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锅侠》第3章 ****要吗?(1/2)
郭北认认真真地把映在脑海中的那道数学题写在草稿纸的顶上。
老一辈数学家研究起来总是一丝不苟,不在细节上犯错。
他很少犯错、不常见的一次还被一位中学老师指出来了,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大加赞赏。那次他发掘了一个伟大的天才——陈景润。
事实上数学试卷写到现在,他除了第一题瞎运算了一下,后面正式开写时都没有用到草稿纸。一道也没有。
题目很简短,两行字,甚至比高考试卷上的题目还短得多。
之所以他很熟悉这道题,只是因为这是他早期研究的“高斯完整三角和”的一个不常见的变种,需要用到“华氏定理”,既然是华氏定理,自然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更会运用。
题目并不是旷世难题,但是因为里面有一个极容易忽视的误区,使得就算是数学的顶尖高手,也很容易陷入重重迷雾,绕不出来。
之所以这么了解,是因为他20多岁时研究这一历史难题时,也陷入过这个迷途。所以当他在东京看到日本学生向他提问的时候,非常欣赏,那心情不啻于孩子降生。
只有真正用心的人才会发现这些难题并为之苦苦思索,庸人往往只为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事情饱受折磨。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他要抓紧时间才行。
“他明明所有的题目都做完了啊!——明明试卷已经满得写不下一个字了!那他现在又在写什么?”女监考再路过时,觉得不可思议。为了解答一下疑惑,她又去看了一眼,只是打眼就看到草稿纸上端正的“t(a)=∑x=1ne(af(x))”(华氏不等式的一小部分内容),女监考瞬间败退!这简直是天书一般了!
她知道这绝不可能是高中数学的内容了!就是普通大学生也难以接受!更别提那密密麻麻的算式,就像乱码在天上飞一样!
在最最激烈、决定很多普通人命运的一场考试里,一个学生不去管试题,反而还有时间去研究艰深的严重超纲问题——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郭北就像上午写八股文时一样,什么人都影响不到他。
影响他的,只有时间!
“好了,同学们,注意时间了!考试时间还剩下十五分钟了!没填答题卡的,抓紧时间涂答题卡了!”老教师叹了一口气,对“其他”学生道。
可是郭北同样着急!只有十五分钟了!留给他的也只有十五分钟了!
十五分钟过后他还不写完,这伟大的思想就只能再次囚禁起来了!
写啊,写啊!笔一顿!草稿纸写到底了!
正反面都写到底了!
郭北“蹭”地举手:“老师!再给我一张草稿纸!”
看他焦急的样子,监考也不敢怠慢,连忙去拿——
“快呀!”郭北心急如焚!看着手表,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心里像被锤头砸了一般,格外压抑难受!
一急之下,腹中也开始绞痛起来。
是的,中午贪嘴时的啤酒和周黑鸭,现在开始起作用了。
肛~门!想吐!
“我~艹你~妈。”郭北的咬牙切齿骂出的话,让把草稿纸送到的女老师吓了一跳。
可郭北并不是怪她慢,而是在骂自己。
你这混账!关键时刻靠不住啊!
他左手捂住腹部,右手一把将草稿纸夺了过来,笔飞也似地写了起来,字体也变得潦草!
他要赶紧写完!
女监考没有走,她就停在郭北身边了。
只见这个学生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脸纠结成一团,半伏在桌子上,屁~股微微提起,写字的手都在不住颤抖!
女监考吓坏了!
“同学!同学!你不要紧吧!——”
“没,没事,肚子疼,而已。”郭北手根本不停。
“你,你要是肚子不舒服,可以让老师带你去厕所的!”看他难受成这样,女监考也有些不忍心了,毕竟他的试卷早就写完了。考场里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这么拼,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要跟我说话!我,没事!”郭北倔强地叫道,不理她了。
结果快出来了!
另一样东西,似乎也要出来了。
可是他根本离不开,他非常想一头冲进厕所,但不能!
时间就是他现在的命!
手抖得像筛子!
“同学们!还有三分钟!检查检查!不要漏了名字!”
“同学们,还有一分钟!——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
考场里已经开始出现骚~动了!
妈的,再写一分钟,答案要出来了!
“叮铃铃!”交卷铃声像催命一样响了起来!
“同学们不要动,不要写了!全部停笔!再写就算你作弊了啊!等老师们收卷子!”监考们叫着。
“那位同学!不要写了!”
“说你呢!禁止继续答题!”老监考吼道。
郭北仍然不停,女监考忍不住,气势汹汹地向他走过来。郭北用余光看老师与自己的距离——五步,四步,三步——
他的笔下,还缺,七个步骤,六步,五步!
“同学!不能写了!快停笔!”
“老师我就缺三步了!”郭北头也不抬道。再有三步,他就能完成一名老数学家的遗愿!就能解开一个学生的疑惑!
“一步也不行!”女监考一把抢过郭北的笔。
“那这张草稿我要带出去!”郭北死死拿着两张稿纸。
“不行!任何东西不准带出考场!”女监考一口咬死。
郭北急得眼睛的泪都下来了:“我,我可以不交试卷,你们可以算我作弊——”
“哗!”女监考一把将稿纸扯烂了:“不要犟!”
“这是人生最重要的考试,别的东西,往后排!懂吗!”女监考直接破碎了郭北的奢望。
她不是故意要为难他,反而是知道这名学生的实力,所以更不能让他乱来。
他的试卷不早就答好了吗!
眼睁睁看着女监考带着没有运算完的稿纸离开,郭北腹中又痛,痛苦地栽倒在桌面上,泪珠、汗珠摔成几瓣。
“正常收卷!”解决了这个麻烦,考场秩序得以维护。
不明真~相的考生神情麻木。
考试做不完的学生多了,忘记涂答题卡的,直接给监考老师下跪的,多了去。
早干嘛去了?
……
郭北趴在桌子上,腹部的痛楚、心力的交瘁让他的四肢完全失去了力量。想着女老师话,他哽咽着喃喃道:“可是,我不明白。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高考一件事,是重要的啊?”
收上去的草稿纸在高考阅卷结束之前会被封存,以便于不时之需或检查(其实没人检查)。所以暂时上面书写的内容是安全的,不会丢失。
“郭北”快速地检索他的学生里有没有在教育部门工作的,考试结束后一定要申请查阅稿纸。(那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再写一份呢?呵呵,那时候没有了卡片上大神的帮助,真的自己还会写个屁!)
可惜记忆渐渐模糊掉了。
“好了,大家可以离开了!”监考老师数完了试卷,对学生们点点头,放行了。
郭北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比起稿纸,更急迫的事情是赶紧去上厕所!
“哎哟!”郭北站起来身来差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左脚好像突然不听使唤了!
他一把扶在桌子上,这才没有摔倒。
菊~花一紧张,差点喷粪当场。(囧。)
他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脚,可是的的确确不听大脑的使唤了。(注释1)
“哎哟我去!”
情急之下也管不了太多了,他把左脚“扔”出去,右脚再跟上,一瘸一拐地往门外冲出去……
好吧,是挪出去……
学生们都诧异地看着他——考场里不记得有谁是瘸子啊!
“同学……”女监考关切地喊道。
“脚麻了!”郭北随口道,刚刚与她弄得不愉快,他不想看她的脸,头也不回地冲出去了。虽然知道女老师是为了自己好。
要真是脚麻就好了!
郭北联系上午的情况,知道自己在考试里的发挥估计是与吃掉的卡片有关系了。现在的瘸腿估计也是。只要卡片的效力消失了,他就会恢复正常了。不仅如此,考场里发生过的事情,指定也都记不得了!
郭北没头没脑地冲出门,差点撞到人身上。
“对不起!”郭北叫了一声,抬头一看愣了一下,是上午他就觊觎过的同考场小~美女,带着一副小巧的眼镜,很秀气的样子。
可是大便当前,什么美女都没心思看了。
郭北闪开半个身位,从她旁边钻过,往厕所去了。
小~美女看着郭北一瘸一拐的身影,同情道:“真可怜!”
……
“现在的学生可真是不能小看啊!你说我们上高中那会儿,懂个什么呀?现在的学生,啧啧,考场里一篇八股文,信手拈来!切题深刻,文辞优美,不卑不亢,巴拉巴拉……”虽然已经监考完两场,但是刘老师仍然对上午监考过的郭北映像深刻。而作为监考,他也是与有荣焉,几乎在老师中把郭北的事迹穿了个遍。
正跟身边的老师吹嘘着,迎面看到郭北向他这边来了!
“妈蛋,厕所在哪儿?厕所在哪儿?二中的老师学生,难道都是不长屁·眼的吗?”郭北粗俗地谩骂着。
突然看到了“男-女”的牌子,心情一下豁然打开!
亲爱的茅坑,我来啦!
这时他却一把被人拦下!
“哎呀,同学,你这是……”打量了一下郭北的腿,“脚瘸了?”刘老师怪叫道。
“哦哦,老师您好!”见是上午监考过的老师,郭北点点头,可是他现在没有时间跟他寒暄啊!想从他身边溜开。
刘老师却对他很关心,揪住他的肩膀:“我看你早上还好好的啊!”
郭北哭丧个脸:“我也不知道啊,考完试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刘老师大是触动,大力拍他的肩膀:“考试压力大,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呀!回家之后,可要好好检查检查……”
老子屎都要被你拍出来啦!郭北一脸苦瓜相道:“老师!我知道了!求您放我走吧,我急着去厕所呢!我不行啦!”
“哦哦,你去,你去!”刘老师有些遗憾没把小伙介绍给身边的人,看着郭北闪身进了男厕所,竖起了大拇指:“这就是人才呀!”
“嗯嗯,还是一名身残志坚的典范!”另两个老师也点头。
三人一同深情凝视厕所的眼神,让路过的学生都觉得他们有病。
“哎哟不行,我回家后要赶紧在微·博上把今天的事情写下来!”刘老师手舞足蹈道。
卫生间里,传来了“机枪”扫射的声音。
……
良久之后,郭北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呃,我什么时候到厕所里来了?”他回头看了一下卫生间的标牌,莫名其妙。
“啊,对了,大伯中午弄了很多凉菜,吃坏了肚子!是了!”郭北想起来了,看着过道上学生已经走得稀稀疏疏,他挠了挠头:“考试已经结束了吗?——呃,那我有没有考试呢!”
跟早上一样,又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嗯,一定是中午喝醉了,晕乎了。——现在才完全酒醒了。”
“不管了!反正也考不上!回大伯家去也!”
郭北痛苦地把这些想不明白得抛诸脑后,大跨步地走了。
腿也好了。只是他已经忘了腿瘸过的事。
……
“下面这条消息仍然是关于高考的,据围脖上某监考老师,我市二中考点某考点考生,在面对高考作文的时候,别出心裁地使用了‘八股文’这一文体,八股文是实行与我国古代的一种作文形式,历史悠久……”
大伯家里,大伯在看电视,郭北在陪郭南下玩“小猫钓鱼”的扑克游戏。
“大北呀,我问你,这个八股文,是古代考状元用的吗?”大伯问道。
“是啊!”郭北点点头,看了一眼电视,鄙夷道:“不过这种东西早就淘汰了吧,上课也不会教的……考试时候写这种东西的人,我保证,绝对是沽名钓誉、哗众取宠的人……这种东西,我是看不起了……”
“哎,那也不是这么说,大伯我都觉得这学生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啊……”大伯说着,新闻已经放到下一段了:“还是在二中考点,有学生考完数学后心里压力过大,直接瘫痪……有很多目击者证明亲眼所见……”
听到这则消息,大伯、郭北、郭南下都哈哈大笑起来:“还有这么挫逼的人啊!哈哈哈……”
……
入夜的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考点附近是管制路段,汽车也少了。
一个老头,在路灯下转来转去,一脸焦急。
如果郭北在,则会发现——
那老头,赫然就是早上遇到的,马山炮的“爷爷”。
(ps:注释1:华罗庚年轻时候生过一场很严重的伤寒,在床~上躺了6个月,从此腿就坏了。走路要左腿先画一个大圆圈,右腿再迈上一小步。他后来戏称自己这是“圆与切线的运动”。
老马自然不可能真的是马山炮的爷爷。)
事实上马山炮在今天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早上的时候,马山炮老爸开着摩托车,载着他,父子两个迎着朝阳来到了考场二中门外,也没招谁,也没惹谁(总之很无辜就对了),马山炮说自己口渴,山炮老爸掏出两块钱,霸气侧漏:“行,你想喝啥就喝啥,老爸有的是钱!——别忘了也给我买一瓶!”马山炮就高高兴兴去买水去了。(很勉强吧?)
这时,有个形容猥琐的老头见马山炮走远了,挎着一个买菜篮子,探头探脑过来,问了一句:“大兄弟,****要吗?”
马山炮老爸是个正人君子,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看看周围没人注意,一挑眉头,凑近了小声道:“嗯,你……都有些什么片啊?”
猥琐老头看有戏,随口道:“苍~井~空,川滨奈~美,堤莎也加,町田梨乃,二阶堂仁美,饭~岛~爱,饭田夏帆,芳本叶月,冈崎结由,高木萌美……应有尽有,大兄弟,看看来点啥?”
马山炮老爸为人正派,并不受不良诱~惑,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
“因为……你说的这些,都是老面孔,我都看过了……”
猥琐老头:“……”
这小子他妈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啊。
猥琐老头挤出笑容,又道:“不喜欢老面孔吗?要新人?新番我也有啊!从平成八年到平成十年(即1996到1998年)出生的新生代女~优,个个不到二十岁……一手新鲜,绝对沙发……”
山炮老爸摇摇头:“太小了,没兴趣。”
“不喜欢日本?那港台?大马?尼日尼亚?********?”
山炮老爸什么也不说,只是不住摇头。
艹,这小子油盐不进!
猥琐老头有些生气,声音也提高了:“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难不成,你要看搅基片吗?”
“嘘,大~爷,你小点声!”山炮老爸心虚地看了看儿子,马山炮正为了两瓶矿泉水在与小卖部老板砍价,他放了心。小心翼翼道:“搅基片……你也有吗?”
我去,你不是吧!
猥琐老头有些恶寒,不自觉地靠后了一点。
山炮老爸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嘿嘿,不是想开开眼界嘛!这种……网上不大好下载……”
猥琐老头见他终于暴露,点点头:“有,你跟我过来!”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钻到旁边的小巷子了去了。
“耶,我爸呢?”马山炮喝着水,奇怪道。
……
“大~爷,你老家哪的啊?”
“东北!”
“呵呵,我说你咋口音那么像呢,我也东北滴,辽宁铁岭大水乡马家堡子滴!——片在哪儿呢?”
猥琐老头指着自己的篮:“这——”
山炮老爸饶有兴致地埋头去看,猥琐老头却一记手刀敲在他的脖子上,把他敲晕了。
见他倒在地上,猥琐老头破口大骂:“这臭小子还是不长进,都多大人了!你——”
猥琐老头就是老马了,他今天的目标是马山炮,可是山炮老爸一直跟着不好下手,只能先把他解决了,藏好了,再去找马山炮。
“这屁大的地,藏哪儿呢……”
老马正说着,却看到马山炮喝着水出现在巷口。
老马有些不自在:“呵,你这孩子,怎么来得这么快啊……”我还没来得及藏人呢……
“我看我爸不在,我想他是不是来巷子里买****了……”马山炮说着,看到他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霎时间急了:“你!你对我爸做什么了?”
老马叫道:“孩子,你别急,你听我说,我不是——”
“就是,你快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老马低头一看,山炮老爸竟然醒了,躺在地上气愤地说。
当!
老马一脚踹在山炮老爸的面门上,又把他踹晕了:“孩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我是你——”
马山炮可不管他,跑过去就一个劲摇晃:“爹啊,我的爹啊!你醒醒啊!再看我一眼啊!”
老马:“……”
“住口!你爹没事!”老马吼道。
马山炮看了他一眼,又抱着老爸猛晃:“爹啊,你被奸人所害啊,孩儿不孝啊!”
老马:“……”
艹,这是什么破孩子!缺心眼是吧!
山炮老爸被晃醒了,脸上是老马的脚印,手指着老马惊恐道:“你——”
老马忍无可忍,从口袋里掏出一件物事,对着山炮老爸脸上就是一顿喷。
“啊,老爸,你没事吧?”马山炮紧张道。
山炮老爸头发都被喷得湿透了,狼狈不堪,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哈哈大笑:“这傻孩子,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来,这是你~爷爷,快叫爷爷!”
“爸你胡说什么呢,俺爷搁东北老家种苞米呢,这怎么是我爷!”
“老爸还能骗你嘛。”
老马也附和:“对,你爸能骗你?”
马山炮并不信,愤怒道:“你这老逼养的,快说,你对我爸做了什么?他怎么秀逗了?”
“……”老马无语,翻了翻眼:“我对他做了什么,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马山炮一想有道理,道:“好,那你喷我!”
老马:“……”
他差点气得跳了起来:这就是我们老马家的孩子?怎么就像是脑子里缺一根筋似的!这更坚定了我今天逆天改命的决心!
“好,喷就喷!”老马也往马山炮脸上喷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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