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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忽略掉江日朗难看的面色，自我解嘲的笑了笑，道：“反正横竖都得疼，跟谁都一样不是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江日朗紧抿的唇，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唐欣甜递了烟过去，笑道：“你现在抽烟很厉害？”

他没有回应，接过烟来，她能感到他手指的抖动，那是一种克制，她懂。

唐欣甜替他点上烟，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她平静的注视着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他，有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除了眼眸深处里深深的疲惫之外，岁月似乎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我进去看看她吧。”她说道，折身欲返，他叫住她，声音低到极点，但在这么安静的夜里仍然听辩清晰，他问她：“如果当时，我主动些，你会不会还跟我在一起。”

如果当时。

录像带事件之后，她找到苏洛之打算与他共赴死亡，谁知他轻易的攻破她的决心，之后的日子里，尽管苏洛之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她，她仍然还在等待，等待一个人的电话。

没有，一直都没有等到。

她不是一个习惯等待的人，真的，以前，只要一跟江日朗吵架，她首先低头认错，不管错在不在于她，她本来也是一个不爱问对错的人，她害怕别人的冷落，过于在乎别人的情绪，尤其是江日朗。

那一次，她不愿意再主动，耻于主动，她心里希翼着江日朗低头，在发生在那些事情之后，她心里仍然想着跟他一起。

只是想着而已啊，她始终没有勇气，她过多的顾虑，她害怕看到江日朗失败，他从小就活得苦，私生子的身份不见天日，他一直藏身于黑暗的角落，冷眼旁观，难免有几分的愤世嫉俗。

所以，她一直行走在矛盾之中，一方面是苏洛之的步步紧逼，叔叔，他，她一个人关系到他们的太平，她起初还不愿意相信一个人有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在苏洛之身上总算显现，太可怖了。

事实是，唐欣甜从来就知道江日朗不会低头，他与她，一个被动，一个主动，一个惯于等待，一个迫不及待，所以，她心里深知，江日朗不会再找她，哪怕他心里再渴望都好，他不会就是不会。

江日朗呢，一如唐欣甜所了解的一样，他惯于等待，习惯了唐欣甜的迁就和包容，在那之后，每一次的电话声或者信息声他都心脏提紧，每每都会落得空欢喜一场。

不是她，不是她。

就连在夜里醒来的时候，他摸出枕畔的电话，上面也没了她的任何消息，他甚至不敢去打听关于她的一切。

直到，直到。

直到他的酒后乱性，以及在事后的一个月里，他看到苏洛之挽着她出现在酒店门口时，他彻底的心凉如水，从来陷入对一个人的无限恨意中。

她离开他多久，他的心里就计议了多久。

如若不是那次的听闻，他也许还会一直恨着下去，带着对她的恨走到终结，然而，等着下一世的纠缠。

录相带的事情，他甚至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就笃定她是个水性扬花，贪慕虚荣的女子，虽然，她跟自己一起，从未问自己要为什么东西。

连江日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不肯相信她，也许是心存恐惧，害怕真相背后的鲜血淋漓。

那么呢？即便是问了，以她的性子，她会讲吗？

不会吧，她一旦选择那么做了，应该也抱着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决心了吧。

唐欣甜深吸了一口气，心口的钝痛无法消逝，她短促的笑了笑，道：“哪里有什么如果。”

“况且，阿朗你从来不主动啊。”她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云淡风清，只是拖尾的颤音泄露了她心底的悲。

她无法跟他诉说，她离开了他之后，过的怎样的日子，活在苏洛之的阴影之下，她一度觉得自己得了抑郁症。

唐欣甜其实有出席他跟喻小殊的婚礼，酒席上，她躲在最隐密的角落，红着眼看着他跟喻小殊两人在台上交杯，行夫妻礼，他那时没有多讲什么，只是简短的说了句，这一生有条件的话永远待小殊好。

众人不无哗然的，什么叫有条件呢？这个词很狭义的。

他本来就是不喜做出任何承诺的人，包括对她，他连一句我爱你或者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离的话都没有说过。

她看到他挽着小殊逐桌敬酒，他一直替小殊挡酒，小殊其实酒量颇佳，但他这样的举动总能看出他对她的疼惜，江日朗哪里会这样待她呀，她以前见他滴酒不沾，ktv姐妹聚会的时候，她一马当先，挡在前头，替他拦到所有的酒，每次她自己都喝得大醉，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还不忘怒斥她。

她就是这么傻，为了他开心，为了他好，甘愿做一切。

然而，好未必有好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