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禁闭白莲（1/2）

仙奴仙婢们呆呆地望着这个传说中的死亡之神，他们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清晰地看到这个人。

从前只听到他在各处执行命令，杀人如麻，他们这些下人却鲜有机会亲眼看清楚这个来去无踪的怪人。

白长风抬手，在眼前划拉了一圈，“都收拾了吧——不懂事，耳朵不干净，嘴巴也不牢靠——。”

“属下明白——”黑镰刀笑嘻嘻答应。

白莲傻傻看着那张干瘦的笑脸，他觉得恍惚，这个笑嘻嘻的小个子，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他真能一次次替父亲杀了那么多该杀的人？

“带走——”

黑镰刀的声音已经变了调，不再笑，而是冷得像冰。

他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一群黑衣人，每个人压住一个仙婢仙奴，仙奴仙婢们都比较瘦弱，在这些身形彪悍的大汉手下，哪里有反抗的余地，一个个像老鹰爪下的小鸡，就那么被押走了。

求救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白莲慌了，他的一个小仙奴也在其中，难道也要杀了？他舍不得啊，那可是从小跟着他的。

“爹爹——”他转脸想求情。

“不杀你——”白长风冷冷盯着儿子“但是，也不会轻饶的——”

门外的哭声骤然黯淡下去，淡淡的风从洞开的门口飘进来，风里带着新鲜的血腥味。

白莲觉得自己剩下的酒劲被吓醒了，就这么杀了，那么多仙婢仙奴啊，都是每日和大家朝夕相处，伺候大家吃饭穿衣的人，就这么杀了啊——心里忽然狠疼，尽管那都是些最卑微的人，贱如草芥，但也是生命啊——

“禀宗主，三十五名，男九名，女二十六名，全部正法，这是人头，请过目——”黑镰刀的声音依旧笑嘻嘻的。

他居然把人头全部割下来，从发辫上拎着，像拎着一串葫芦。

“清点一下，埋了吧。”白长风的声音里有了倦意。

杨氏用一片丝绸帕子捂着脸浅浅地哭，她也舍不得几个贴身伺候的仙婢。

这时候白长风转过身子，“说吧，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本宗大殿你肯定进不去，你攻修还远没有达到那一层——是有人告诉你的对不对？是谁？他都告诉你什么了？”白长风盯着白莲问

他的脸离白莲的脸很近，那目光简直要把白莲给死死地逼到无路可退。

白莲酒醒后，亲眼目睹了三十五条生命瞬间丧失的过程，心里惊恐极了，对父亲再也没有勇气像之前一样顶撞了，他缩着身子往后退。

但是白长风的大手抓住他衣衫，目光狠狠的像刀子。

白莲知道自己闯祸了，这祸事似乎还很大，因为从小到大，白长风从来没有对他这个宝贝长子这么不客气过。

不能说——肯定不能说——看老头子这目光，我如果真要再说点什么出来，他肯定会把我生吃了——白莲在心里大叫。

他赶忙摇头，声音尽量地显得沉稳，不像撒谎，“没有谁——真的没有——都是五爷爷，说今儿为孩儿说定了亲事他高兴，所以要孩儿陪他喝几口，孩儿不喝，他搂着孩儿的脖子灌，孩儿还是不喝，他就跪在地上给孩儿磕头，哭着求孩儿喝，还说、还说孩儿要是不喝，等成亲的那天他就不来喝我们的喜酒，不再去东方家做媒人——所以孩儿就只能喝了点——只是一点点，谁知道就醉了——”

白莲一面在肚子里编制着谎言，一面偷偷观察面前这凶神恶煞一般的面色。

杨氏在身后干着急，“对呀对呀，可不就是五叔逼着莲儿喝的，你听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是五叔干的好事，五叔那性子散漫，莲儿不喝他就跪着磕头，这不正是咱五叔的荒唐作风吗？我就知道我家莲儿才不会轻易喝那么多呢——”

白长风不动声色，“继续说——”

白莲只能继续现编现卖——“那些话，刚才那些话，都是五爷爷告诉我的，是他喝醉了，趴在桌子下说的，他醉得厉害，说得断断续续的，我也没听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听到他说什么引魂术，什么本宗大殿——”

他看到白长风的脸黑得像一块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