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做戏夺权(2/2)
就在这时,皇甫锦一步步走下玉阶,对着众人正色道:“宸王是孤王的皇弟,多年征战沙场,守卫边疆,天下一统他功不可没!父皇也曾御笔亲书夸奖他文修武德,忠勇无双,功在社稷。”顿了顿,看向皇甫宸,表情更加真诚,语调更加激昂,“二皇弟他心怀家国天下,绝对是一位贤王!就算他要取而代之,想要孤王这太子之位,孤王也甘愿让贤,又何来他拥兵自重一说?!”
皇甫锦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惊世之语,字字惊心,大殿之内一片唏嘘之声:
“太子殿下,这……这让贤可不是随便能说的啊!”
“是啊是啊……您才是一国储君,国之根本……”
“……这万万使不得啊!”
皇甫宸冷眼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讽刺至极,虚伪至极。好一个一唱一和,好一个仁义皇兄!果真是他皇甫锦的一贯做派。
他冷笑一声,看向皇甫锦,语气淡淡的开口:“皇兄言重了!”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不过,本王从未想过要取代过什么人,也从未想过要得到这天下!”紧接着,伸手一指高位上那张金光闪闪的龙椅,面色沉冷,一字一句的高声道,“因为,本王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张椅子!”
说完,他再也不看众人一眼,长腿一抬,转身就向外走去。笔直挺拔的墨色身影在迈出大殿门口的那一刻,只见他顿下脚步,从怀中摸出什么东西来,扬手一抛,一个物什便如疾风一般从他手中射出,“砰”的一声闷响便打在大殿的一个柱子上,入木三分。
然后,皇甫宸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一次头,脚下步子也没有丝毫停滞。
众人这才回过神儿来,赫然看见半枚兵符镶在殿内的玉柱之上……
将军府中。
一名身形高大却清瘦的中年男子卷缩在花厅的矮榻上,浑身抽搐,表情扭曲,如困兽般低声咆哮嘶吼,显然是在努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秋明绯面色沉沉的坐在矮榻旁,正在为他诊脉。沈裴枫和上官霁月各自坐在椅子里都面色沉郁,紧紧盯着那男子不发一言。
片刻过后,秋明绯放开了那男子的手腕,缓缓抬起头来。
上官霁月和沈裴枫见状,立刻站起身来,走向前。
沈裴枫依旧一身月白衣衫,但是那清风朗月般的面容此时却眉头紧蹙,清澈的凤眸之中也不见了往日的温和,覆上了一层焦灼的神色。
他看一眼榻上的男子,对着秋明绯微微拱手,语气急切:“秋神医,他怎么样?”
秋明绯看他一眼,又看向上官霁月,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沉声吐出三个字:“是罂粟。”
上官霁月心头一凛,沈裴枫却有些震惊:“罂粟之毒?!”
他的表情只有震惊,没有疑惑,还一口说出罂粟之毒,让秋明绯和上官霁月同时一震,望向他:“你知道罂粟?!”
“罂粟之花,罪恶之花。花朵艳丽,气味芬芳,唯有花房未成熟之时割破表皮,取其白色汁液,方能提取罂粟之毒。此毒安神镇痛,极易吸食成瘾,反复发作,但暂时不会夺人性命……”顿了顿,沈裴枫看向陆尉禾的方向,心有不忍,声音微颤,“可每每毒发之时,如万蚁噬心,苦不堪言,即便是钢铁之身,世上最强大之人,在它面前也会被摧残的意志全无,生不如死……”
“你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
沈裴枫垂眸沉默片刻,方缓缓道:“此花名唤罂粟、粟子,从不轻易见世,世上几乎无人知晓。一百多年前,此花更是被一场大火全部烧毁,连一颗种子都没有留下。我也只是从风家的秘书上见过图画,却从未见过实物。没想到他如今居然还有此花……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蚕烟之蛊重现之时,我就该想到此花必然还留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