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卷二 故人来（1）（2/2）

校方希望借此以及督促学生学习，管束这些放诞不羁的又不爱学习的学生。

华生的校区靠近主城东郊，校门位置偏僻，需要由一条小巷进去。妈，叶知秋与我走进去的第一感受应该就是，这校区的面积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狭窄，但是学生人数却颇多，报名的，上课的（注：高二高三比高一提前开学），不可谓不热闹。

操场上，有人在打球，操场外头围了一圈人，鼓掌加油，十分活泼。旁边不远，就有一栋教学楼，楼底下贴了张半米宽，尺许高的红纸，纸上写“报名2楼”。正巧，边上有一露天楼梯，沿着网上走，第一间教室，门边的墙上又贴一章红纸，纸上是不大好看的毛笔字，写着“报名处”。

门内设一书桌，堵在教室入口处，桌后坐两位男老师，一位看起来三十左右，有着南方人标准的清秀长相，一位四十有余，面色蜡黄，带着金属框的厚眼镜，透过眼镜片后，眼皮耷拉下来的眼睛里有丝丝浑浊的泪花，看起来极端不精神。

“叫什么名字？”那位看起来三十左右的老师将笔停在报名单上，然后没什么表情地问道。

“宁乔！”

……

交完报名费，当场便领了书，又去宿舍，宿舍是八人间，在一楼，进出都要过保卫处，保卫处里坐着位四十左右，精神抖擞，笑容满面的大叔。

大叔眉目硬朗，眉间有三道竖褶，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不是善茬。

“刚报名完的。”大叔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嗯！现在来找寝室。”我站在前面乖巧地回答他。

“嗯，小姑娘不错，乖乖巧巧的，何叔就喜欢你这种学生，好好学习，以后有前途。”

妈和叶知秋都是一笑，我点头笑着致谢。

“谢谢老师！”

听我这样叫，大叔笑容溢出眼睛，说道：“快别叫老师了，我姓何，你学长学姐他们都是叫我何叔，你也叫我何叔吧。”

“嗯，好的何叔。”

正说话，里面走出一家三人，看着也是新生，女生敲了敲里头保卫处的门，进去做了登记，这才出来。

等女生登记完，何叔说：“小同学叫什么名字，过来填个表，填完就可以进去了，出来是在来登记一下就行。”

“好的何叔，我叫宁乔。”说着，叶知秋过来结果我手里的小包，和教材抱在一起。

我走向保卫处的窗户边，何叔拿起一叠纸过来，上面是基本信息的填录表格，填到一半，何叔笑道：“宁同学的字写得不错。”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低着头，眼睛看着表格，余光落在一条黑漆漆的裤腿上。

桌角，阴暗处，有一束光从窗户漏下去，黑色的布裤子上，一只惨白的小手拽着裤腿迅速往上爬，爬至小腿处，忽然顿住，隐约能见一颗小脑袋，毛茸茸的发，苍白的肥颈子。

那黑呼呼的小脑袋缓缓摇摆，隐约发出细细的“咔咔……”声音，然后那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过来，一百八十度，那张稚嫩的小脸苍白胜雪，他冲我咧开嘴，好像是再笑，那口咧得极大，口中黑洞洞的，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