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虎落平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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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PLANT。
再次确认手上的情报、再次让计算机进行模拟之后，虹放弃了第三次的努力。
――无路可走。
――PLANT已经无路可走。
JOSH－A的惨败一下子掏空了ZAFT最后的机动部队，处处烽烟的战局让任何挽救的努力都化为泡影，现在不仅地面战线再也挡不住联合军势如破竹的胜利进军，连宇宙的形势也迅速恶化，仅存的ZAFT宇宙军已经没办法压制蠢蠢欲动的联合宇宙军了。
巴拿马的通天塔已经被毁，但奥布的辉夜还在，而现在，除了避难的难民以外，奥布拒绝接受任何形式的援助，无从下手的ZAFT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准备在奥布沦陷的时候确保通天塔不会落到联合军手中。
而维多利亚宇宙港，虽然早已做好了局势不利就直接炸毁的预案，但虹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就像当初G的技术资料外泄、就像前些天JOSH－A攻击军被暗算一样，情报这东西，既然存在就很难保证不被泄露，尤其是在那个神秘莫测的组织存在的情况下。
Terminal。
其实通盘考虑的话，Terminal那帮人的行为并不难揣测。
以整个世界、全人类的角度，而不是PLANT的调整者、ZAFT的战士的角度来看，很显然眼下的战争正在被导向最后的碰撞，甚至是最后的灭绝。
而无论是各国大发战争财的军火商、借战争扩大影响的各种极端势力还是以战争为手段争夺各自利益的各国高层，其实都很明白，彻底毁灭世界对谁都没有好处，下棋有输有赢，但谁也不会直接掀了棋盘，除非，他有把握彻底洗牌。
把联合军封锁在地球，这对于PLANT当然是好事，但对于其他势力而言就太糟糕了，为什么“沃洛波罗斯作战”会延续一年都没有结果、为什么每当ZAFT主动进攻的时候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素被迫停下来、为什么联合军的GAT计划直到完成的时候才被ZAFT“刚好”发现，而眼下，这些人的能量最显著的体现就是接连两场大规模屠杀的上演。
71年6月2日，JOSH－A，ZAFT被暗算，1/3的部队被消灭。
71年6月5日，巴拿马，联合军被暗算，1200台MS、48万军队被摧毁。
――他们在玩弄整个世界。
虹即使明白这一点，也对这些人毫无办法，她连究竟谁才是暗藏在PLANT内部的眼线都不可能弄清楚，可疑人员多到根本没办法调查的地步，真的要做的话无异于自残。
或许，那样确实能够把PLANT内部洗干净，但经历过这样的自残之后PLANT还有多大的力量去和联合军作战，还是不等联合军攻击就因为内战而土崩瓦解？
计划可以提出，但是要做到什么程度，现在虹还不好说，她要做的，只是把计划交给有能力决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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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敲完一段死气沉沉的字符之后，虹轻轻转动着酸痛的脖子，双手轻轻在后颈揉着，目光锁定在了整个计划的第一号不安要素上。
劳?卢?克鲁泽。
现在已经可疑确定，JOSH－A的情报是从他这里流出的，想必萨拉委员长也怀疑到了这一点，但是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克鲁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虹明白萨拉委员长的考虑。
任何知道克鲁泽的过去的人都不难猜测他一切行动的目的所在，但对于这个只在暗处推波助澜的家伙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他从未站到台前，也从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战争是他挑起的吗？
不是，调整者和自然人的相互歧视、PLANT和地球的经济纠纷才是战争的根源。
Junius7的核弹是他放的吗？
不是，是联合军威慑战略的必然产物，甚至连BlueCosmos也只是被利用的道具而已。
“世界树”大屠杀是他指使的吗？
不是，那只是调整者和自然人矛盾冲突的一次激烈爆发，时代发展的结果，不是某个人的责任，甚至没有某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愚人节危机是他策划的吗？
不是，走投无路的PLANT被逼无奈才做出那样的选择，虽然大错已铸，再说什么无奈也逃不过身上的罪责。
JOSH－A、巴拿马作战是他安排的吗？
他还没那个资格，甚至于认真说起来，虹自己都有一部分责任，这种搏命式的作战计划遭遇滑铁卢并不算什么意外，而虹很清楚，当初自己点头认可了这个作战计划，因为败势已现的ZAFT只有这样做才有一线胜利的曙光。
但同时，其中巨大的风险早在作战计划发动之前就已经预计到了，唯一不同的是联合军没有选择消耗战而是以自爆的方式摧毁ZAFT攻击军，但无论怎么死，ZAFT的惨重损失都不可避免。即使没有独眼巨人系统，联合军只要把配备的MS增加1倍ZAFT攻击军就会面临失败的危险，而这种赌博式的作战，不成功本身就是失败，结果并没有多大差别。
如果ZAFT没有冒险攻击JOSH－A而是按计划直接攻击巴拿马，是不是就能避免那个惨败了呢？
很难说，如果不是确信ZAFT会攻击JOSH－A，联合军，尤其是大西洋联邦军不会把主力都集中到巴拿马然后被ZAFT一勺烩了，而“神枪系统”的情报如果不是确信ZAFT将会在JOSH－A惨败的话，恐怕也会在某个恰当的时刻被联合军情报部门获悉，如果联合军早有准备，“奥丁神枪”能不能发挥作用就难说了。
――结果，答案只有一个。
虹再次确认眼前的这个计划。
――ZAFT还是只能搏命，舍此以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