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大章(水鬼)(1/2)
我使劲一甩,顿时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远处山峦迭起,一障远过一障,方才还朦朦胧胧要出太阳的样子,这一会又有些青黑的罩子笼了起来,
我们刚下桥,在岸的另一边落下脚。
“怎么?”妈回过头问我。
我摇摇头,自那事以后,我常被这些东西找上,只不过先时还不这样频繁,直到回了戈雅,情况才一日日加重,十步五步,遇上什么都不稀奇。再加上戈雅本身是个老地方,所有的东西存在久了,都会使人顿生几分敬畏,于是看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瓦,好像都充斥着灵魂,有着自己悲欢往事。
心里想头一多,这世上的鬼怪就更多了。
妈不再问我,松开的我的手,往前走去。
我忍不住好奇,转过头来看。
这一看,了不得,青天白日,桥上像是被装进一台电视机一样。
只见不宽的石桥上,密密麻麻的挤了一堆虚晃晃的人影子。
这些人有男有女,年纪有长有少,老人家盘着头发,青壮年穿的是对襟盘扣的褂子和草鞋,更是清晰无比。
衣料看起来都是粗布旧衣,款式也是简洁朴实,颜色相对单调,大部分都是以绿,蓝,黑,灰为主。
衣裤上更是难得一见的补丁叠着补丁,衣料也洗得发白,发旧。
从衣服上看不出来他们所处的季节,也不分男女款式。
这群人围在桥上,指指点点,仿佛正闹哄哄的讨论着什么。
但仿佛是一部默片,他们情绪激动,嘴巴大张着,并手舞足蹈,连带比划,依旧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大家都在往桥下看,于是我也看向桥下。溪水清澈,五彩的鹅卵石和水花都清晰可见,包括不知道哪里游过来的小蝌蚪也真真切切,但是除了这些,水里什么也没有。
再一抬头看石桥,一阵风过,桥上石缝里生出来的茅草微微摇晃着,上面虚晃的人影子们就像是被按了关机建一样,瞬间都消失不见了。
据说这是一种科学可以解释的现象,它本质上是和摄像机保存图像一样的原理。
但是纯天然将图像保存下来,这种现象还是非常困难的,就像故宫里,总有人看见墙上有宫女走来走去一样。
录像这种事情是需要十分苛刻条件的,其中包括天气,环境等等。
“还不走?”妈走了十来米的距离,忽然又回过头来呼唤我,我转身跟上。
到了地里,宁御想去溪边玩,约我一起。
因为水浅,爸妈也答允了,只是嘱咐我不能去沾水,不然会受凉,我们没去桥边,去了土坎旁边的小溪边,这里,爹妈一眼就可看见我们在做什么。
溪水里,有人用石头堆起来,拦着水,建立一个小水坝。
水流到这里,流速缓慢了许多,水的颜色有些发黄,应该是因为水里有些黄色的浮尘。
大人曾经说过,那些浮尘叫锈,是水里有两个可能出现的原因,一个是水被污染了,一个是水底下有铁。
当然,我怀疑是被污染。
从水面上,隐约也可以看见水底。除了泥和拦在一边的石坝,底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倒是水的两边,都是高出两尺左右的土坎,土坎又窄,只有一尺多些宽度,要不是在乡里长大,走习惯了这种路,没准会掉到溪水里,或是另一边的田里。
怎么样都不太好看。
土坎小路的旁边长了一株不知名的矮木,像是树,但又太小,全是长的枝条,这些枝条就像柳条一样,软软的,不长什么分丫,不过柳条上长得是柳叶,而这个枝条上长得去确是一种直径越五六毫米的圆柱挂条,挂条是软的,长的长的可能会有十来厘米那样长,短的也有两三厘米的,因为形状有点类似街上背麦子去橄成面条后,分做一根一根的挂在竹竿上。
所以爹妈打小告诉我们这中枝条的名字都是挂面。
宁御想折那只长长的挂面,我正想着不太安全,说不要了,他偏死倔着不乐意,于是我想了想,对他说道:“那你好好站在旁边,我给你折。”
相较于让他去折,我觉得我自己去会更稳妥一些。
“嗯!”宁御点点头。
我小心地伸手过去,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手伸长一勾,就抓住了那根长相最俊的挂面条。
挂面的枝条有些绵软,折的时候并不好着,我一边用尽力气和技巧的折它,宁御就在旁边大呼小叫地催促。
好不容易将挂面条折断下来,我直起身,将木条朝着宁御那边递的时候。
一阵莫名的风来,我心里忽然一紧。
宁御是背对着溪边站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忽然间,宁御往后一仰,面上带着猝不及防的惊恐,整个人倒着栽进溪里。
这里正好是这一片溪水最深的地方,摔下去不会撞伤人,但溪水也不至于将我们淹没,只要他站起来就没事。
“宁御!”我喊了一声。
他先是砸进水里,溅起好大的水花,经接着,他整个人又从水里浮起来,仰躺在水面上,四肢乱扑。
他挣扎着喊道:“姐……救我……”
然后发黄的水没过他的口鼻,灌进他的嘴里,他又争扎,浮起来一点点。
我着急地喊:“水很浅,你站起来。”
他还是争扎,没有反应。
我又将手里长长是枝条伸他手边,喊道:“抓住木条,我拉你站起来。”
他听见了我的话,刚要伸手去抓枝条,又好像要往下沉,然后他有开始挣扎,根本抓不住枝条。
他又喊了一句:“姐……”
这个时候我忽然看见发黄的水里,一只乌黑乌黑的,像是碳一般的大手向着宁御探过来。
眨了眨眼睛,那只发黑的大手已经渐渐接近宁御的脖子,隐约间,宁御周身的那一片水都罩上了一片黑影。
宁御还在争扎,嘴里喊着:“救……”然后那个“我”字又被水淹没了。
我什么也没想,将手里的枝条一甩,跳进溪里。
愤怒冲上我的大脑,支撑着我并不强大的四肢。
初春的冰冷溪水冲涮过胸口,水波一荡一荡,我差点栽倒在水里。
不过是几步的距离,我无比艰难才走到宁御的身边,那只乌黑得像是被碳烧过的大手从宁御的脖子便消失了。
我扶过宁御的肩膀,一使力,将他正起来站在水里,我抱着他的肩膀,一起慢慢移动着往岸边去,宁御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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