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章 付船钱(2/2)
美好的未来在梅兰花面前打开了一条光明地通道。
王仕峰的变化让梅兰花高兴。然而,日子还得一天天往前过。梅兰花日以继夜地防线织布,来维持她和王仕峰俩人的生活。
这天,梅兰花把织好的土布包好,让王仕峰拿到集市上去卖了。为了防止他受骗,便对他说了价钱,多了少了都不卖。
王仕峰到了集市上,把布摆出来卖。要买布的人都给的钱少,王仕峰牢记媳妇定的钱数,说什么也不卖。
有一个人要买此布,给的钱与梅兰花定的钱数分文不少,但要缓期交款。随即留下了姓名、住址和交款日期,各自回家了。
王仕峰空手回来了,梅兰花问起卖布地事,王仕峰说:“这个买布的同意给你定的那个钱数,他说他带的钱不够,让我到他家里去取。”
梅兰花不由得一怔,忙问道:“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让你什么时候去取?”
“那个人说,他家住董家巷,姓草重加盖。他的性格硬,叫黑子。门前一个掉刀树,树下一个黑窟窿,旁边一个磕头虫,月圆付钱,叫咱放
梅兰花一听。纯粹一个韩百川第二。担心买布人又出什么吊脚腌自己,忧心忡忡地问王仕峰:“你知道他家究竟住在哪里,姓甚名谁,什么时候给钱吗?”
王仕峰一脸得意地说:“董家村的董砧子呗。十五付钱。”
梅兰花欣喜地反问了一句:“何以见得?”
“他所说的董家巷,就是董家村;姓草重加盖,重字头上加一个草字盖,自然是姓董了;他的性格硬,叫黑子。打铁的黑砧子不是性格最硬吗?门前地皂角树不是掉刀树?那井就是黑窟窿,旁边的石碾子就是磕头虫。十五不是月圆吗?”
“你是怎么猜到这里去的?”梅兰花不解地问。
“你不是给我讲过这方面的故事嘛。我学着套了套,再仔细一琢磨,就猜出来了。”
听了王仕峰的解释。梅兰花心里高兴得像是灌满了蜜。激动地说:“亲爱的,你真地变了。”
到了十五那天,王仕峰来到买布的人门前,大声地喊了句:“董砧子哥!”
买布的立时就从屋里出来了。惊讶地问:你是怎样知道我地姓名、住址和取钱时间地呢?”
王仕峰冲买布的笑笑,没说什么。
买布地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既然人家找来了,只得如数付清布钱。便带着一脸的疑惑把钱交给了王仕峰。
王仕峰要回钱来,心里高兴。为了省些脚力和时间,搭乘了清河里的一条摆渡船。
这天,乘船地还有两个人。一个姓张。一个姓王。他俩就是远近闻名的无赖秀才张肥子和王秃子。前面已经交待过,这两个人虽然读过书,但并非是自己考上的秀才,而是靠他们老子地权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走后门弄了个秀才名。他俩尽管没真才实学,还总爱卖弄点文化水,到处去作践、嘲弄、欺负没念过书的人。
张肥子和王秃子见同船的是吴瓷屯村里的傻呆愣王仕峰,又因二人曾被梅兰花讽刺挖苦过,就想拿王仕峰出出气。耍笑了一番,见王仕峰说话靠谱儿。二人无便宜可逮,又想出个坏主意,打算让王仕峰付他俩人的船钱。
王秃子对张肥子和王仕峰说:“咱们三个每人作一诗,比官大。谁的官最小,谁拿咱三个人的船钱。”
张肥子极力拥护。
王仕峰说:“你们是秀才,我是种地的农民,又没念过多少书,怎么能跟你们比?”
张肥子说:“你不比就拿船钱吧!”
王仕峰想起媳妇说过地“说唱儿和作诗,都可以套名字和事物”。和“酒席上作诗。按着先说的格式往上套句子就行”来。这次出来要钱又嘱咐他:凡事要多动动脑子。他脑筋一转说:“这诗怎么作啊?”
张肥子说:“咱这次作诗先要和自己的体型长相结合起来,其次才是比官大。”
王仕峰说:“那么。你先作吧!”
王仕峰的话正合张肥子的心意。因为这是游戏似的比官,谁不拣着大的说!谁先说谁占优势。忙说:“好!好!你俩听着:
“我的身体胖又胖,
今天我要当宰相。只有宰相管农民,
哪能农民管宰相。”
王秃子想了想说:
“我的头顶露着皮,
咱仨我要当皇帝。
我管宰相和农民,
你们管我无道理。”
王仕峰一听,一个宰相,一个皇帝,哪还有比这两个官大地呀!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大耳垂儿望着艄公的船桨愣神。
王秃子说话了:“没有比这两个官大的了。拿船钱吧!艄公老头的船桨救不了你。”
这艄公五十多岁,年龄和王长道差不离。王仕峰一听“老头”这两个字,猛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诗句也一下子想起来了。便对着王秃子和张肥子说:“你们听着,我的诗是:
“我的耳垂儿长又大,
我是皇帝他爸爸。
自古以来爹管儿,
过河船钱你俩拿。”
张肥子、王秃子想捉弄王仕峰,不但挨了骂,还付了船钱。渡船的艄公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两个官宦子弟在这一带经常胡作非为,这个艄公也深受其害。早已对他俩恨之入骨。见王仕峰作诗胜了他俩,心里高兴,把这件事当成了古儿讲,逢人就说。三里五庄都知道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