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青梅(1/2)
说认识,是因为这人长着一张萧簌先的脸。
说也不认识,这个“萧簌先”,完全不是她熟知的那个带着股病气和药苦味儿的,手上总握着个石榴和一把石榴刀的萧三公子。
散发风流,青衣倜傥,身旁列着五六个同样的小瓷酒瓶。
谢焕这两天见沈持衡玩的花样多,第一反应——有人易容了?
“萧簌先”笑的宛如初见,拈着瓶口摇晃果酒渣,“巧啊。谢姑娘。”
“......”
萧簌先见她这样,越发笑的得意,拍拍身侧,“坐。”
谢焕依言坐下。
两人一个欲言又止忍了再忍,一个若无其事小口抿酒,并肩坐在房梁檐上,陷入了极其诡异的沉默。
“我说......”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吧。”
“行,”萧簌先点头,也不跟她推来推去,省得陷入“还是你先说吧”“不不不萧公子有话就说其实我还可以等等”的死循环,“我就是想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差点没从房檐上掉下去,“谢焕。你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姓谢,是春水剑的主人。不然就叫你谢焕姑娘了。”萧簌先理直气壮。
谢焕牵牵嘴角,“那你现在知道了。”
萧簌先另择了一瓶,拔开酒塞,“我觉得,嗯,我觉得你这名字蛮奇怪的。”
“哪里奇怪?”开天辟地头一回听人这么说,她被勾起了兴趣,“说起来,是你的名字比较奇怪吧?”
“我母亲姓唐,讳簌。”
显然不想多谈,萧簌先一笔带过,又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谢,凋零意;焕,生发意。这两个字都不好。就好比一朵花,绽放和凋谢,要么使人担忧盛极转衰,要么使人悲叹镜花水月一场。你偏偏两个字,两头都占全了。”
谢焕哽了一下。
“照这么说,你的不也是一样?萧是萧条,簌是枝叶下落的声音,还偏偏有个进取向上意思的‘先’字?”
萧簌先支肘托腮,侧过脸望向她,眼里尽是半醉的星灿笑意,“所以啊,还是持衡的名字最好......你刚才想问什么?”
奖励似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碎花小布包,连着一瓶青梅酒,递给她。
“我的问题可多了。”谢焕皱眉,“我不喝酒。”
“你拿着!”萧簌先借着微醺,强行将两样东西塞进她怀里。
“青梅煮酒,适宜坦诚相见。今儿本公子高兴,你问什么,只要我知道,就都告诉你。”他哧哧笑的开心,“我跟叶绯可不一样。”
谢焕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拆开花布包,才发现,里面是用棉纸和糯米纸两层包裹住的姜汁饼。酒瓶肚握在掌心,竟然还是热的。
“你是装病?”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十三岁之前不是。”
谢焕摇头,“示弱的办法有很多种,装病,没新意。”
“我也觉得,”萧簌先连头也不转,翻手伸臂和她撞了个杯,凑到嘴边轻酌,“那你教教我,飞鹰走马好呢?还是眠花宿柳好啊?”
......换个问题,“那你怎么在这儿?”
“重头戏唱完了,趁他们照顾萧知礼,我就溜出来了。”
话至此处,他突然挪挪身子,倾身过来,手指着前堂的方向,那里已经是沸反盈天。
清冽的青梅香,和淡淡的醇酒气,热辣辣地扑在她耳际。
“怎样,我这一出,比之叶绯如何?”
谢焕只觉得这人心机深不可测,下意识地偏开脸躲了躲,“......甚好甚好,环环相扣,高=潮=迭=起。对了,我猜那园子里的藏书阁,也是你的吧?”
萧簌先不以为忤,支起身子,“嗯。一点小爱好。”
谢焕咧嘴笑了,学着他的样子晃晃酒瓶,“那你的爱好,也包括这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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