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饭馆里的老外（2/2）

每次做完体检，老白和老周都要在小房间嘀咕一阵。

后来我问老白为什么要给我做体检，老白说细根挠了我，怕我煞气入体，所以每年都做个体检。我当时很单纯，也没注意到老白话里的问题。

我年年体检，但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在练了那套拳之后，在同龄人中，没有人能打得过我。

但是陪我一起跑步练拳，正值壮年的老白，身体却每况愈下，十二岁我开始寄宿在学校，有一个周末我回来，发现老白一直咳嗽，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受寒感冒了。

可是没几年发展到咳血，人也越来越瘦。在我高考完的那个夏天，他的身体开始发肿，我让他去医院，他却死都不肯去，说他这是因为泄露太多天机的报应，医院也治不了。

我对他那一套早就不感冒了，有病就得治，硬拉着他去医院，老白虽然千般不愿，但抵不过我的蛮力，最后将他带到县里的医院，一套检查下来，医生摇摇头说，老白的病很奇怪，只能先开些消炎止咳的药给我们。

这一趟花了一千多，在医院门口，老白不停的数落我，本来上大学的学费还没有筹齐，现在还花这冤枉钱。

自从老白生病之后，家里的田地就没怎么打理，我们就是靠着老白给人看看风水，选墓地之类过活，都是山脚下的人，每次也没多少钱，虽然我们两父子饿不死，但也落不下多少，我从接到通知书之后，就一直在愁学费的事情。

为了学费，我暑假都在镇上医院旁边的小饭馆打零工，这里有一排的小饭馆，基本都是做医生和病人的生意，虽然挣的不多，但是能挣一点是一点。

我原本以为除了老白有些怪，我的生活应该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考上大学，毕业找工作，恋爱结婚生孩子。

直到那天饭店里来了一批金发碧眼的老外。

我记得那是上午十一点的时候，这还不到吃饭的点，饭馆里基本没人，我正坐在桌子边打瞌睡。

“areyousure?”

“yes.”

......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夹着鸟语，一个金发女推门进来，后面还跟了七八个男人，都是膀大腰圆的老外。三四十岁都有，皮肤很白很壮实，在他们露出的粗壮手臂或是肩膀上，可以看到刺青和文身，我打量了一眼，也不敢多看。除了金发美女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大的包，那个时候我不认识那是登山包，

一进门，金发美女用流利的中文问我：“可以点菜吗？”

虽然有些口音，但吐字还是很清晰的，我赶紧站起来，对他们说：“可以，请坐，我去给你拿菜单。”

在这个偏远小镇，大家都是在电影里才看的到老外，这一下出现这么多，一时间饭馆里的老板，厨师，都偷偷的打量着这群人，还偷偷商量着他们会不会用美元之类的。

老板知道我马上要上大学，算是有文化的人了，在我拿菜单的时候，把我拉到一边说：“小李啊，他们说鸟语我们听不懂，我听说你在学校里也要学这鸟语，你要好好招待，到时候给你奖金。”

“你放心吧，老板。”

老板人很好，当初我来镇上找了几天事，都没人要我，最后还是老板收了我，而且听说我是挣学费的，工资和来了几年的老伙计一样。

我快步走回，把菜单给金发美女，金发美女一边点菜一边问我：“小哥，你知道八宫山怎么去吗？”

八宫山？那又没什么景点，这些老外干嘛要去那里，我心里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知道，我家就在那里，你们要去那里干什么？那里没什么好玩的。”

金发美女目光从菜单上转移到我身上，欣喜的说：“那太好了，我叫凯瑟琳，我们是英国的科研团队，想要绘测一下八宫山的地图，你能带我们过去吗？”

听到他们要进八宫山，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接受这么多年的科学教育，我总是告诉自己八宫山没什么奇怪的，当年进山的时候，不也没遇到什么怪事吗？都是人吓人，以讹传讹的，但是我打心里不想进入那座大山。

虽然凯瑟琳知识让我带他们进村子，没说进山，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多事，所以我对凯瑟琳说：“凯瑟琳小姐，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工作，我看还是找其他人吧。”

“小哥，我不会白白占用你的时间，我们会给你酬劳，你老板那边我可以帮你请假，我相信你老板会很乐意的。”

说着凯瑟琳从身上掏出钱包，里面有厚厚一沓的百元大钞，她拿出一叠，估计有一千多，递到我面前，说：“小哥，这是一点酬劳，你觉得怎么样？”

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不到，这一下就有一千多，现在的我也急需要钱，我顿时将那些迷信的直觉揉的稀碎。

老板也知道我缺钱，他立即走过来，接过凯瑟琳手里的钱，塞到我手里说：“小李啊，下午也没事，你带他们去吧。”

这笔意外之财，让我有些飘忽，吃过午饭，我就带着凯瑟琳一行人出发去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