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是夜难安宁（1/2）

这一夜，很多人难以安眠入睡。

刘协倚坐在卧榻旁，捧着一尊酒，心情压抑。两位贵人和一众宫女们都已被赶出了，他身旁只有伏后一人。

伏后依然雍容大度，不疾不徐地摇着团扇，陪侍在一旁。她宽慰道：“陛下在担心何事？”

刘协道：“没想到兄长还在世，此时此地相会，却乱了群臣心思。”

伏寿凝声问道：“其确乎为弘农王？何以自称‘辛言’？”

刘辩道想了想，道：“一别五载，容貌略有改变，然那轻佻之言行，朕记忆深刻。‘辛言’是拆字，哼，为意气而不惜贱名，恐怕也只有他！”

“陛下兄弟重逢，又值危难之际，正当大快心意，又何作哀伤？”

刘协翻翻白眼，没好气地道：“你会不知道朕的心事？”

伏寿闻听莞尔，笑声清脆，道：“臣妾观陛下心怀恐惧，却不知然否。”

刘协成为皇帝时，才年仅九岁，未曾婚配。但一国之君岂能不开后宫，那是不能长久的象征，属于非常之举，群臣都不会答应。

所以，刘协登上帝位后的头件正事，就是娶比他年长一岁的伏寿，当时封为贵人，次年举行正式仪式时，才晋为皇后。

那一年是大汉朝根基动摇的发端。那一年有三个皇帝，四个年号。

那一年是大汉中平六年，后世记为西元189年。

其年四月，灵帝驾崩。继位的是刘辩，立年号光熹元年。

其年八月，董卓上雒，把持朝政，改年号昭宁元年。

其年九月，董卓废刘辩立刘协，改年号永汉元年。

其年十二月，诏除光熹、昭宁、永汉三号，复称中平六年。

伏寿嫁给末世君王刘协是不幸的，但比起“嫂夫人”唐姬已经走运多了。刘辩继位是十四岁，也是因登帝位而娶唐姬；想来如果他不被废，次年晋升皇后的就是唐姬。但历史没有如果，刘辩退位后被冷落，唐姬在刘辩生前连个弘农王妃都没混上。

刘协道：“兄长并无失德之处，却被董卓逼迫退位。今董卓已死，于情，朕当退位让贤；于理么……”

“于理，陛下也无失德之处，怎能轻言废立？”伏寿带着微笑，替他说出这句。

刘协饮了口酒，“朕并非贪恋帝位。”

“陛下只是为汉家值守，这位置可是好做的?夫君自登临帝位，不曾有一日顺心如意。”

“还是皇后知朕的心意。”

“陛下别想太多，该来的躲不去，走一步算一步吧！”

……

伍习带领兵马向西北方向狂奔了半个时辰，可是斥候报告，那个扛着巨斧的汉子还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