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道（2/2）

“难道是……”

“在炼器的过程之中，用刚刚破壳的妖修后代生祭，这样的手法十分残忍，是以妖气与枉死的戾气长期凝聚，这样锻造出来的法器，多半属于邪修。”

“守卫森严的白家竟然出现了袭击少主的恶徒，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程清河淡淡笑道。

“惭愧，让清河见笑了，来人。”

一声令下，过道两头涌来了不少的白家侍卫。

“属下在。”

“将这里都撤查一番，封锁前后。”

“是。”

明明知道谁就是凶手，却仍旧秘而不宣地装模作样，程清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此行目的已经达成，不如就此别过。

只不过那弘缘闲来无事，竟然慢慢吞吞地来寻她来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开本王脖子上的东西？本王好歹是妖界的狐王，若是被妖界的子民们认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放心，你这样子，不像是狐王，倒是同凡界的猫一般无二。”

淡淡的语气听在狐王耳里，更是让它勃然大怒，此刻它脖子上的凌虚已经红得滴血了，既然发作不得，索性飞身而起，一下子跃入了程清河的怀抱。

程清河怀里一重，促不及防抱了满怀，黑白分明的瞳孔低头看着怀里这只毛发蓬松的青毛黑背狐狸。

“怎么？既然视本王为宠物，作为铲shi官的你，就该好好伺候主子我。”

弘缘一向眦睚必报，如今发些小脾气自然在常理之中，好在这狐狸虽然脾气差些，倒是爱干净。

程清河清笑一声，由他去了，然而腰间的乾坤袋显然不依，坑坑吃吃爬进了她的怀里，冲弘缘张大了嘴。

“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它摇着尾巴尾巴戳它，但是下一秒，它便尖声嚎叫了出来。

乾坤袋一嘴的毛，冲它龇牙咧嘴，喉咙里咕噜声作响。

弘缘本就一肚子的气，当下自然忍不了，与它扑成了一团。

程清河怀里提着，看着周围注视而来的目光，不由抽了抽嘴角。

这是妖界的狐王？

咳，别开玩笑了……

时间邻近年关，上虞最热闹非凡的那条商业街上有一处大门禁闭，透明的玻璃窗被雾气覆盖，只能听见里头叮叮当当作着装修的声音。

刘老四比造着不知哪里来的图样，将橡木一般的墙纸贴好，方一贴上，那墙纸便生长开来，将白色的墙面覆盖，变成了真正的橡木。

凹凸不平的橡木带着风吹雨打的生长痕迹，看着十分鲜活。

程清河在这条街上选了一处开了一间咖啡馆，所做的，自然有深意。

乾坤袋同弘缘追逐不停，打架斗殴声不停歇，须臾消停了下来，弘缘嗅了嗅橡木的味道，伸出牙齿和爪子磨了磨，乾坤袋有样学样。

是以，满屋子便布满了爪子挠痕和牙齿印记。

程清河外出办事回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不由似笑非笑地看着。

弘缘百忙之中见她来了，挑起嘴角邪魅一笑：“怎么，宠物需要磨牙棒，指甲也需要修剪了。”

程清河并不发怒，朝它招了招手，弘缘不知她又要做什么妖，抬头挺胸几步，跳入她的怀里盘好尾巴。

“该死的人修。”它低声咒了一句，接着哼了一声，将尖尖的下巴搭在双足上方。

程清河摸了摸凌虚，红光一亮，弘缘反射般直起半身，看着身上的变化惊喜异常。

第二日有客上门，一个压着黑帽，一声燕尾服，全身皆黑的男人推开了咖啡厅的大门。

他扶着绅士拐端端正正地坐好，等着来人。

啪地一声，菜单被甩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来人一怔，掀开了菜单，见里头只有两页，他扫视了一眼，盖上了问道：“我要一份甜品。”

“没有。”

来人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光着脑袋，系着红领结的服务生，又低头说道：“来杯咖啡，加两匙糖。”

弘缘看着坐在角落沙发里看着的程清河，忍了气，回身过去泡了。

见这只狐狸还算乖觉，程清河嘴角弯了弯，接着将目光看向店里那唯一一个客人。

那人全身上下，都带着棱角的规整感，帽子下的脸不太看得清楚，只有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程清河看到了他黑大于白的眼睛。

真是有意思。

要说这些隐藏在人群之中的东西，其实大多没有什么视觉，味觉也不如何发达，唯一能有味道的东西，便是咖啡，以及杂货铺的调味料。

咖啡馆，便是卖的这两样东西。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藤椅沙发上，将那人反射得亮如白昼，须臾一杯咖啡见底，他全身便泄了气一般，化作了纸片人，淌在沙发上。

程清河静静看着，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那纸片人发出一声叹息，接着身体犹如充气一般鼓了起来，嘴里嘀咕了几声，站起来走了。

“他还未付钱。”刘老四刚要起身去拦，被程清河一手止住。

“他已经付了。”她说道。

“啊？什么时候？”全程他只看到那人充气人一般变大变小，哪里付账了？

“他不是说了几句话么。”弘缘接口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