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寡人不允（1/2）

“嘿，慢着！”

眼前身影晃动，吴哲紧急之下直接用手抓住庐辑梨的剑，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制止了后者自杀。

看清眼前来人，庐辑梨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手不自觉松了开来。

长吁一口气，吴哲趁机夺下剑，扔到一旁。

事情要说到五天前，吴哲突然收到庐辑梨败军的消息，即刻率领刚刚完成集结的三万大军星夜兼程赶来接应，一路收容溃散的残兵，由他们指引最终找来此处，正式庸军一部围困楚军发起总攻，见状，吴哲随即率援军加入战斗，庸人见楚军势众仓皇撤退。

结果，吴哲兴冲冲一进屋就看到这样庐辑梨拔剑自刎的场景，不容多想，他直接用手抓剑，现在才感觉痛得要命。

吴哲轻轻甩了两下手，疼得龇牙咧嘴，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话说这还是他来到古代这几年里第一次受伤，确是自己人害的，这让他十分郁闷。

“大王！”紧随而来的蒍贾见到这一幕，也是震惊异常，见到吴哲手伤，蒍贾没有丝毫迟疑，迅速撕下自己的内衣一角，帮吴哲止血。

“大王忍着点。”

“嗯。”

由于握住剑刃时过于用力，伤口深可见骨，看着对方细致地缠着纱布，吴哲皱皱眉，忍不住开口道：“先要止血，绑住手腕止血。”

蒍贾闻言诧异地抬眼，迅速地照做，再撕下衣角一侧将手腕处紧紧捆好，见血止住后，急忙吩咐卫兵将秦缓先生找来，待一切诊治妥当，吴哲大马金刀地坐下，等待庐辑梨开口。

庐辑梨自裁被阻止后，便一直跪在一旁，此时见大王看来，重重一叩首，悲戚道：“大王，臣下军令状请战，却招致大败，辜负了大王的信任，请求自裁以赎罪!”

“不可以。”吴哲直截了当地回答，随即又道：“哪有打了败仗就要自杀的，那过不了多久，也不用别国来攻了，直接自己这边就没人了。”

可庐辑梨死志决然，丝毫不为吴哲的话所动，吴哲无计可施，只好对蒍贾道：“你也来劝劝他啊。”

岂料蒍贾开口却不是说情，而是奏请其成全庐辑梨。

“大王，庐大夫所请，是为了维护家族的荣誉，维护自己的尊严，臣恳请大王成全。”

“寡人不会成全的，打了败仗只要下次打胜就行了，不需要以死谢罪。”

“大王，武王时楚师伐罗失利，主帅长公子屈瑕自裁以成仁；文王征战巴国未果，守卫之臣拒不迎纳，迫使国君移师伐黄以功补过，最终凯旋而归，而文王累死在归国路上。自此，我楚国便有这一传统，战败者以死以谢国人，唯以此，才能洗涮耻辱，维护尊严。”

说完，蒍贾也俯身跪下道：“请大王成全庐大夫所请。”

公元前699年，楚武王四十二年，长子莫敖屈瑕伐罗，在楚国发兵后，邓、卢两国开始援兵罗国，为了尽早攻克罗郡，屈瑕督促全军尽快渡过鄢水，以致军队队列错乱，渡过鄢水之后，军队已经不成队列了。行近至罗都时，遭到罗与卢戎腹背夹击，楚师大败。屈瑕回师至郢，自缢于附近荒谷，其余将领则自囚以听罪。

屈瑕的自缢开创了楚国将帅以身殉职，以死谢罪的先例。以至于之后文王征战巴国被败于津，还师时，守卫之臣鬻拳拒绝败军入郢，文王不得已，转兵伐黄，败黄师于陵。还师及湫，得病而卒，鬻拳则自杀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