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狗皮膏药(1/2)
打开门锁,入眼一片漆黑,扭开玄关里的小灯,我猫着腰换鞋,司明海大大的拖鞋整齐的码在鞋柜最底层,看来他还没回家。
时钟的指针一顿一顿向前迈进,滴答,滴答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已经八点半了,司明海影踪全无,电话也不说给我打一个。没素质的家伙,好歹大家同居一个屋檐下,大晚上不归家总得通知室友一声儿吧。
黑洞洞的楼梯口像一张血盆大口,等着吞噬靠近它的无辜生物,雕花的木门后似乎隐藏着茹毛饮血的魔怪,时不时闹出点动静,勾着我侧耳倾听,惊悚可怖的幻想在我胸腔里疯狂滋长,血腥残破的画面被做成幻灯片,一遍又一遍不停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恐惧由心生,我陷在自我恫吓的怪圈里抽不出身,理智提醒我世界上没有‘好兄弟’,可情感不管那一套,无数的‘飘飘’都围着我的心思转。
越不想鬼,鬼就出现,越说不害怕,心肝都颤起来,压都压下去。
铛……铛……铛…铛…铛铛……铛……
头顶上方传来声音,疑似是弹珠掉落在地板上出的声音,一个激灵,我绷紧脊背,心里默念道:不会吧^……
记得听某人说过,晚上睡觉时听到挪动椅子的拖拉声儿,猛地惊醒,总感觉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仔细琢磨一下具体还真说不上来。
后来,在某一天,他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之所以感到不对劲,因为他家住顶楼……
不同的声音同样的境遇,况且我意识清醒的很,虽然家不是在顶楼,可楼上是空屋子,怎么可能会有人?没有人,哪里会有声音?
没人……不一定没声音……
没这么凑巧吧?我攥紧了双拳,竖起耳朵戒备隐秘在空气里的细微声响,恐惧不停撩拨我脆弱的神经,如尖锐的猫爪勾起细如丝的绷紧的线,撑不到什么时候它就会断……
越来越不安的心绪击溃我故作坚强的矜持,我拿起电话拨通司明海的号码。这一次,只这一次,权当特殊情况,我不是故意要食言,不是主动靠近司明海。
我只是害怕,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只是……只是……
司明海是我的室友,关心他什么时候到家,这不过分……女生胆子小一些,这也不过分……
嘟……嘟……嘟……嘟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应答,请稍后再拨。tbeanetryagain1ater。”
电子版冰冷的女人语音切断我第一次求救的希望,无人应答,司明海到底在干什么呐?
颓丧的挂掉电话,我有种孤立无援的落魄伤感,早知道我就在外边多待一会儿,也不至于落得这副惨样……
布谷……布谷……布谷……
突来的整点报时声,吓得我一身冷汗冒,手抚着胸口喘气,瞥眼瞪着墙壁上挂钟小窗里弹簧上站着的小鸟,进进出出反复好几回,挑衅似的叫唤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人吓人吓死人,鸟吓人照样吓死人,太阳穴突突的跳,我快崩溃了……
亏我平时还夸小鸟粉可爱,其实一点也不可爱,看你的鸟样,我拆了你的窝,看你还嚣张得起来不……
抹掉鼻子上惊吓出的细汗,执着的按下复播键,我不到黄河心不死,满怀希望只打到司明海接电话为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现在为你转接语音信箱,rthemomenetnetessagemai1foryou……”
又没人接……
司明海的手机是摆设吧,他活在远古世纪,不习惯科技讯息新时代,他是最最最……最古老的生物!我把手机丢到一边,无奈的生闷气。对于司明海,我是一百万个无可奈何了,每次想找他都难比登天!
二十三遍,又破了纪录,我记得上回我只打了十五次就找到司明海了。无可争议的事实是——司明海大人快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掉了。
我不找他了,再也不指望司明海!
埋在双膝里,我散开了长头盖住脸,要是真有不同于人类的其他存在,没准会将我划为同类,那样就不会伤害我了。
阵阵的乏意席卷而来,上下眼皮依恋对方,睡着了就什么也不怕了,希望梦里不会有怪物……
‘咯嘣’我的脖颈酸疼的脆响,干涩的嘴巴出呓语。胸口捂出一片热汗,移开脑袋就觉得凉凉的难受。
我费力睁开眼,恍恍惚惚什么也看不清楚,黑茫茫一片辨不清方向,只觉得飘在半空中,上下不得,虚浮的不踏实。
本能的扭动身体,我想挣脱看不见的束缚,心里一阵烦闷,被扰好梦自然十分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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