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蛮族骑兵在铺天盖地地扑上来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在所有方向上起猛烈的突击。
无穷无尽似乎永不停歇的箭矢和火箭如雨点一般斜刺而来在呼啸的风里出刺耳的嗖嗖声随风散出刺鼻的浓烟和令人恶心的毒气。
虽然撑天之说明显是在吹牛但猛虎军团重步兵此刻充分展示了自己中流砥柱和军中磐石的本色。一面面巨大的塔盾迅被竖起在碧绿的草地上凭空造出一道环形的钢墙。一块块小盾象鱼鳞一般覆盖着士兵们的头顶搭起一片铁制的屋檐挡住了雹子般叮咚作响的箭雨。
在钢墙外缘长达四米的精铁长矛呈同一角度倾斜着挺出无论受到多大的冲击都屹然不动。内圈的战士们一边捂着口鼻扑灭火苗与毒烟一边用箭矢和投枪还击。
两个圆阵就如两只背靠背的小刺猬被一大群恶狼围住虽然实力相差悬殊但狼群却无从下嘴反而被刺得满口流血!
戈勃特、西格尔、沙利克、季尔登、赤拉维、希莱茨基等战将带领各族精锐战士一波又一波地向被围敌军起惊涛骇浪般的猛攻但两个圆阵稳立如山就象海啸中的悬崖无论什么多猛的浪头砸来都狠狠地顶回去。
戈勃特明白这种圆阵虽然属于文明世界正规战法中最有力的防御阵形但与其他任何防御阵形一样都避免不了防御者天然的通病——突破一点后就会全阵崩溃!
为了迅解决对手完成大会战的整体包抄彻底击败丹西连戈勃特自己都带领卫队亲自上阵力图凭借其勇武冲出一条血路嚼碎这两个圆环砸烂这两颗硬如钢珠的核桃!
锋锐无匹的青龙剑在强劲的内力催动下带着无坚不摧的真气无论是钢盾铁矛还是战将士兵敢迎上来的都化成片片碎屑团团血雨无人能抵挡雄鹰可汗亲自掀起的死亡旋风!
血水残肢碎皮铁屑都在这道恐怖的旋风中盘旋飞舞!
然而猛虎军团战士的勇猛也令蛮族领赞叹不已。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还是不顾生死地向前补位前一排的人横尸荒野后一排的人依然前赴后继地扑上来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填补空档阻挡敌军前进的步伐。青龙剑下的亡魂已经过了三位数手都杀得有些酸但敌军仍源源不断地涌上来送死绝不因危险而有丝毫的犹豫。
雄鹰可汗的亲自突阵给中路步兵圆阵深深地切出一道伤痕悍勇的沃萨战士跟在他的身后左右不断地加大加深这道伤口。这股敌军的力量之强大连钢块都能熔成铁汁!这股敌军的势头之迅猛连罗格、塔科两员主将都不得不亲自带领卫队去堵住这个缺口!
箭头迎箭头刀锋迎刀锋罗格和塔科的卫队堪堪挡住了雄鹰可汗亲卫队的突进几员主将更是直接缠斗在一起。
罗格的战斧劈出团团炽灼的热流威猛狂野塔科的长剑钩出道道冷凝的银丝阴狠毒辣。然而两位从小练武配合熟练的战将在在抵挡戈勃特卷起的青色旋风中仍然左支右招处于下风。
青龙剑这把神兵经历了鲜血的洗浴和人肉的砥磨杀气越来越盛以至于踏雪身上的戈勃特仿佛整个笼罩在一团氤氲的青色雾霭中显得迷离而神圣。
罗格和塔科两人心下叫苦不叠本以为弟兄俩联手能抵得住这个蛮族领未曾想现在两人都陷了进来还只能苦苦防御。这里边青龙剑的威力也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罗格手中厚重的战斧劈过去被对手顺势一绞手里就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小铁棍了。
塔科连忙催动剑风接过这恐怖的对手令罗格有机会从地上捡起一根长矛来对敌。
就这样弟兄俩被蛮族领杀得手忙脚乱好几次死里逃生凭着过人的武艺和相互间的配合也仅能且战且退减缓但无法阻止戈勃特向圆阵中心前进的步伐…
当破蛮冈前兵海、火海和血海三海汇聚的时候在中央郡的红土城内一个左手缠着绷带右脚一瘸一拐的汉子正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踯躅而行。
他面色如土两颊深陷颧骨高耸失去光彩的左眸子布满血丝只有眇目的右眼出卖了他的身份。此人正是引起轩然大波身价高达数万金币的自由军团军团长巴维尔阁下。
半个多月前为了掩护押着女俘的瑞奇逃生巴维尔单枪匹马愣是在上千詹鲁兵包围的蟹壳村杀出一条血路闯关出逃。
虽然杀出重围巴维尔却遭受大批詹鲁士兵为了钜额赏金孜孜不倦地围追堵截。连日来光杆独目的军团长边打边逃左臂、右腿都受了重伤身上也添了一串数不清小伤口。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后巴维尔才得以摆脱贪婪的詹鲁兵如附骨之蛆般的搜捕。
干掉十个敌兵的最低任务指标早在突围和逃跑时就已经完成可身为军团长的巴维尔哪能满足于这点成绩?不止是瑞奇绝大部分战友都远远地走在了他的前头何况在他还身怀许多机密任务需要完成。养伤数日后小伤愈合左臂右腿尚在恢复中身负重任的巴维尔又不得不开始带伤工作。
不能不佩服独眼龙的胆大他竟然悄悄混进了街巷上贴满他老兄头像的红土城!
当然他如今这幅衣衫褴褛的难民模样加上一个烂草帽低低的帽檐巧妙地掩住右眼即使仔细观察恐怕也不会把眼前这个人跟画像上那个杀气腾腾的匪徒模样的巴维尔联系起来。
巴维尔潜入红土城可不仅仅是因为他胆大包天其主要目的还是要跟猛虎自治领设于城内的情报员接上头。很可惜今天独眼军团长按图索骥终于找到了秘密联络员的住所时却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巴维尔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他不敢久留立刻没事人般悄然离去。红土城的联络线已经断掉他只得继续装成难民模样准备再混出城去。
由于是战争时期加上对自由军团暴民的搜捕城内也是戒备森严大街上士兵们来来往往。不少小队的军士还抱着财货押着胆敢反抗的“暴民”甚至搂着披头散的姑娘在城里招摇过市。
红土城毕竟是不流血得到的城市城内居民也以詹鲁本族人为主相对而言比其他地方还是要文明一些。但这种文明也就是不能随意杀人而已士兵对老百姓的敲诈勒索恐怕也称得上是敲骨吸髓了。手握合法屠戮权的军人们以搜捕间谍为名挨家挨户地进行讹诈稍不如意就将找个借口市民扣上自由军团暴民的罪名押走并进行抄家洗掠。
是詹鲁本族人可那又怎么着?兵民的共生平衡态已经打破凭借着不受约束的残害权士兵们认为自己有权对老百姓的生命财产任取任夺而对方只有完全服从一途。当人性涣散道德约束崩溃后除非是虔诚的教徒谁都难以抵挡在黑暗的心底那团不断涌动的兽性和贪婪泛滥心胸。
可怜的红土城居民在经受了席尔瓦的大搬迁塞尔人的大搜刮之后又迎来了本族士兵们大洗劫淌血的伤口上被再撒一把盐。遭受又一遍蹂躏的城市犹如遭受雷雨狂施暴虐的树林被摧残得枝断干折正在喘息、呻吟不知道何时才能雨过天晴恢复往日的勃勃生机。
巴维尔这会可不想逞英雄去招惹那些詹鲁大兵。他拖着伤腿缠着胳膊尽力避开大道找些无人关注的小巷子走路。
独眼军团长走路看似一瘸一拐的象个流浪汉般挪动脚步如电的左目却在警惕地打量四周。眼前这条小巷子看似平静惯常拼杀的巴维尔却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果不其然在路口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拿着两把三角尖刀把他给挡了回去:“绕道走!水磨街今天由土窑帮清场子不想死的就别来凑热闹!”
看这样子显然是黑帮火拼前的清场行动。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巴维尔乖乖地掉头回去。
不过独眼龙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走了一段距离后装作绊了一下借着蹲下揉脚的机会偷偷地朝后面窥了几眼。
很快他就现了问题所在。
在水磨街街边的两棵树上有隐秘身影在晃动。继续没事人般一瘸一拐地挪动脚步巴维尔眼角的余光却小心地瞥着那两棵大树。
黑帮火拼前也有人进行侦察这不足为奇。奇怪的是树上那两个人穿的是詹鲁军人的褐色戎装摇旗打信号也完全是正规军斥候在暗袭之前信号时的手法!
这下子倒是把巴维尔的兴致勾起来了。这些人明显不是对着自己来的。那么除了自己红土城内还有谁值得詹鲁军人这样卖力的捕杀而那个名叫土窑帮的黑帮也卷入其间呢?
拐过街角趁着无人注意巴维尔三窜两跳地跑上一座废弃的民宅的楼顶。借着屋檐掩身独目扫视周围。
那条叫做水磨街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围绕此街的四面八方各处有不少小队的詹鲁兵正在集结。久历兵争的巴维尔很快就估算出这些詹鲁人约莫有三四百人。在詹鲁军人的周围还有一些穿便服的黑帮成员正在跟士兵们手指水磨街方向交谈着什么。
看这样子显然是那个叫做土窑帮的黑帮买通了一些詹鲁士兵为本帮效力准备进攻另一黑帮的基地。从那两个高树上的侦察兵窥探的方位看这次行动的目标显然水磨街上一幢不起眼的民宅。
怎么办?这个念头在巴维尔肚子里转了几轮后好奇心终于战胜了一切。独眼军团长小心地避开树上侦察哨、正在整队的士兵、清场的黑帮成员和路上行人的注意沿着高高低低的屋顶悄无声息地朝那座民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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