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一章 化形(2/2)
秦乞摇了摇手中的竹筒,苦笑道:“你们喝汤,我吃肉,也算物尽其用了。”
一人二马吃饱喝足,秦乞骑上赤骝马沿着驰道飞驰而前,身侧黑骊马紧紧相随。
**************帝灭宗朝时越牧州只余子城一座,后来不仅重修了这座子城,还修建了东、西两城,这座子城被称为越王城。
越王城沿袭宗城遗址修筑,越秀山与白云山皆属燕行一系,在宗朝时两山牵连被凿平,于是越王城北靠白云山,南接越秀山,成为越牧州名副其实的王中城。
越王城东为衙署区,西为商业区,北为越王宫。临海松江郡直属其所辖,乃越牧州之治所。
东城被称为南武城,城周回不到十里,紧附越王城之东,因中城无郭而修,主要为官舍区。东南南武郡直属其所辖,乃越牧州之海防。
越王城以西商客云集乃繁华之所,故修西城,西城被称为番禹城。西城周回十三里,比南武城大些,城内三族杂居,巨商大贾,豪宅林立,乃巨富之郭。西北番禹郡直属其所辖,乃越牧州之兵防。
这就是越牧州三城三郡的格局。
因为没有马牌和凭引,秦乞不能在驿所补充马粮和留宿休整。秦乞涣散惯了,觉得这样更自由自在,跑累了便停下休息一会,跑饿了便折进树林打点野味。
如此行了十多日,秦乞才赶到越牧州界内,眼看着城郭在望,但秦乞却犹豫了起来,秦乞实在不愿闯入这个是非之地。
这几日的奔途上秦乞遇到了很多难民,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越牧州的百姓,他们不敢行走在驰道上,怕被沿道巡查的各所驿卒抓到,所以他们总是昼伏夜出,隐蔽在沿道的树林荒岭里。
秦乞与几批难民打过交道,得知越牧州如今一城两郡已经沦陷,越王正遣使分往滇、闽、帝都征援,但却始终得不到回音。
从难民口中秦乞大概猜测出了当时的经过。冶城一战后白若兰与寿霸合兵一处,再加上子成的兵力和冶城数千匠师,少说也有九万余众。他们通过城地暗道将子城的粮食和冶城的器械人员尽数运往越牧州。
而南冥归来的五百宗朝战船定然早已做好了接应,他们以三十万大军的浩汤之势自越牧州海滨登陆。
他们定是混淆在往来商船中,趁其不备以西滨登陆,然后一举攻下松江郡,以此为据点迅控制西番城,然后攻破南武军海防,抢占了这一城二郡。
越牧州兵力虽弱,但番禹郡的左云贺都护府也有精兵十万,再加上越牧州辖内的四十万州府兵,总体兵力少说也在五六十万之众。
越牧州都护府的贺魁贺将军与朗齐烈齐名,被称为燕行二云。可见其能力一点也不必朗齐烈差,只不过贺魁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却无争雄天下之心。
八域七王,越王虽然残暴,但也将越牧州整治的蒸蒸日上,不然短短一二十年越牧州也不会有中兴之势了,但越王手段却忒的强硬狠毒,中兴之局的背后却是由无数冤屈白骨堆积起来的。
连开国老臣范居中他都能狠下毒手,更别说贱如蝼蚁的百姓了,越王虽然在越牧州不得民心,但却一直得到贺魁的拥护。百姓在背后咒骂越王的同时也总是习惯性的带上贺魁的名字,可见百信对着二人实则以恨入骨髓。
范居中的死加剧了彼此的矛盾,松江郡也曾生过几起**,但都被以雷霆手段**下去。
而白若兰便是瞅准了这个时机,才会选择越牧州在复辟,攻占松江郡时也许百姓根本就没有反抗吧,或许还夹道欢迎,积极响应,秦乞苦笑。百姓只是一群被利用来利用去的资源而已。
这次进入越牧州必然要经过南武城,连南武郡都被白若兰攻占,只怕这南武城也不好过吧,希望到时不会卡的太严,若是城门闭上一两个月,自己就要错过七月佛会了。
五月十三日,晌午,秦乞赶至越牧州南武城东门。
因越牧州有珠海之水利,所以修筑南武城时凿渠引水,使西南两墙被水道环绕,开水门九座。西墙水门外有三道水口,水口设塔,气势俨然。
秦乞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了下来,这里是南武城近郊,从此处远望只见眼前水道蜿蜒,显城一座。
这里有水利之便,此时正是芒种时节,郊野本应是一幅忙碌农作之景象,但秦乞看到的却是杂草丛生的荒野,显得凄凉无比。
越牧州内乱,殃及鱼池,百姓哪能安然劳作呢?
身旁的赤骝马喷着响鼻,对着秦乞嘶鸣起来。
秦乞笑了笑,道:“多谢你们送我一程,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黑骊马抬起马蹄轻踢着赤骝马,然后嘶鸣一声便绝尘而去,赤骝马回头看了秦乞两眼,随着黑骊马向燕行山脉奔去。
只要是无人之地,就是你们的安乐之园,进了燕行山脉要好好保重了。秦乞目送着二马离开后,这才向南武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