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1)(2/2)
沈世韵唱道:“小文广雄赳赳执戈待命,此儿任性忒娇生。擂鼓三通辕门进,众将士听我把令行……”那矮个子退开几步,铜锤在身前狂舞,向前推出,那高个子举枪上架,“咔”的一声,枪从正中断开,铜锤仍推向他胸前。那高个子足尖一点,向后跃开,顺手抄起条板凳。
沈世韵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那矮个子手脚剧颤,忽然反过手腕,将钢锤对着头顶“当当当”的连敲三击,立时脑浆迸裂,瘫倒在地。
那高个子惊魂未定的抛下板凳,他与这亲兄弟虽是手足同胞,一向却只拿他当做跟班,并没什么感情,见他惨死,权当少了阻碍,大张双臂,便要扑向沈世韵。忽感后心一凉,一柄染血的长剑从胸前透出,却是程嘉璇趁机补了一剑。
沈世韵琴弦连拨,曲调高亢,那高个子胸前的伤口愈发扩大,从薄薄的一条细缝成了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整个人一阵抽搐,回撩的手也停在半空,无力再挥,程嘉璇一剑将他手臂砍下,那高个子砰然倒地。
客房中陡然两人丧命,程嘉璇不屑的将尸身踢开,看到沈世韵轻轻抚摸琴身,满脸爱惜,不由诧异道:“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说您会武功呀!这琴……”
沈世韵沉吟道:“本宫大致了解这架琴的功用了。它能依照使用者心思,将音波传达于气流之中,蛊惑敌人身心魂灵,予以控制,并能感知外界敌意,自行反击,的确是个难得的宝物。到得高层境界,一曲间即可血流成河,但我是初次使用,技艺还不大熟练。”
程嘉璇道:“已经很好了,这架琴又能避免内功不足的缺陷,只要多加修炼,一定会适合娘娘。”心里却想:“好险!不过这架琴该不会认主吧?”沈世韵微微一笑,忽的神色一转,道:“这且不提,对了,你刚才对人家说过什么?七煞至宝?”
程嘉璇一惊,刚才与敌激战,几乎快将此事忘了,一时拿不准是承认后加以辩解,还是矢口否认。正踌躇难决时,沈世韵却道:“算了,还有谁会跟你说这个?等皇上他们回来以后,你通知胡为到我房里来,我有话问,那时你不必待在旁边。不过在皇上及众将面前,可不能透露一字。”
程嘉璇道:“是,胡大人总也放不下瑾姑娘,晚上常到客栈后院发呆,一坐就是整个晚上,平时也不跟大家说话。”沈世韵冷冷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程嘉璇一怔,讨个没趣,仍是侥幸逃过一劫,不再开口。
入夜,程嘉璇照沈世韵示意,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下楼,果然在后院里看到了胡为。只见当空一轮圆月,一个人独自坐在台阶上,长长的衣袂直拖及地,盖住了身侧的惨淡孤影。手中亦无酒杯,场面看来倍感凄清。
胡为手中握着一块绒布,正在映月擦剑。剑面已被擦得如明镜般光亮,能照出身后影像,早就注意到了身后的程嘉璇,只是不屑搭理。程嘉璇踮起脚尖走上前,抬起巴掌,在他背上猛地一拍,见他仍是如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向旁跳到侧面,在他身边抱膝坐下,嘟着嘴道:“真没劲!你就不会假装被吓到?捧捧我的场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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