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税务改革（1/2）

接近五点，朱一鸣结束了与徐光启谈话，昂首挺胸大步走向了奉天门，这是他第一次见文武百官，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五点钟的天空还是黑的，前面有两个小太监提着灯笼，后面跟随者一大堆的宫女，两名锦衣卫力士拿着五伞盖、四团扇；几名内侍，拿着执伞盖，“武备”，还有二扇，一大群人晃晃悠悠的在乐器的声音中来到了奉天门，然后各司其职的站好，朱一鸣坐到了御座上。

坐好之后的朱一鸣，看到广场上的几百人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仍然正襟危立，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乐声停止了，然后一位太监喊了一声:“上朝！”……不，这是电视剧上瞎编的，反正明朝是没有这一段，而是还有更复杂的流程要走。

朱一鸣安座后，再鸣鞭，鸿胪寺“唱”入班，左右两班齐进御道，再排班。此时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公侯、驸马、伯自成一班（勋戚班），居武官班前而稍离。

然后行一拜三叩头礼，行礼毕，鸿胪寺官对御座宣念谢恩、见辞员数(ps:就是没有资格进来面圣，或者辞官的人)，这些人已于前日在寺具本报名，此时在庭下或午门外遥行五拜三叩头礼。

若边方奏有捷音，“大者宣露布，小者具奏本，俱于早朝未奏事之先宣布，所以张国威而昭武功也”(ps:就是边疆打仗的有没有胜利，有没有捷报传来)。然后，进入早朝最重要的环节——奏事。

鸿胪寺官唱奏事，各衙门以次进奏。俗例，各官奏事之先，“皆预咳一声，文武班中，不约而同，声震如雷，俗私谓之‘打扫’。”然后“从班末行至御前跪奏，毕即复位”。奏事不用口语，而是大声朗读本章，如史云“吕震聪明绝人，每朝兼奏三部尚书事，诵牍如流。”

朱一鸣已经做好了一句听不懂的准备，因为朱由校的记忆中，就有这么一段。

这位老祖宗在即位后，只上过两次早朝。作为一个文盲，一句话也没听懂，一个命令也没有下达。都是下面的大臣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电视据里经常看到这样的画面，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下面正直的大臣和邪恶丞相的一伙就黄河有无发生水患展开激烈辩论。正直的大臣在朝堂上孤立无缘，向皇帝哭诉说黄河水患已经引发灾难，请求派员立即赈灾。而邪恶的丞相和他背后的官僚体系一直在打压正直的大臣，说黄河水患根本没那么严重，而且已经解决。正直的大臣被邪恶丞相一伙逼的无路可走的时候拼死一搏，拿出杀手锏，终于始皇帝相信黄河发生水患，下旨由正直的大臣去赈灾。做完决定就在群臣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欢呼声中退朝了。

虽然朱一鸣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但觉得朝堂上也没有那么复杂，看来现在明朝的官员品行还是可以的，没有将私底下的龌龊事弄到朝堂上来。

在最后，有一件事倒是听了个大概，就是后金，也就是女真人一事，大概意思是说:“辽阳失守后，河西军民全都奔逃而去，自塔山到闾阳方圆二百余里，荒无人烟，京城为之大为震惊。”

自萨尔浒之战后，明朝越发的萎靡，今年三月份，努尔哈赤率领的女真人攻克了辽阳和沈阳，导致明朝丧失了东北大部分的统治权，只剩下了一个重镇广宁。

一位叫江秉谦的御史，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要追叙熊廷弼以前防守辽地的功劳，并且说应当追究郭巩等人的责任。

所以这个事情朱一鸣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假使廷弼在辽，想来不会弄成这样。朕决定起用熊廷弼，尔等以为如何？”

下面几百人喊道:“皇上圣明！”

然后……没有然后了，两个小时的早朝就这样结束了，朱一鸣回去补觉，官员们各自回到办公室处理办公去了。

上午十点左右，睡了一觉重新精神奕奕的朱一鸣，在召见了三位辅政大臣，刘一燝(zhu)、叶向高和左光斗。

刘一燝今54岁，是一个瘦瘦的老头，叶向高已经62岁了，白发苍苍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而左光斗则年轻了许多，只有46岁，相比其他二人精神了很多。

这三位大臣在历史上都是与阉党斗争的高手，都是正面人物，历史评价很高，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支持这次的人口大普查。

一番客气之后，朱一鸣正式开始了讲话:

“三位爱卿，朕已登基半年有余，在各位大臣的帮助下，国家还算太平，但朕感觉国力在变弱，特别是自萨尔浒之战后，国家的风气一天不如一天，你们觉得为何会这样，如何才能重振我大明？”

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感觉今天的皇上不太一样，好样变得聪明了许多。

“皇上圣明，微臣认为，只要皇上少去干那些木匠的活，认真处理朝政，收回批红权，定能使我大明延寿万年！”

这是最年迈的叶向高，虽然已经是花甲之年，但说话还是铿锵有力，没有一点耳背的迹象。

“木匠朕还是想去弄的，但会注意分配时间，此事不要再谈，今天让你们来，就是想听你们谈一谈，我大明目前最大的问题在哪里？”

朱一鸣脸稍微红了一下，但是没有放弃偷懒的权利。当然，他也不是喜欢做木匠，而是要为亲自搞发明创造找理由，身为一个科学家，不可能全部时间搞政务。

叶向高拱手回答道:“回皇上，微臣以为，税制乃是我大明目前最大的问题，自万历帝下令征收矿税及三饷(辽饷、剿饷、练饷)以来，子民已是哀声载道，想以前历朝历代，因此事导致亡朝的数不胜数，不可不防啊！”

“但税收乃是国之本，你们可有比较好的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