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谁是完美的？（2/2）

在征服了数百颗行星之后，仿佛是命运的牵引，虫族终于即将遇到那个与它们截然不同的种族，形式完美的神族，本质完美的虫族，注重心灵升华的精神文明，注重肉身进化的物质文明，它们就像是光与暗的两面，也许是最亲密的伙伴，也许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但它们确实是相遇了，就像是光与暗终将融合变幻，就像是秩序和混乱终将回归混沌，光尼禄和暗尼禄各自注视着自己的种族的展，他们却若有所悟。暗尼禄感受到了散布着的虫体被神秘的力量捕获，随即通过精神链接，它感受到了让它极为不舒服也极为兴奋的精神力量，团结而自由，集体而个人――通过逆向的精神分析，它在没有被圣堂武士们觉的情况下得到了这个新种族的基本信息――强大的文明，民主的社会，心灵的极度公开，辉煌的战争文明，他们的展与虫族走了另一个相反的极端。

分析的结果和远征舰队的处理意见通过精神力共振的凯达林水晶网传达回母星的至高议会，至高议会的议员们虽然因固守上古的教条而略显腐朽，但扶持弱小消灭邪恶的信条却从未忘却，他们对这个连基因里都传承着毁灭因子的种族采取了高度的重视，星际之门不断地跃迁进流光溢彩的歼击机编队和犹如双月的仲裁战舰，狂热者和龙骑兵拥抱战友和家人，走向落地待命的次元棱镜，圣堂武士们披上了华美的黄金战甲，在反重力牵引光束下飞向了航母的驾驶室，如果这是为了正义和信念以及种族的守护，这场战争义不容辞。

虫族的主宰对于已经相邻不远的邻居极其感兴趣，它有预感，普罗托斯和泽格只能有一个种族存活宇宙，失败者将成为进化的材料和代价，胜利者将成为最为完美的种族――它几乎是同一时间下达了全力扩军的命令，然而它并没有把握战胜这个古老而秩序的种族，新生的虫族需要优秀的基因和无数的有机物让自己进化得更为完美，所以针对周边所有种族的毁灭性侵略在主宰的命令下拉开帷幕，当逾近百万的飞龙遮蔽了恒星的光亮，千万的刺蛇向天空抛射着毁灭的骨刺，猛犸挥舞着足以斩断崩断斩舰刀的生物骨刃奔腾在废墟和血池之中，声音隆隆，如巨山崩离，小狗不知疲倦地追击着败逃的一切活着的生物，女皇和领主悬浮天际，监视着星球的一切，工蝎将所有的有机物运回附近的孵化所，无论是虫族的尸体，敌人的尸身，路边的草木，倒塌的巨树，一切蕴含有机质的它们都要，紫色的菌毯慢慢地蔓延，工蝎躺在上面，像是充气一样慢慢变大，呼吸着，吐纳着，吸收着，生长着，DnA的某一段片段激活，巨大的茧最终破裂，新的孵化所应运而生，这样的场景，出现在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存在都要消失，所有的生物都要消亡，因为虫族不需要俘虏，不需要奴隶，它们只需要血肉和有机质，由此就能产生新的忠诚的战士。

经过漫长的撒网式搜寻，得到的情况让每一个神族的坚韧的战士都感到震惊，已经有二百七十三颗生态星被神秘而可怕的敌人完全摧毁，荒凉一片，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的信号，感到事情棘手的出想象，光尼禄决定亲自出马，至高议会表决同意，毕竟光尼禄是神族最伟大和最优秀的战士，无论是军略还是战力都凌驾于神族之上，声望战功无与伦比，所有的战士都坚信议长会率领他们获取胜利――经过了不懈的努力，航母编队的幽能探测装置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来自数千光年之外的余波，光尼禄一声令下，编队冲入空间跃迁到了最终的目的地，名为萨塔的居住星――他们没来晚，但绝对不早，生命信号的探测器显示出了遍布星球的红色，层层覆盖――很明显，虫族刚刚占领了这里，正在全力把星球的一切转化为攻城拔地的大军，一切的一切……已经无法拯救了，光尼禄接受了至高议会的决议，航母搭载的歼星炮喷射出明亮的光子流，二十四道绚烂的白光连真空的宇宙都无法阻挡，光尼禄站在旗舰的舰桥，看着巨大的光柱一路冲向星球的核心，将大陆掀上天空，将大气搅成云卷，将星球化为死域，将一切化为虚无……虫族……以及……无辜的生命。但这是值得的，这个星球已经无可救药了，牺牲的话……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吧。

进入全力扩张状态的虫族已经不能用区区可怕来形容了，这个完美的战争种族越显示了其强大的攻击性和繁殖力，湮灭在虫海之下的种族变成了进化的粮食，优秀的DnA被分解利用，经过一系列繁复而有效的改制和改良之后，它们被编写在新的虫族基因序列之中，作战续航能力，能量吸收效率，抗打击能力，器官愈合能力……它们的度越来越快，它们的动作越来越高效，它们的硬壳越来越坚固，它们的爪牙越来越锋利，它们的敌人脆弱而不堪一击，无论是成建制的军队还是单兵能力极强的强者，都要湮灭在源源不断的虫潮之中，据此来看，只需区区十年，呈指数爆炸增长的虫族大军就会遍及宇宙的所有的星球，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军队，就像没人能够在无尽的战斗中存活下来一样，每一名虫族的战士都会通过精神链接向他输送精神力，就像是子民向国王进贡，每一天他的力量都会足足增长一倍――虽然明白这是禅刃用来拷问心灵的梦境，然而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于他的身体，暴虐着，嘶吼着，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所谓的君王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他有足够的自信一招将强如阿蒙的化界君王打得神魂俱灭，不，所谓的魔界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星球，他的力量足以横跨整个银河系将史无前例的巨大虫洞开启在星系的任意角落，将他的大军瞬间运送，似乎，所谓的最强已经没有了意义，当屹立于巅峰之后，他还能做些什么？他踏上了一个虫族正在吞并的星球，潜伏者和蝎子爬出地面，刺蛇和小狗列下方阵，飞龙和领主降落，猛犸收拢弯刀，所有的虫族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向他低头致敬，然而他却示意一只小狗放开它的猎物，一头已经被咬得奄奄一息的像极了地球上的狮子的生物，他记得，一个蠢得无可救药横跨无尽时光回到过去只为了救另一个他的笨女人，似乎就很喜欢狮子。他调治好了狮子的伤口，带着它回到了虫族最初始的母星。

已经是第四个了，光尼禄终于赶上了虫族的扩张脚步，顺着心灵的指引，他一次次找到了虫族肆虐的星球，然而无一例外，它们都已经被虫族完全占领，再也没有退路――歼星炮依旧包揽了所有的任务，将一切打成了飞灰――但是这次不一样！这第四个星球只有三分之一完全沦丧，剩余三分之二的土地，依旧有不屈的生命在反抗在战斗！光尼禄将令他欣喜若狂的信息报告了至高议会，然而神族的最高权力机关却给他泼了一桶冷水――他们认为虫族危险而杀之不绝，哪怕是只放走一只工蝎都会酿成灾难性的后果，至高议会已经做出决议，压倒性的优势通过了对这颗星球的清洗提案，光尼禄据理力争，然而最高议会的决定不可改变，四分之三的议员同意的议案，连议长都无权否决――最后的最后，光尼禄以低沉的语气宣布了至高议会的命令，圣堂武士们默默地执行了命令，歼星炮再次启动，光子流冲刷大地，将所有虫族送入毁灭的深渊，然而却有着更多的不屈的战士，为它们陪葬……

暗尼禄不知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他居然下了一个荒唐的命令，命令负责摧毁星球的虫族军队留下保留下当地有价值的物种标本，并将健康的完全的**运送到母星异烙斯，这一命令让在外指挥征战的脑虫们大惑不解，然而主宰的命令需要百分之百地彻底执行，一位脑虫自告奋勇，接过了宇宙万族物种惊奇博物馆的筹建工作，抽象派，立体派，野兽派，史前生物派……暗尼禄只认为天天看着漫山遍野的虫子孵化繁殖蠕动，神经已经足够大条，承受能力已经足够邪门――可是看到了一个个脑虫们认为很优秀很美丽的物种之后……不过事情是从那时候开始生转变的，脑虫麦卡锡兴冲冲地向暗尼禄来了精神请求，它有珍贵的战利品要亲自献给伟大的主宰，在异烙斯的天空中，麦卡锡从空间中一跃而出，一颗虫茧被小心翼翼的吐了出来，表面没有一点脏臭的粘液，反而散着清凉的香气，这是虫族最高级的培养苍，里面蕴含的能量物质能够让一头被砍得只剩下大脑的猛犸重新长出所有的器官――然而暗尼禄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庞大的精神力穿透了虫茧，其中的生物让他大吃一惊――她穿着一身充斥着科技气息的银白色单兵概念武装，一头闪亮的金，美丽的面孔，充满着哀伤和绝望，从那天起，单调的虫族之王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叫凯瑞甘的女性。

光尼禄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公开地在圣堂武士们的面前表示过对至高议会的不满，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被现还在抵抗虫族入侵的星球越来越多，但至高议会的命令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的毁灭――为此光尼禄在五天前与至高议会爆了前所未有的争吵，在会议中，至高议会次向神民们屏蔽了会议的内容――这是历史性的先例，在此之前，成年的神民都有资格了解议会大大小小各种会议的全部内容，但这次，不知什么原因，会议的内容遭到封锁，神族历史上次出现了“保密”的概念――然而光尼禄并没有这么做，他与远征舰队的战士们依旧通过旗舰的凯达林水晶将精神联系一处，军队们分享了会议的全过程――从头至尾光尼禄都在破口大骂，灵魂的咆哮震动着每一个军人的精神力量，他毫不掩饰地表示了对至高议会的决议的质疑，怒斥至高议会议员们的腐朽思想将整个种族拖向了自私和怯懦的深渊，神族扶持和守护的信条已经遭到了挑战，因为他这一个月来接到的命令只有屠杀，双方不欢而散，至高议会随即通过了一项决议，他们派遣仲裁大厅的大仲裁官率领新组建的舰队对议长的远征军进行增援，至于真实目的如何，双方都很清楚。

虫族的扩张还在继续，种族的展已经走向了正轨，孵化的脑虫是虫族拥有较大灵魂自主性的生物，它们的灵魂同样刻着忠于主宰的烙印，但它们已经可以独立思考，并试着指挥军队为主宰战斗――这极大地解放了暗尼禄的时间，让他有时间做些别的事情，那个名叫凯瑞甘的女人极不配合，哪怕她知道暗尼禄只是在养着一条可有可无的宠物，她也敢向这个无端动战争的刽子手呲出獠牙，暗尼禄一笑置之。

光尼禄抗命了，他将至高议会来的晶石备忘录当着全体战士的面用心灵风暴摧毁得干干净净，所有的战士们都出了欢呼，航母没有展开庞大的歼星炮，而是开启了相位推进器，一头冲入了正在战斗的星球大气层，甲板展开，铺天盖地的截击机呼啸飞出，光子机枪出了咆哮的怒吼，将愤怒倾斜大地，仲裁战舰展开隐形立场，神族歼击机护航，掠过地面的低空，随后，仲裁战舰撕开了虫洞，无数的次元棱镜呼啸冲出，一道道牵引光束射向大地，狂热者挥舞着光刀先杀出，龙骑兵轰鸣着光子分裂炮紧随其后，随后是从天而降的煌煌雷霆，正是圣堂武士的心灵风暴――这场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神族的战士们从正面撞上了汹涌的虫潮，他们打得像诗一样美，他们似乎明白了战斗的真谛。

暗尼禄接到了一只脑虫被斩杀的消息，脑虫有着不死的特质，然而却被将灵魂分割，然后投向了无数的虚空位面，没有了复活的基础，然后，它死了――暗尼禄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气息，摧毁脑虫的是神族的远征军，然而会通过空间裂杀敌人的只有……

至高议会来了严厉的谴责，他们说光尼禄的抗命让很多英勇的神族战士付出了生命，只是为了帮助外族逃过不一定可以幸存的宿命，光尼禄沉默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如何叙说，这一群心存美好和正义的梦想的战士们终究是死了……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神族和虫族终究会有不死不休的战斗，与其眼睁睁地看着无辜者牺牲，还不如趁早下手，他说每一位战士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因为在救援星球之前军队同样也进行了公投表决，他们知道自己正在为什么战斗，而且无悔于牺牲。

仿佛是生活终于出现了一点亮色，虽然这一点亮色也有些刺眼，让他有点不爽，然而也足够让他高兴一阵子――凯瑞甘尝试了各种逃亡的方法，然而这里没有任何科技文明的痕迹，满上遍野，天上地下，甚至连地里都埋着数不清的虫子，哪怕是成功逃出了那个恶魔的视线，总会突然从哪里蹦出只强得邪门的虫子将她打翻在地，吐出坚韧无比的丝，捆住，背上，屁颠屁颠地送回暗尼禄的居所，然后暗尼禄必然会等在那里，嘲笑凯瑞甘的无聊伎俩，事情却越地诡异，让他有些恐慌，除了杀戮，居然还会有其他的事情让他觉得“快乐”？

大仲裁官带着他的舰队来了，他很遗憾地宣布至高议会的命令，光尼禄必须交出远征军统帅之位，返回母星述职――这个命令在远征军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反正已经抗过一次命了，不妨再来第二次，光尼禄是圣堂武士们和战士们的领袖，与仲裁官们从来不是一个系统，也不存在服从的必要，圣堂武士们迅返回各自的航母，仲裁舰队也做出了相应的反应，光尼禄在旗舰上向大仲裁官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他拒绝服从命令，因为神族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敢于抗争的弱小最后失去生命，因为他们的灵魂依旧如此高贵。

虫族又得到了三十二个星球，暗尼禄决定去看看，顺便带上了凯瑞甘，人类的幽灵兵上尉随着他行走在残破的星球之上，海洋枯竭，大地开裂，文明不在，只有毁灭一切的虫子收集着繁衍的原料，凯瑞甘依旧冷嘲热讽，在愤怒和抗争无效后，她选择了女性天赋的技能伶牙俐齿，她质问暗尼禄，如果是为了完美的进化，那么进化之后又要做什么？这个宇宙只存在着一群只知道服从的虫子和一个只知道毁灭的领袖，那么这与终结的混沌又有什么区别？暗尼禄依旧充耳不闻，然而他也不知道，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滋长。

光尼禄用一百二十八门歼星炮命令大仲裁官滚出一亿光年之外，随即无视了欢呼的部众，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困惑――他知道，刚刚那个二次抗命的决定，也是全体战士们进行了公投表决之后的决定――难道集体的决议就不会出错吗？至高议会的决定也是来自全民的公投，然而这样的决定根本不符合神族的信条，他们的精神力量来自于最不屈的心灵，而不是只顾种族利益的短视，难道之前的选择是错误的吗？难道……他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这场心灵的审视已经进行了如此长的岁月，不能走这弯路！

第二头脑虫战死……同样的死法，不过比第一次更熟练，看来脑虫的不死属性只让敌人慌乱了一会儿，之后有效的方式就被提出来了――比起这个，暗尼禄更愿意关心别的事情，第一只脑虫是大部分军队被完全击溃之后，才死在圣堂武士的围攻之下的，但是第二次，敌人分明使用了斩战术，可怜的脑虫连战斗的指令都没有出，就被圣堂武士联手释放的心灵风暴撕成碎片，随即被流放到无数的虚空位面――之后，所有的虫子都像是没有了脑袋的疯子，乱糟糟地满地乱跑，甚至干起了自相残杀的勾当，这是之前从未生的事情，也让暗尼禄深深地提起了戒心――似乎没有了精神的指挥，虫族就不再是虫族了。

远征舰队现了新的星球，很干净，很平坦，没有文明，也没有虫子，什么都没有，不久之前它还是一颗充满着生机和生命的生态星，现在已经变成了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死域，嗯，它很干净，因为歼星炮同样可以抹杀一切，望着被摧毁的星球，光尼禄握紧了拳头……至高议会吗……第一次，光尼禄对这个经由他提议而建立的充满神圣气息的殿堂充满了愤怒和杀意，本以为这种情况不会存在于神圣的普罗托斯，让我失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