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抉择一念间（1/2）

钟繇问题很诛心。

“董卓故事”是指董卓过去做的事，那就是废除现有皇帝而另立。

如果回答“敢”，意味着效仿董卓，是大逆不道的；回答“不敢”，那么贾诩之前的说辞有何意义？

贾诩向天揖手，笑道：“贾诩食刘家俸禄，为大汉尽忠，不做忤逆之事。其为弘农王也好，为汉帝也罢，在其心意之间，我不敢干涉。”

韩斌闻言不断摇头，道：“若其夺帝位，终为谋逆，为臣者怎能睹视而无作为？”

贾诩却凝视着他，问道：“当初董卓废帝时，公卿以下，皆惶恐不敢对，唯卢尚书敢言。廷用，汝愿再为尚书台立功德？”

韩斌顿时怔住，哼了两声，说不出话来。

这卢尚书便是卢植。刘辩被废时，他是唯一站出来反对的。董卓气得要杀他，有蔡邕为他求情，议郎彭伯也劝说董卓“卢尚书是海内大儒，士人之望”，董卓意识到杀卢植会得罪天下士人，才改为免职。

韩斌的声望不可能跟卢植比，贾诩这话便像是以性命相威胁了。

钟繇有些不满，道：“公非董卓，亦欲阻塞言路？”

贾诩却道：“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今若重归嫡长，乃天赐大汉灭乱之良机。且此乃帝王家是，弘农王之抉择不在我等之言，兴许其欲行周公之道。”

如此，钟繇也无话可说，长叹一声道：“确如文和兄所言。”

厅内气氛有些尴尬，贾诩忙使人换上新茶。这时有侍从送上一扎竹简，说是段将军送来。贾诩拿过来看了下，不禁笑道：“时机恰好！”

韩、钟二人皆以询问的目光看过来，贾诩道：“二十里外，郭汜部与白波军交战，杨奉部下追缉伍习，恰好相遇。”

钟繇是知兵的，李傕、郭汜的战力有多强，对新丰行营的威胁有多大，他自有其判断。

闻听这消息，钟繇颇为惊喜，道：“如此良机，或可大败郭汜。”

贾诩道：“我去见弘农王，二位可愿同往？”

韩、钟二人对视一眼，同声道：“自当同往！”

他们三人立刻出发，到刘辛言住处时，刚好遇到段煨在外等候。他们都猜的到对方的来意，可是彼此见礼后也没聊多聊，都是默默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仆人才引领他们入内。

却说唐姬拜会刘辛言后，没有再离开。

刘辛言虽然面对她有些尴尬，但又不便让她自行离去。毕竟他现在被众人视为弘农王，那么弘农王妃与他同住是理所当然的。

段煨等人来访之前，唐姬已经睡下。

当然，是独自睡下。刘辛言本来就不是贪色之辈，在此境况下也无心与之同房。他将唐姬安排在卧室后，便悄悄到院子里施展“驱神”之术。但不知是皇帝行营在此，还是其他缘故，新丰的土地公居然召唤不来。

刘辛言便想召六丁六甲、四值功曹来试试，这些他以前从未召过，不知道他们出场时会不会有太大动静，惹来旁观。他正犹豫之间，仆人急冲冲来寻他，禀告了有外臣求见。

刘辛言便回到到厅堂中，让仆人速请诸臣觐见。这仆人是个矮个子的中年男子，脸胖胖的，面黄无须，两颊生了横肉，看着有些猥琐，但谈吐却颇有文采。

仆人道：“外臣求见，殿下自有皇家气度，不必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