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2)
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老谢问道:“您认识这么吗?”
瞪着照片上的东西,老邢和徐文远面面相觑。
“德国的VIIB潜艇?”徐文远大吃一惊。
“如果用德国潜艇干掉英国邮轮,在外交上,我们不会承担任何责任。”老邢淡淡说道。
“可你们谁会使用潜艇?”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看看众人脸色,徐文远微微一笑,心说,“总算有你们不会的了。”
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就是没人搭讪。沉默是一种美德,但沉默也是一种煎熬。这些人中,要说开汽车,兴许有人会,但使用如此高档的物件,一个个不用过脑子,就知道该及时选择鳖茄子。
“我们不会,难道上海的犹太人也不会吗?”骗子掐灭烟头,“几个在德国海军干过的犹太佬,被我给弄来了。”
这叫绝处逢生,看来中华民国真是要走运了。
“他们人在哪?”
“都在外面等着,已经说好了,每人三块大洋。”
骗子和戏子的组合,就是无与伦比。老谢没想到的事情,居然被骗子给弥补了。
“德国潜艇怎么会来远东?”徐瞎子若有所思。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儿!”老邢拿起钩子画的路线图,还别说,这家伙的手不是一般的巧。整张纸上,线条路径勾勒得仿佛一张印刷的军用地图。
“海里等于多少公里?”老邢问道。
“按照英国的标准,应该是1海里等于1855公里。”徐文远掏出自来水笔,在纸上写道,“从德国潜艇到英国邮轮的位置,应该是7海里,也就是13公里。”
向骗子招招手,老邢吩咐:“你把那些犹太人叫进来。”
“是!”
工夫不大,一群衣衫褴褛外国人走进。他们很有礼貌,虽说穿得寒酸,但那种居于贫困却又万分坦然的气质,却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亲爱的先生,我能为做点什么?”一个大胡子犹太人摘下帽子,用生硬的汉语,对老邢毕恭毕敬地说道。
“你在德国海军干过?”
“阿道夫上台之前,我是潜艇的少校艇长。”
“那你身边的人呢?”
“他们曾是我的部下。要知道,我们在一起多年了,彼此分开都舍不得。”
“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吗?”递给大胡子一根香烟。
“潜艇还能用来干什么?”大胡子接过香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当然,”大胡子叹口气,表情很无奈,“对于英国人,我们没有好感。正是由于英国外交官拒绝为我们签证,所以我一家人……就只剩下我了……”大胡子的眼睛湿润了,但他默默抽着烟,摆出一副强颜欢笑。“三千年前,摩西带领犹太人走出了埃及,可是现在,有谁还能把犹太人领出德国?”
这是个很难解释的问题。在座诸位,除了徐文远,谁都不知道这大胡子在说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老邢又问。
“希勒。”
“好的希勒,你马上随我们出。”
“明白!”出人意料的是,希勒居然抬手敬个标准的军礼。
从1939年9月1日开始,整个世界就彻底乱套了。亚洲战火不断,欧洲炮火连天,每一个人,每一个种族,都在苦难和黑暗中,无助地彷徨着。这次世界大战,与上一次有所不同,无论规模还是参战武器,都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用当时一个美国政客的话来说,那就是比较好看、过瘾。从天空到陆地,从陆地到海洋,所有战争机器都被动员起来,只有你看不到的,没有你想不到的。
“我们这次行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德国潜艇和它的鱼雷!”老邢这是要玩命了。虽然胜算对他来说几乎为零,但他没有选择,因为徐瞎子那句话说得好:为了抗战,我们什么都可以牺牲,也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