走上一遭。”
南宫斐起身施礼道:“如此,弟子便谢过师叔了。”
罗隐摆摆手道:“谢就不必了。斐儿你且先回去整理整理,明日一早我还这里等你。”
南宫斐点点头道:“那弟子先行告退。”说着,南宫斐便转身向朱雀崖走去。
到达崖上后,南宫斐先是找到碧涓,和她说出了欲回玄天盟的想法,碧涓自然也是欣然愿往。二人商量妥当后,便决定向曲灵姑辞行。
是夜,斐涓二人一同来曲灵姑所居的寝殿前。南宫斐轻叩殿门,问询道:“师姑,可曾歇下了吗?”
南宫斐话音刚落,殿内便传来了曲灵姑的声音道:“是斐儿啊,你进来吧。”
南宫斐在门外答应一声,便推开殿门和碧涓一同进入殿内,只见曲灵姑此刻散着头发,穿了一袭轻纱秀裙,赤着一双脚正坐于塌边。南宫斐见状忙拱手施礼道:“师姑,叨扰了。”
曲灵姑一笑道:“无妨,斐儿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南宫斐颔首道:“侄儿此番造访是来向师姑辞行的。”
“辞行?”曲灵姑不免问道:“你才刚到师姑这里没多久,怎么突然又要走,莫不是嫌师姑招待不周?”
南宫斐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事故多虑了,我这段时间在崖上过得很好,并无不周之处。只不过侄儿最近练成师叔所传的百无一用掌,欲回玄天盟一雪前耻,故而特来辞行。”
曲灵姑闻听南宫斐欲回玄天盟报复,心下不禁也是五味杂陈,自己如今虽说已开山立派,但毕竟也仍是玄天盟的弟子;但南宫斐自小便受冷遇、欺辱,如若不让他出一出心中恶气也是不该。她细细思量了一阵后,突然问道:“斐儿,你可愿做玄天盟盟主?”
南宫斐听师姑如此问,便也猜想到了师姑心内的想法,他微一欠身说道:“师姑放心,那玄天盟毕竟也是侄儿的父母之邦。侄儿自会将其讨要回来。至于这盟主之位,侄儿心中早已另有贤明。”
曲灵姑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心中已有打算,那就只管去做,如今的江湖也该交给你们这群晚辈后生了。”
南宫斐道:“既如此,侄儿明日便要动身了。”
曲灵姑起身走上近前,拉过南宫斐颇为难舍地道:“我本不舍得你这么早便离开,但毕竟男儿志在四方,我也不能执意留你。你如今虽已有绝技在身,但在江湖上行走,还是能少动些干戈为好。”
南宫斐颔首应道:“侄儿谨记师姑教诲。”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时分,南宫斐便携同碧涓一起收拾好行装,与曲灵姑告别后便下了朱雀崖,来到之前与罗隐相约的地点等候罗隐。
过不多时,那罗隐便应约而来,南宫斐此时也已雇来马车,见到罗隐便即施礼道:“见过师叔。”
罗隐点点头:“嗯”了一声,又瞧了瞧南宫斐身边的碧涓问道:“斐儿,这丫头是谁啊?”
南宫斐笑着向罗隐介绍起碧涓道:“这是弟子的爱侣,名叫百里碧涓,自打弟子离了那玄天盟后,这一路都是涓涓陪着我。”
碧涓此时稍一欠身对罗隐施礼道:“小女碧涓见过罗大侠。”
罗隐嘿嘿笑了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是一对璧人。这一路老夫恐怕要成了你们小两口的累赘了。”
南宫斐忙道:“师叔哪里话,倒是我们二人需要师叔照顾了。”
罗隐一笑道:“罢了罢了,咱爷俩就且先把这客套话收一收,赶路要紧。”
南宫斐答应一声后,便转身打开车门道:“师叔请。”
罗隐点了点头示意,便登上了马车。罗隐坐稳后,南宫斐又和碧涓一同来到车前,将碧涓扶上马车后,南宫斐便也向上一跨,坐在马车上,催动缰绳,喝了一声:“驾”后,那马儿便翻开四蹄带动马车先前而去。
这一路也算是轻车熟路,南宫斐夜以继日地赶路,也无暇再去看四周的景色,不出十余日便抵达真定府。入城后,南宫斐便催车直奔曲府,欲到曲家父子处暂居。
到达曲府门前,南宫斐便从车上跳下走过去对门外的家丁道:“劳烦这位小哥去向曲员外通禀一声,就说是南宫斐前来叨扰。”
那家丁答应一声,便转身进了府中。未几,那曲家父子便一同来到府外迎接。两厢见礼过后,那曲笑尘忙问道:“公子此去朱雀崖才一月有余,莫非是舍妹招待不周?”
南宫斐连忙摆手道:“并非如此,师姑待我视如己出,对我的照顾自然也是极好的。晚辈这一去虽只有一月之余,但却变化骇然,收获颇丰。”
曲笑尘问道:“哦,难不成公子是遇到了什么奇遇不成?”
南宫斐道:“此事说来也巧,那日晚辈在岳阳楼上饮酒作赋,竟巧遇晚辈的师叔罗隐。我叔侄二人吟诗作对、谈古论今甚是投缘。待相认后,师叔更是将他的必胜绝技百无一用掌倾囊相授传于晚辈。这一月来,晚辈勤加苦练,此刻功力已不弱于冯远昌之辈。”
曲笑尘听过后,不住地贺喜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公子有此机缘真乃大幸事也,老夫要恭喜公子了。”
南宫斐拱手回礼道:“曲员外客气了。”
二人正寒暄间,那曲未央站在一旁问道:“公子,你既和罗前辈学来了这绝世掌法,那不知他老人家此番有没有和你一同前往呢?”
南宫斐笑了笑答道:“师叔此番也与我一同前往,此刻就在马车车厢内,待我前去叫他。”
曲笑尘听说罗隐同往,欣然笑道:“想不到此番罗大侠也来了,自从上次一别,老夫也与他近二十年未见了。”
当即,南宫斐引着曲家父子一同到马车后,打开车门便见那罗隐此刻正仄歪着躺在车内,一只手中的酒葫芦落在了地上,里面已空空如也。几人见罗隐酩酊大睡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那罗隐听到几人的笑声后,悠悠醒来,揉了揉睡眼,眼睛半睁半闭地看了看南宫斐问道:“斐儿这是到哪了?”
南宫斐并没有答话,而是指了指身边的曲笑尘问道:“师叔,这位你可还认得吗?”
罗隐觑着眼睛盯着曲笑尘看了良久之后才恍然道:“老曲,原来是你这个老小子,你怎么也到这来了?”
曲笑尘指了指罗隐笑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吧?这里是真定府曲家,你说我为何会在这里?”
罗隐忙从车内探出头来,四下看了看之后说:“这就到了真定府了,我是睡了多久?”
曲笑尘不由得大笑道:“你呀,果然还是那样,一喝上酒就糊涂。赶快上来活动活动筋骨吧。”
罗隐一边从车上下来,一边嘿嘿笑道:“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曲未央见罗隐下了马车,便走上近前施礼道:“晚辈曲未央见过罗前辈。
罗隐上下打量了一番曲未央,称赞道:“你就是老曲的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
曲未央谦道:“前辈谬赞。”接着又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设下好酒好菜,为罗大侠、南宫公子还有百里姑娘接风洗尘。”
曲笑尘这时相请道:“几位请先入府,我们席间畅谈。”
当即,曲家父子引着南宫斐、罗隐及碧涓三人一同入了曲府。席间,曲未央举杯相邀南宫斐问道:“公子此番得遇机缘,学成神掌,再回这真定府岂可不到那玄天盟中一雪前耻?”
南宫斐举杯笑道:“不错。不瞒曲公子说,我此番回来一是与列位相聚,二来正是为了一雪前耻。”
曲未央点点头道:“既如此,那在下愿陪同公子前往。”
南宫斐略有些不解其意地问道:“这是为何?”
曲未央嗔笑道:“当日那冯远昌假借对弈之名要挟我父,幸得公子解围。如此屈辱,我曲未央怎可不出一出这恶气?”
南宫斐道:“好。既如此,明日你我兄弟二人就一同到那玄天盟去大闹一番。”
当晚,南宫斐几人便在曲府过夜。罗隐回到自己房间后便当即睡下。南宫斐却仍旧留在碧涓房内,迟迟不愿离开。碧涓也无意让南宫斐离开,见他仍在逗留,便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地铺好床铺,对南宫斐道:“斐郎,时候不早了,过来休息吧。”
见碧涓如此,南宫斐不由得也脸上一红,轻声道:“涓涓,我并非要睡在这里,只是想和你再多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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