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天诛（1/2）

71年6月15日，PLANT。

ZAFT本部。

离开地球有一段时间了，虽然阿斯兰当时没有说什么，但虹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阿斯兰不是合格的战士――这是虹很早就知道的，迟早有一天阿斯兰会和他的父亲发生冲突，战争本身有着太多让人难以接受的阴暗与丑陋，而以阿斯兰那种总是试图背负起一切的性格，他不可能就这么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6月5日，云雀部队前往增援巴拿马攻防战，但是，那样的战斗根本没有参与的必要。

“你为什么不阻止，虹？你可以做到的！”

认识这么久，虹还是第一次看到阿斯兰这么咆哮着说话。

“这是屠杀！虹，这是在侮辱ZAFT的名誉和尊严！”

“那要怎么做？”

虹看着暴怒的阿斯兰，基拉急忙拉住他。

“怎么处置那几十万的联合军？放了他们，让他们拿起武器继续杀死ZAFT的士兵，还是把比ZAFT进攻部队多出20倍的人抓进战俘营？”

“可是……就算是那样，也不能――”

阿斯兰想要辩解，却被迪亚哥打断了。

“JOSH－A害死了多少ZAFT士兵，你知道吗，阿斯兰？”

“我知道……可那……”

“动用那种武器进行无差别的屠杀，甚至连他们自己人都不放过，这样的所谓联合军值得可怜吗？易地而处，你觉得联合军会像你这样，为动手屠杀数以万计的ZAFT而犹豫吗？想想高雄，想想伊扎克，醒醒吧，阿斯兰！”

“我们放过他们，可他们却不会放过我们！”

“我们是为保卫PLANT而战的ZAFT军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PLANT的犯罪和背叛，想想死在Junius7的那二十多万的生灵，那群杂碎可曾犹豫过！”

迪亚哥前倾着身子，压迫着阿斯兰一步步后退，他几乎不认识了，这还是那个总是一副懒散纨绔模样的迪亚哥吗？

伊扎克战死之后，迪亚哥变了很多，他把基拉揍了一顿，因为基拉没能救下伊扎克。基拉没有还手，一直都心怀愧疚的他被迪亚哥揍得好几天爬不起来，之后情绪才好了起来。

阿斯兰心里也很难受，虽然伊扎克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可总归是并肩作战都快一年的战友、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就那么看着他被杀死在战场上，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阿斯兰痛苦的头都要炸掉了。

――可是，那也不能成为做这种事的理由啊。

“理由。”

稍微平静下来的阿斯兰走到虹面前问道。

“虹，请你给我一个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看着这种事发生的理由。”

阿斯兰期待的看着虹，却得到一个让他错愕的答案。

“为了PLANT的未来。”

“从高雄开始，战争正在一步步变成消耗战，PLANT拼不起这样的战争。”

“就像眼前在巴拿马被屠杀的这几十万人，如果不是神枪系统，跟他们一起倒下的就会有成千上万的调整者。”

“在直布罗陀损失了500台MS，在JOSH－A损失了600台MS，从5月13日到现在一个月时间，ZAFT损失了1100台MS，而我们这个月的产量只有400台，你知道联合军一个月的MS产量是多少吗，整个5月份他们生产了1600台！”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尽可能多的摧毁联合军，无论用什么方法，除非你愿意让成千上万年轻的ZAFT士兵和这些人一起死。”

“这样……吗？”

阿斯兰悲怆的笑着，然后身子一个趔趄扶在墙上，还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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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

虹苦涩的看着即将完成的计划书。

“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望向窗外，仿佛又看到了在巴拿马哀嚎的数十万亡灵，看到了阿斯兰那张悲哀和绝望的脸，看到了基拉等人不解和难以接受的表情。

“大概，只有辛可以接受吧，可说起来，辛，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人性吧。”

再次俯视着计划书，虹自嘲的笑了笑。

“看来，我也是个没什么人性，活该下地狱的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