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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阿朗，再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

透过她赢弱的面容尤可见她的坚定，那么固执的做完最后一件事。

“欣甜，再跟你说对不起我想你也会烦，不仅烦还会觉得恶心是吧，可是没有办法，对不起还是要讲的，无论你有怎样的感觉，这始终是我欠你的。”她缓缓的说道，如同幼时一般，她性子里娴静隐着几分阴晦，而欣甜呢，幼时如向日葵一般，迎着阳光成长。

“恩。”唐欣甜低低的应了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接受。

“一直以来都很羡慕你，不————应该说是妒忌吧，哪怕是你嫁给了苏洛之之后，我对你的妒忌仍不能泯灭，我得到了阿朗，可是————我真正得到的不过是一具躯壳。”她轻咳，看住江日朗，笑道：“阿朗，你不会介意我这样讲是吧。”

江日朗低眉，无言。

“真的，一具躯壳，有很多时候我都怀疑睡在我身边的是不是一个人，他几乎是没有灵魂的，你跟他讲话，他听闻不到，给不到你任何的回应。”

“欣甜，以前，你的阿朗也是半夜三更不睡觉的吗，他一天仅睡了四个钟。”她笑笑道，目光穿透两人，显得幽远，“我的阿朗就是这样的，半夜三更几乎不合眼的，要么喝酒，要么抽烟，要么一个人在书房里开着电脑失神到天亮。”

“是不是呢，欣甜，以前的，你的阿朗。”她问，执着的。

唐欣甜摇头，她想说她不知道，时隔太久了，以前的点滴能忘的她尽量都忘却了。

可现在，她恁地提起，以这样的方式，记忆深处里的东西一件一件被翻出来，张牙舞爪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避之不及，只能任其肆意。

能怎么办，躲不开的唯有承受。

她当然知道他以前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他从前简直滴酒不沾，更别提半夜三更不合眼的坏习惯，他那样忙，有丁点空余的时间恨不得用来好好的休息或者陪她玩。

杜月笙说过，不抽烟不喝酒的人不值得托付终生，这句话她以前也曾他提过，他闻言一笑，不置可否。

她不知道他几时候养生这样的毛病，由喻小殊说来，他该是酗酒吧，她的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人。

包括苏洛之，他也不会荒唐到酗酒，他对自己还算自律，除了在她这件事情上。

江日朗静立一旁，目光落在唐欣甜盈白的手上，无名指上没有戴戒指，他忍不住想起那天她回到自己面前，把那枚订婚戒指送到他面前。

有那么一刻，肝胆俱摧。

江日朗当然不希望听到喻小殊跟唐欣甜说这些，仿佛是索求她的原谅和同情，他知道她一贯心软慈悲，可是，这些一旦讲出来，他会觉得自己是一种屈辱。

他并不愿意让她知道，她离开他之后他过了什么样的生活，当时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酒后做的错事导致小殊怀孕，他断然不会结婚。

他当年并非赌气娶了小殊，大抵是出于责任以及心如死灰。

那天之后，他在等，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在等，总之，过后的日夜里，他的手机一直开着，每天夜晚惊醒，他拿过枕畔的手机看看，上面安静如初，没有任何的讯息，没有留下她丁点的痕迹。

他要强到不肯自己低头回电话过去，就像从前，每次两人闹情绪，每次每次都是她先低头。

死党彭修骂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在这样放任自己下去，迟早一天总要后悔的。

真是给他说中了，之后他每一天都在悔恨中渡过，尽管他一厢的认为是她负了他。

只是最终的结局太过于残酷。

他啊，连质问她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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