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剔骨匠（1/2）

高速行驶的火车玻璃窗口被撞碎，巨大而猛烈的风从外面倒灌进来。火车里放在桌子上的纸笔泡面吹得到处都是，二号厢巨大的骚动很快就引起了乘务员的注意。当乘务员从一号箱往这边的走的时候还一无所知，巨大的风压已经压得她推不开门。

楚辞趴在地上，感觉自己后背渐渐失去知觉，肯定是由于划伤再加上猛烈的冷风导致的暂时性麻痹。一些粘稠的红色液体从楚辞的背后渐渐流到身下，润湿了他的背包。但那些血液渗透编制背包的材料缝隙进入其中的时候，那液体蜿蜒深入接触到白色小圆片，接触到纸质文件，接触到那本叫做诡骨图鉴的小册子。

包括楚辞，没有人知道这里悄然发生的巨大变化。那些血液一旦渗入诡骨图鉴里就像被吞噬了一样，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邢锦丰被楚辞猛地扑到其实是有着戒备心理的，下意识双手抵挡在前摆出一副防备的姿态。扑到地上的时候自然就是双肘先着地，自身的体重再加上楚辞的施力摔了个十成十。但是看到那些散弹枪一样四下横扫的玻璃碎片的时候，他心有余悸的瞠目结舌。这最起码得上百只乌鸦了吧？都忽然想不开闹自杀？

袭击来的快去的也快，伤者的哀鸣不绝于耳，一些完好无损的人试探着慢慢站起来。邢锦丰有些感激的想把楚辞扶起来，才发现楚辞从刚才就趴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

楚辞本来感觉到周遭渐渐平息的迹象想要站起来的，但是当他施力起身的时候忽然发现耳朵里听不到嘈杂的吵闹，寂静的犹如真空。眼前的景象也逐渐越来越黑，身体从心脏中升起渗人的凉意逐渐扩散到全身。呼吸困难，四肢麻木……就像有什么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和心脏。

“我去，你是人是鬼？”一个声音划破黑暗，楚辞环顾四周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存在于狭窄潮湿的地方。四周黑漆漆的，可以看见的就是对面之人手中打火机所照耀的那一小片区域。滴答滴答的水声从岩石的缝隙往下渗出，楚辞惊讶的看见那手持火苗的人也是自己的熟人，那个灵魂画手吴子旬。只是似乎哪里有一些不同，一时间楚辞也说不上来。

吴子旬上下打量着楚辞，顿时整个人戒备起来。弓起身子，两只手还攥着什么东西，忽然扔过来。无数小颗粒倾洒在楚辞身上，一小部分掉落在楚辞手心。他本来下意识还躲了一下，但是忽然问道熟悉的香气。在吴子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从手心抓了一些扔到嘴里：“嗯……有点不够咸，下次可以多放点盐。”

“……你你你……竟然把驱鬼的黄豆吃了！”吴子旬瞬间结巴了，莫不是碰上不吃这招的千年厉鬼了不成，可是看他穿的是现代的衣服呀。

“因为我是人？”楚辞鼻子能嗅到一丝泥土的味道，可是自己确确实实上一秒钟还在火车上，怎么……

“不可能，人怎么会没有脚！”吴子旬指着楚辞的脚步，楚辞笑笑：“无稽之谈，你才没……”当他低头看去的时候，发现双脚本来站立的地方竟然和泥土相融合。瞬间，整个人都蒙了。难道……自己真的死了？

看楚辞一脸震惊，吴子旬却露出一丝疑虑。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等等，你好像真的没死，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楚辞瞬间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急忙追问，结果吴子旬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这里是我的工作区域。”楚辞定睛一看，吴子旬原来手上除了拿了打火机作为照明以外还拿了一只一把黄铜小刀。小刀侧面映照着跳跃的火光，一丝不易察觉的月光从头顶倾泻下来。他正拿着那只小刀对着什么东西比比划划，似乎在确定在哪个地方下刀。

楚辞没有打断吴子旬的话语，只是认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