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痛宰肥羊(1/2)
徐振带着那些青壮回来了。
今天他跟个渔夫没什么两样,就套着个裤头,裸着毛茸茸的精壮上身,跟座铁塔似的。
他把渔船交给浑家,上了坝子,跟朱慈烺寒暄几句,听说有正事相商,就远远的把他带到一个水塘边才停了。
朱慈烺直截了当开了口:“我想去偷船,但人手不够,不知道徐大哥有没有胆子一起去。事成把我们送到江南之后,船归你,一千两船资也如数奉上。”
换句话说,他赚大发了!
这时候,一艘小号福船也不过才一千两左右。
他豁出去跑这一趟,直接就赚了两条船,大生意啊!
“让我想想,这毕竟是掉脑袋的事。”徐振一脸凝重的摸出旱烟袋,拿火折子点了,蹲下来啪嗒啪嗒的抽了半天,呛人的烟草味熏得朱慈烺喉咙直痒痒。
“小弟也真为徐大哥不值,”见他迟疑,朱慈烺就阴阳怪气的煽风点火:“想徐大哥你风里来雨里去,辛苦半辈子才攒下来的家业,被闯军说抢就抢了,导致徐大哥有家归不得,有力无处使,跟只丧家犬似的,只能带着家小和兄弟躲在这芦苇荡子里,天天晒太阳喂蚊子,吃糠咽菜喝西北风,难道徐大哥您就不觉得憋屈?”
徐振目光不善的瞥瞥他,喘着粗气哼了声。
朱慈烺根本不怕他,也知道自己说到他心坎上了,又连忙拿出一腔为他考虑的语气,苦口婆心的劝:“古人有句话叫‘树挪死,人挪活’,徐东家也是个跑惯海船见过大世面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守在这犄角窝活受罪呢?现在南方不还是太平盛世吗?只要我们得了船,带着家小兄弟往江南一开,到时候,我什么也不要直接走人,你得钱又得船,寻个富庶地界,买了房子店铺,想跑海就跑海,想做生意就做生意,还怕小日子过得不红火?”
这几句说完,见他神情松动,就闭嘴不言了。
徐振狠狠的猛吸两口,磕掉烟灰,呼的一下站起来,粗声粗气的说:“我问问兄弟们。”
徐振往坝子一吼,那些兄弟们就先后过来了。
他把事说了,问他们有什么想法。
这些青壮先是沉默的朝朱慈烺打量一阵,一个面有饥色的憨实汉子抓抓头苦着脸最先开了口,他说:“狗日的,偷就偷,死了算球他娘的,日子过得这般窝囊,天天都吃不饱睡不好,还不如拼了!”
朱慈烺立刻叫了声好,大拇指一伸:“是条汉子。”
随即一个精瘦汉子一脚踢在芦苇蔟上,也激动的尖声大叫:“憨包说得是,这日子没法过了,拼了说不定还有条出路。”
又一名壮得象牛的高壮汉子瓮声瓮气的说:“算我大牛一个。”
其余青壮也很是意动,却又瞄向中间没说过话的刀疤脸。
这人约莫三十多岁,跟那个声音尖利的汉子长得有点像,也同样精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额上一条暗红刀疤从左额弯到右脸颊,像条大蜈蚣趴在脸上似的,十分狰狞,但神情却十分漠然,看向朱慈烺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仿佛看的是死人一般。
他身边围着的几名青壮,同样神情冷漠。
从他们身上的散发出来阵阵寒意,让人心惊肉跳得想自动远离,一看就不是善类。
这几个人才是硬茬!
朱慈烺眯了眯眼,心里确定那天在榕树下他没见过这些人。
刀疤脸应该是个人物。
果不出他所料,徐振也看向他:“老二,你说说。”
朱慈烺估计他是二当家,而且是个很有话语权的二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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