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梦——老人（2/2）

两人正要进入小巷，突然，左经方停住了脚步——莫名其妙的，他心里感到了一阵无法言喻的悸动，那种感觉，仿佛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熟悉，特别亲切的人。

“怎么了？”明媚惊讶的看着他，他没有理会，而是扭过头去，看到了后面的一位老人。

这个老人佝偻着身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头上稀疏的白发乱七八糟的搅成一团，浑浊的双眼似乎已经看不见东西，身上唯一整齐的或许就是那垂到胸前的花白的胡子了。

老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直勾勾的看着左经方。

片刻之后，老人长叹一声，巍巍颤颤的走到左经方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跟我走吧！”说完，径直向小巷深处走去。

左经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要跟着老人进去。明媚连忙拉住他，悄声问道：“他是谁呀？”

左经方摇摇头，没有说话，明媚无奈，只好也紧紧跟在他身后往里走去。

这个地方是个城中村，道路坑坑洼洼，可那个看起来近乎失明的老人依然走的极为平稳，左转右拐，一直走进城中村的最里面——这里算是一个棚户区，生活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城市中最贫困的群体。

老人走到一个角落停了下来，这里随意的塔建了一个小棚子，四周围着一层千疮百孔的油彩纸，上面搭了几块石棉瓦就是屋顶。

棚子没有门，一块草席就算是门了——这里不需要任何防盗措施，因为绝对没有小偷光顾这里。

老人掀开草席，示意他们进来。就算有着心理准备，两人刚一进屋，仍然吓了一跳——棚子里黑洞洞的，仅有用木头做成的四壁缝里透出点点光亮；到处散发着一阵阵的馊味，让人几欲呕吐；屋顶是一层油布，很显然上面的石棉瓦漏水，外面虽然暂时不下雨了，可仍不时有雨水从石棉瓦里渗出来，滴到油布上，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他们的心一阵阵的缩紧。

老人在墙上摸索着打开灯，安在墙上的白炽灯闪烁了几下，惨白的光亮勉强照亮了整个窝棚。

和一家几口住在一起的窝棚不同，这个棚子虽然味道不好闻，但还算整齐。墙角是一个用砖石搭起来的床，床上已经露出棉絮的被褥整齐的叠放着；床头放着一个大木箱子——这是可以当饭桌用的，上面摆放着一幅碗筷、杯子和一根蜡烛；窝棚中间是一个炉子，一根不锈钢管道从炉子排烟口接到外面用来排烟；炉子边上搭了一个木台，这应该是老人做饭用的案板，木台下面堆放着一堆已经半干的菜叶和两个铁锅——那些菜叶下面还压着几个已经开始腐烂的番茄、苹果，这应该是馊味的来源。

再加上一个小凳子，除此之外，整个窝棚再无它物。

老人叹了口气，伸手掏出那几个腐烂的番茄和苹果，走了出去。再回来时，一只手拿着一个小凳子——这应该是向邻居借的。

老人放下凳子，示意他们坐下来。

左经方和明媚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左经方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爷，您是？”

老人咳了几声，摆摆手反问道：“孩子，你在这里叫什么名字？”

左经方愣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我叫左经方，这是我父亲给我起的名字啊！从来没有改过。”

老人喃喃的重复了两遍他的名字：“左经方，左经方，又是二十几年了，又长这么大了。”

左经方和明媚面面相觑，他们谁也没听懂老人的话。

老人长叹一声，又说道：“先不说我，我先说说你吧。左经方，今年二十四岁，无父无母，被一个捡垃圾的老人收养长大，从小心智非凡，聪明异常，十六岁被保送到国外读大学，本来有望留在外国继续深造，但四年前养父病逝，无奈结束学业回国。”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之后我的灵魂之力丧失殆尽，就不知道你后面的情况了。”

看着惊讶不已的左经方，老人笑了笑：“没听懂我说的什么意思么？好吧，让我从头说起，说说我的——不，应该是我们的事，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