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现“危机”(2/2)
逢纪闻讯,大急。因为徐州战事一起,平原的袁谭必为袁绍任为先锋;而一得徐州,袁谭的功劳必在留守家中的袁尚之上。
为此,不能允许“长公子阵营”完全将“三公子阵营”压制住的逢纪,急急来谏袁绍,曰:“昔高祖保关中,光武皇帝据河内,皆根深固本以制天下,至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时,方出重击;故虽二位祖帝皆于世中有困,但终济大业。而今明公首事河北,当此天下要地,是亦昔高祖之关中、光武之河内也。今若轻身取徐州,多留兵则不足用,少留兵则恐黑山、鲜卑、乌丸等乘虚寇之,是无根基也!若徐州不得,彼时明公安所归乎?且今陶谦虽死,已有曹操守之。徐州之民,既已服操,必助其死战。为此,明公弃河北,而取徐州,是弃大而就小,去本而求末,以安而易危也。尤其今岁少雨,地荒乏粮,实不宜战,愿熟思之。”
袁绍闻言,心中大惊,背上已是大汗淋漓,急呼曰:“今岁果然地荒?”
此时,审配上前,与逢纪一唱一和的道:“确实干旱少雨!”
袁绍便即皱眉道:“如此看来,今岁我等便也只能坐守于此了!待来年再开伐徐之意!”
田丰闻言,大恸,知自己之言,犹如“放屁”,始终不得袁绍之信,便也未废唇舌,只呼天抢地的冲出议事厅去。
如泪人一般的田丰只于邺城的大街上哭走,未去寻沮授商议。
只因此时,“三十而立”方才得一子的沮授,正于家下忙活儿子沮鹄――十三岁的少年,莫名的生了一场“怪病”,已将沮授扰得心烦意乱,不能理事!
悲怆的哭奔着,忽然旱天里掉下雨滴来,被雨水的冰凉所激,田丰清醒了一些,跪于地上,头冲南方,连连俯身叩拜,心祷,“望苍天来年赐我河北大丰,以教主公可伐徐州,不然天下将未有姓袁之日矣!”。
此时,于田丰身边所过的邺城之民,难辨披头散发的田丰乃是刺史府内官员,只当其是一个疯子,都躲得远远的跑开,回家避雨。
只将“孤单”的田丰自己,丢在凄厉的雨中!
亦似冷雨中的曹昂一样,“大河北”之下,田丰已是独木难支,只身难抗众“贼”!
……
就在袁绍“犹豫”不决,曹操倾全师伐边让之际,兖州刺史府上,司马懿急急求见刘岱。
时,刘岱正与司马望(司马懿的大哥,“八达”之首。)谈事,不知司马懿有甚急事。于是,刘岱看了看司马望,便教司马懿进来说话。
司马懿进来之后,先后给刘岱和司马望行过礼,便即开门见山的说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刘岱闻言,斜眼讶道:“何喜之有?”
司马懿答道:“主公未闻曹孟德在徐州大发先人之墓,而今又兴全师往广陵方向而去吗?”
刘岱闻言,继续讶道:“这有何喜?”
司马懿解道:“前者曹操接任徐州牧时,已然有不少于其不利的传言,如今他又自挖坟墓、激起民愤,所以我们正当乘此时趁势吊民伐罪,则徐州可成主公囊中之物矣!”
刘岱闻言,不屑的道:“我当是何事,原来却是教我去夺他人州郡,莫说曹孟德是朝廷亲封的刺史,就算不是,朝廷还未多言,也轮不到我先来替天行道。再者,我二人之父同朝为官多年,我俩亦是从小便在一起玩,此时你教我为此不仁不义之事,是何道理,快快滚将下去,勿再多言!”
司马懿闻训,急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跪求道:“还请主公三思!”
刘岱闻言,也不再顾在场的司马望面子,气急败坏的道:“三思个屁,如果有人杀了你的父兄,你会坐视不理吗?”
司马懿闻言,被愣愣的骂在了地上。
刘岱一甩袖子,转身离去,将司马懿自己抛在了堂上。
司马望未遂刘岱而去,上来搀住萎靡在地上的司马懿。
此时,司马懿举头用泪眼注视司马望,愤愤的道:“你我兄弟英雄,未想却是保得了一个笨蛋!”
司马望闻言大惊,怕刘岱还未走远,可以听见,便即大怒道:“休再胡言,快快给我起来,滚回家去!”
司马懿见大哥亦是不能理解自己,起身“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出了刺史府去!
望着司马懿落寞的背影,司马望于心内叹了一声,“唉!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下我们于徐州用兵,却未知虚大的兖州军是否可以伐下曹军!”。
PS: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马懿骂刘岱为“笨蛋”的一句气话,虽未被刘岱亲耳听到,但三传两传,还是传到了刘岱的耳朵里。
于是,刘岱又欲向司马懿发作,但是想想忠心耿耿、可以依赖的司马望,就又算了。只是自此之后,刘岱再见司马懿时,就莫名的心烦,莫说听其言语了!
……
做事从不计后果的“曹小强”再一次受到了上苍的青睐、走了“狗屎运”――他在徐州的“胡作非为”,竟是受到袁绍、刘岱的“无视”,致使他生生的又逃过一劫。
试想,但凡有明主敢用田丰或司马懿之计,安有后世之魏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