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噩梦伊始（上）（1/2）

小女孩在这座她熟悉的城市的街道上警觉地走着，她大概三岁左右，金黄色的长发上沾满了油污和灰，三四件充满了补丁的麻布衬衫叠在一起替她遮挡着寒冬的凛冽，还有险恶的世界，她的可爱的小脸上充斥着变质果子的汁液，还有泥渍，发出阵阵恶臭，可能也就是这个原因，没有让她被那些痞子捉去当雏妓。

小女孩轻车熟路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熟练的翻找着一个又一个垃圾桶，当然，仅仅只限于街道熟悉，她从来没进过那些温暖的房屋，没吃过一口香甜的面包。

这里的天一直是灰色的，这座城市也是灰色的，总让小女孩觉得很绝望，但是她不明白绝望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很冷。这街道两旁的房屋连绵不绝，仿佛看不到尽头，就像是深渊一样。

今天夜晚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或许是因为寒冷，或许是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吧，红烛铺满了街道的两旁，每一家的屋子里都洋溢着幸福以及玉米粥和火鸡的味道，这可能是只属于圣诞节的味道吧，小女孩甚至还看到了一家糖果店门外放着一个有三四个她那么大的姜饼人。

她不清楚为什么每年的今天人们会这么高兴，她不会说话，也不识字，她只知道今天她来到街上会有人给她一些吃的，而且明天早上她还能在垃圾桶里找到那些火鸡的鸡肋吃，这对她来说就是幸福，自她有意识以来就在一个小巷子里，靠着和流浪狗抢食吃活到了三岁。

今年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去了，今年大雪覆盖了整个小镇，雪的厚度甚至能盖过小女孩的胸，这让她没办法去寻找食物，而且还被一家餐厅的老鼠咬了一口；冬季恶劣的天气也使她得了风寒，不，或许不是风寒，小女孩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停地咳出血，猩红色滴落在她宝贵的大衣上，滴透了三四层麻布，不停地晕在上面，衣服下的皮肤呈现出恐怖的黑紫色，还起了好多疱疹，全都被她挤烂了，有些还在留着脓血。

她缓慢地伸出自己颤抖的右手，把她唯一还算是完好并且还算干净的，有肉色的充斥着咬痕右手大拇指放进嘴里，小舌头轻轻地吮吸着拇指。

慢慢地穿过街道，小女孩来到了小镇的广场。

一株比房子还要高的圣诞树矗立在广场的中央，上面挂着香甜的红透的苹果，还有完好无损的暖和的棉袜子，小女孩的目的就是想在树上拿走一些苹果和一双袜子，她仰头望着上面的苹果，不禁有些流口水，踮了踮脚尖，发现自己根本够不着那些苹果和袜子，只能又用牙狠狠地咬了一下拇指，转过身去找能垫脚的东西。

幸运的是，她发现教堂的礼拜堂门没有关，这让她欣喜不已，因为这样她就能从那里搬一把椅子，然后就能够着那些苹果了。

她溜进了礼拜堂，屋内的暖流让她稍微的感觉到了舒服些，屋顶的琉璃窗上面的圣母玛利亚仿佛在慈爱的看着她，屋内的烛台点着一根又一根燃烧的红烛，就是这些红烛让礼拜堂变得暖和起来，让小女孩有些舒服的想睡觉，但是她还不能睡，因为她还饿着，顶着饥饿还有疼痛，她顺手拉着一把小椅子，艰难地移到圣诞树下，然后她用着几乎冻僵的四肢，爬上了椅子，站了起来，伸出小手一点一点往上移，想要拿到属于她的那份食物，属于她的圣诞节幸福，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她又急忙踮起双脚，对，马上就够到了。

“哦，你这该死的小畜生，哪里来的小野猫，居然敢偷我们圣诞树上的苹果！”

就在小女孩的手就要摸到苹果的时候，一名中年男子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广场上，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这个小婊子，把你恶心的爪子从树上移开！我说怎么这几年圣诞节树上的苹果还有袜子都会少，原来是你这个小婊子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