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朕亲临（二更）（1/2）

————————————二更了————————————

在田七关注殿中自己的臣子们时，早有宫女在矮几酒杯中斟上了美酒。田七右手举起酒杯，站起身来，笑道：“今晚乃是今年的最后一天，除夕佳节，大好良辰。来，来，来，各位爱卿，朕先代表天下苍生敬你们一杯，感谢各位对大明忠心耿耿，一年以来任劳任怨，泽被我万千黎民！”

大臣们连呼不敢，举杯与田七遥遥迎了仰脖喝下。众人神色又是各自不同，真正做了实事的脸色欣然，眼神坚定地望着田七。只知道玩阴谋诡计，成天除了专营投机就没干其他事情的人脸上则是尴尬惭愧之色一闪而逝，当然不能让皇上看到自己如此神色，但人心都是肉长的，羞耻之心是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

天启六年，风雨飘摇中的大明王朝内部隐忧丛生，外部骚乱将起，无论如何，总算是熬完了。是非对错，都算是过去了，过了今夜，又是新的一年。众人把酒言欢，即便是政见不合甚至互异的党阀之间也表现出一种和睦，至少表面上是的。整个大明王朝的高层相聚一堂，丝竹之声悦耳，舞蹈之美乱眼，建极殿内，一片其乐融融的欢乐景象。

酒过三巡，肉过五味，信王朱由检已经有了三分醉意，抬头看看上面，仍就坐着田七一个人。终于借着酒气道出胸中疑惑道：“皇兄，皇嫂怎么还不出来，往年她都到场的啊？这可是历代祖制，国母是要与民同乐的哦！哈哈！”身后书生连忙扯一下他衣袖。

众人虽然纵情欢愉，但天子面前，谁敢真的放开了来，还不都是一边饮酒畅谈，一边悄悄地留意田七神色。正如魏忠贤高论：一个好的臣子，不但要会办事，还要善于体悟上意，细到皇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要了如指掌。虽然大家没那么夸张，但也没必要看不出来皇上的脸色不是。朱由检话出瞬间，哄闹毕，丝竹停，歌舞休，大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朱由检坐在左边首席，离田七最近，田七听得清楚。脸色一变，冷冷的盯着朱由检，心里老大不痛快，被人问起这茬，任谁也未必高兴得到哪去。

众人心里惴惴不安，有与信王交好的暗自为他担心，这话说伴君如伴虎，龙颜如天，说变它就变的。也有与朱由检有隔阂的，心里当真痛快，心道：皇上快呵斥信王啊，这信王太没大没小了！其中以魏忠贤为最。

魏忠贤心头狂喜，信王朱由检平时对魏忠贤多有阻扰，上次魏忠贤下狱之后，就是信王在主持大局，希冀把阉党势力一网打尽，跟张焉都是魏忠贤大大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要不是碍于他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魏忠贤早就把他铲除了，如此难得的打压良机，魏忠贤岂能错过，暗暗向属于自己一系的官员打个眼色，就欲群起发难。

小五子看田七脸色难看，知道信王爷是问到了皇上不想提的张焉。眼睛向下一扫，又注意到魏忠贤给人打眼色，心里暗呼不妙，皇上的本意可不是要贬嫡信王爷。站出来看似责难实则维护地大声呵斥道：“大胆信王爷，你是在质问皇上吗？”

经小五子提醒，朱由检也是个聪明人，只是以前与皇兄随便惯了，又喝了个三分醉，忘了这是在建极殿大宴群臣。众目睽睽之下，怎能用如此口吻与皇上说话。想到这里背后冷汗涔涔，连忙站出来跪下道：“皇兄恕罪，臣弟酒后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