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2/2)
廖文君深吐了一口气,安抚地握了握清云的手掌:“三妹可还记得那日与小生同行的黄衫少年?”
那位慕容家的小财神?邹衍点头。
“他那日在山中迷路,还被一条毒蛇咬中小腿。小生秉着医者仁心,自是不能见死不救……”她说着,忽然停了一瞬——邹衍分明看到两人交握的手底,廖清云狠狠掐了廖书呆的手心一下——然后,“他告诉小生自己姓楼,无父无母,漂泊无依。此后便一直跟着小生,任小生如何劝说,都不肯离去,说是救命之恩一日未报,便一日不能离开。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报恩的男子……”她说到这里,终是难掩愤愤,颊边的肌肉狠狠跳了一下,“将清云吃的酸枣糕换成了山楂糕,还在里面下了不少红花粉末。这两种糕点酸味接近,若不是小生及时现,清云他……”
“你怎么知道那是他做的?”邹衍也皱起眉头,若真是如此,便不是简单一句“小玩笑”或者“小手段”能说得过去的,弄不好甚至是一尸两命!那个少年,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了!
“这叫失心粉。”廖文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制作很是不易,却能让人的大脑麻痹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会诚实回答提问者的任何问题。小生给那个陈四用了一些,让她说出了主使者。”
“那你今日还让陈四为你准备饭食?”邹衍失色地站起身,疑惑地观察着廖家三人。
廖文君见邹衍一脸关怀,面色终于缓和下来,只微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廖清云也收敛了煞气,浅浅一笑:“三妹说笑了,有我家妻主在,既已知道了他有所图谋,又怎可能再次中招?”他说这话时,眉微扬,锐利的唇线翘起,五分傲然三分信任还有两分与有荣焉,恁得光彩照人。
那傻傻的廖呆子居然又看得痴了过去。
李然也恍惚地看着廖清云,但目光悠远,不知道透过他又想起了谁。
邹衍翻了个白眼,对一旁秦姨道:“所以,他们便要住下来?”
“小云的孩子虽然没事,但脉象不是很稳定,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这样啊……可是秦姨,这不是李然揽来得事儿吗?怎么要住在你家?”
“你以为就小然那猪窝能住人吗?”秦姨嗤之以鼻。
“倒也是……”邹衍无奈,“不过,万一冯家追究起来,秦姨你不是很危险?”
“这点可以放心,所有人都看见廖家夫妇今日已经出城去了。”李然回过神来,加入谈话,“还有,小衍,要叫大姐。”
“金蝉脱壳?你安排的,大、姐?”邹衍咬牙,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糟糕,亏她们还一口一个“三妹”。
李然回给她一个鄙视怜悯的眼神:“也不知昨晚是谁从头至尾醉得人事不知。”
“可她不也是……”邹衍指着刚刚还一脸呆相的廖文君,此时的廖大书生正看着她,一副好抱歉的心虚样子。
“都说了是一起喝酒,子君自会备上足够的解酒丸。”李然简单明了地打破了邹衍想多一人下水地指望。
“那……那为何不给我醒酒?”邹衍欲哭无泪,原来由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昨晚大醉而回,实在太……太不公平了!
“三妹……昨晚你醉了后,一口一个甜甜地大姐、二姐的,实在是……呃……可爱得紧……大姐说,你若是清醒过来,肯定没这么乖……唔……所以……嗬嗬……”廖书呆抓头干笑。
李然则给了她个“瞧,我说得没错吧”的眼神。
——可恶!该死的!两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