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祸起公园夏夜(2/2)
二人笑着拥着,情谊缠绵,全然没有顾及到已是夜深人静,危险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这个傻小子傻得也真可爱。一句话被他套用了好几次,用的还这样‘恰当’。”王仕峰抚着梅兰花的长强忍住笑说道,“像这样既有寓意又有讽刺性的民间故事,你们最好全搜集起来。”
“你支持我的工作?”梅兰花抬起头问道。
“怎么不支持?!我一直就很支持你的工作嘛!”
“我是说——结婚?”
“噢,”王仕峰笑笑,刮了一下梅兰花的鼻子,“闹了半天在这里等着我呢!好!就依你。”
梅兰花见说,激动得一把抱住王仕峰的腰身,把一张俊脸完完全全贴在王仕峰的胸上。王仕峰也伏下头去,用自己温热的嘴唇去寻找对方那两片艳红。
“咚“,王仕峰头上挨了一闷棍。他趔趄了一下,本能的捂着脑袋跳将了起来。
梅兰花也迅地站了起来。
他们看到,双人木椅后面立着三个脸露凶相身穿黑衣的歹徒,其中一个手里正举着一截手电筒粗细的木棍。
“你们想干什么?”王仕峰声嘶力竭地喝道。
“干什么?你们俩在这里泡了多时了,也该着老子和这妞说说话了。”其中一个歹徒沙哑着嗓音淫邪地说道。
“混帐!”王仕峰在推开梅兰花的同时,小声对她说:“你快跑!”然后转身对歹徒喝道:“这里是人民公园,你们要胡来,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然而,梅兰花并没有立即跑掉。她觉得她应该留在他身边,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强。
一个歹徒恶狠狠地说:“妈的,别拿大话吓爷,我们先叫你变成尸体。”
另两个“嘿嘿”的**。
三歹徒同时从椅后包围过来。一个歹徒拽住了兰花,另两个与仕峰打斗了起来。
梅兰花对着歹徒又打又踢又咬,无论她怎样反抗,也挣脱不了歹徒的纠缠。她心里害怕起来:如果仕峰敌不过那两个歹徒,今晚她将被他们……
王仕峰和两个歹徒越打越激烈。他凭着身高马大,与两个歹徒打得难分上下。他在把两个歹徒打离了身的空档,猛踹了纠缠兰花的那个歹徒一脚,趁歹徒趔趄的当儿,用力把兰花推了一把,大声说:“快去叫三哥他们。”
哪有什么三哥?梅兰花立时明白:阿峰这是让我去找人求救。她立马飞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喊救命。
她的身后传来更加猛烈的“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她的呼喊传遍了公园的角角落落,公园保安很快赶了过来。当她领着保安来到出事地点时,王俊峰已经倒在血泊中,歹徒也跑得无了踪影。
经过白衣天使奋力抢救,王仕峰的命保住了,但由于颅骨被打坏,大脑受到严重伤害,他成了一个植物人。
她觉得,阿峰得伤残与她有直接关系。她后悔自己当时不该离开他。就算不能打倒那个纠缠自己的歹徒,最起码还能牵制他,一对二总比一对三好得多。阿峰这样做,完完全全是为了保护自己——他是怕一旦打不过她会遭歹徒的蹂躏。
她怀着愧疚与感恩的心理,不分昼夜地陪护在病床前。
医生说:“要经常给他讲话,呼唤他的名字,给他讲平时他最爱听最喜欢听的话语。”
她猛然想起,在公园的木椅上,他们俩说的最后一句悄悄话:
“你搜集的民间故事很动听,我最爱听你讲那些故事了。”
于是,她把自己搜集整理起来的民间故事一篇篇、一遍编地讲给他听。
她衣不解带地陪护了他多半年,也滔滔不绝地给他讲了多半年的故事。
有一天她突然现,她给他讲新故事时,他的眉宇间是舒展的,整个脸庞给人一种安逸幸福的感觉。那表情就仿佛陶醉在故事之中;如果她给他讲重复了多少遍的故事,他的眉宇便皱成了疙瘩,给人一种不耐烦的感觉。她惊喜万分,在他脸上吻了又吻,对着他的耳朵亲昵地说道:“阿峰,你有知觉了,有思维了,你听懂我的故事了是不是?”
王仕峰虽然什么表情也没有,但梅兰花确信他能听懂她的故事。
为了给王仕峰讲更多更生动的新故事,梅兰花买来了所有能买到的民间故事书。然而,故事书上的故事,都是作者经过加工润色了的,读起来不那么朗朗上口,比起在民间搜集的带着乡土气息的原始故事来逊色得多了。
于是,只要王仕峰身边有人陪护,她就骑着自行车,到农村里去搜集那些流传在人们口头上的土的掉渣的民间故事。有过一年的采风经历,她显得轻车熟路。启起讲述者来更是经验丰富。
到乡下搜集民间故事是个苦差事。毕竟,在农村,能讲故事的人已是凤毛麟角。从这村到那村,从村东到村西,好不容易现了一个,你还得会启、善引导,是一项卖力气费脑子的工作。
这天,梅兰花在一个年迈的讲述者家里呆了整整一下午,也装了满满一脑袋故事。虽然有的故事支离破碎,有的只是一个梗概,她相信经过她的加工,讲给阿峰的一定是一篇生动的、耐人寻味地、朗朗上口的优秀民间故事。
大脑里想的都是高兴事,脚底下也就增添了力量,自行车的度也一提再提。
猛然间,对面大货车的右侧飞出来一辆中型大巴,而这时,疾驰的自行车与飞的大巴的距离不足两米……
“砰”!梅兰花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