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生命有限（2/2）

natalie又说，“你还笑的出来？”

“我就是笑你呢，一下子那么紧张，一下子又好像个专业医生一样。”李丞缓缓说道，好像心情真的很好一样，语气都是柔和的。

“我本来就是专业医生。”natalie不服输的回答到。

“哦，那dr.natalie，请问您有何贵干？”李丞笑着说道。

“你现在还开心的出来？李丞，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现在已经看不清了。”natalie急切的问道。

电话的这一边，李丞却是片刻后才慢慢回答到，“其实也还好……”

“这样都还好？你是不是准备瞎……你知不知道继续保守治疗根本就对你不起作用了。”natalie看着手中刚从国内传过去的李丞最近的病例，她真后悔当初居然同意李丞回国，可惜她没有任何的立场让他留下。

“natalie……”

“嗯？”

“我是想说，你怎么对我这么关心，难道你在暗恋我？”李丞又笑着说道，似乎刚刚那个神情低落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么？李丞我告诉你……”

“好了我错了，大医生，我不该拿你开玩笑的。但是我真的不想手术。你不觉得我这么帅，如果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会很可惜吗？而且我不想在我脑袋上开个洞……”natalie里的话没说完就又被李丞打断了。

“你别幼稚了好不好？如果你在不接受手术，我保证你连一年都活不了了……你会彻底的失明你知道吗？到最后你会听不到……你知道以后会有多痛苦么？”natalie的声音越来越大，她说的也越来越急促，似乎隐约还能听到一点哭声。

李丞楞了一下，“我会慢慢考虑的……”

“你是为了那个女生吗？”

“可能吧……不过natalie，你知道吗，我也是会怕死的……我怕上了那个手术台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不敢赌这一把……”

“李丞……”这一次，natalie真的哭了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在意这个相处了不过一个月的人。而且，他心里还是装着别人的。

“好了，natalie不要哭了……你不是最能克制自己情绪的大医生么，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好医生的，现在就好好去研究下怎么治好我可以吗？”

电话另一边迟迟没有回应。

“我会再考虑手术的事情的。现在我还有点事，你那里应该是深夜吧，早点休息。你是医生，你的职责是照顾好病人，你的病人们需要的也不是你的同情。”李丞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natalie一个人坐在车子里，她打开天窗对着漫天的星辰，高高的扬起了头终于止住了泪水。

“李丞，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不是同情……”

***

挂断了电话后，李丞又回到了房间，他下楼的时候必须紧紧的扶住楼梯的扶手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踩空摔下去。这段日子，他都是这样过来的，起初他会用力的捶打自己的头，痛恨为什么会有如此可笑的命运。

他也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摔伤了，除了视力的时好时坏，手脚的行动偶尔也会不受控制。 [^*]

身上青紫的痕迹越来越多，他终于还是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

因为眼睛的问题，李丞不再开车，去哪里都是走路，这样每次出门在路上就用掉了几个小时，反而让他觉得时间比较好打发了。

另一方面，他又开始珍惜这些有限的时间。

每一次，李丞站在n大校门附近的角落里，看到尹慕慕从学校里走出来。远远的，他看不清尹慕慕的表情，却仿佛能感觉到她是开心的。

这样就好。

可是现在，明明看到她又回来的，可是李丞却开心不起来。她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的，李丞猜到这一定和许睿有关。

他暗暗苦笑，原来真的已经把自己的喜悲和尹慕慕的紧紧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