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又是讨厌的熟人(下)(2/2)
马克西站起来,走到一匹暴鲤龙马的跟前,小心翼翼伸手去摸,这马倒是十分温顺,毫不反抗,不过其他三匹就没那么好的脾气,有一匹干脆扭头张嘴去咬贝奥夫的手。贝奥夫手臂缩得快才没被咬中,四个人耳朵里听到一声剧烈的牙齿咬合声,都是心有余悸。
青龙指指自己的脑门,对马克西说道:“马克西,让它们听你的话。”
马克西明白,青龙是在说那个头箍的事情,他吞咽下一口唾液,走到一匹马跟前,摸摸它的头,这马果然对他极其温顺。马克西拉过贝奥夫,对马说道:“他叫贝奥夫,是你的主人,你要听他的话,知道了吗?”暴鲤龙马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贝奥夫,马克西和贝奥夫被这眼神看得全身上下不寒而栗,贝奥夫脚底发软,正要转身逃跑,只听暴鲤龙马嘶鸣一声,低头在他手掌上噌了一噌,承认他了。
四个人都有了新的坐骑,马克西空间项链里头五花八门的东西应有尽有,他从里头翻出四套马鞍和缰绳给坐骑套上,四个人骑在马上,总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是那种喜欢咬人的暴鲤龙,都是心里揣揣不安。
青龙和娅露施奥妮进入了项链里的空间,四个小家伙看着变成了一片废墟的教会学校,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良久之后,福雷斯说道:“我说……学校的那个传送阵怕是完蛋了吧,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啊……去萨尔斯堡吧。”马克西道:“先去看看心脏病发作的二伯,反正那二十万金币我们是还不了的,这个……反正先去萨尔斯堡看看再说。”萨尔斯堡,又回萨尔斯堡,其实马克西回萨尔斯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维格拉夫教授,看看他是否认识东方的方块字,青龙送给他的那本书,他可是一个字都不认得。
马克西抖抖缰绳,喝道:“走吧,回萨尔斯堡去!”座下的暴鲤龙马长嘶一声,马克西眼前一花,突然间耳边狂风呼啸,扑面而来的狂风犹如利刃割面!他觉得自己的屁股在向前疯狂冲去,身体和脑袋跟不上速度,被屁股拖拽着前冲。他的大脑被紧紧的贴到了颅腔后部,心、肺、肠胃什么的内脏也全都被惯性贴到了胸腔、腹腔的后壁上,难受无比。识海中隐约得到一条信息:‘暴鲤龙马,当前时速600公里,从静止提速到100公里/小时只需要0.4秒。’
大约两分钟以后,脑子和身体已经麻木掉的四个人骑着精神抖擞的暴鲤龙马停在了二十公里外的萨尔斯堡城门口。此刻接近深夜二十三点,城门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守门的士兵看见四个人带着呼啸的狂风突然出现在眼前,一开始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看清是马克西和贝奥夫两位佩索家的少爷时,都以为是这些贵族少爷们吃饱了肚皮以后,又在想方设法的找乐子,谁都不敢上来搭理。
四个人在马背上发了三十秒钟的呆,一个个身体歪斜、砰砰啪啪的摔了下来。马克西挣扎着爬起,对四匹暴鲤龙马说道:“以后……以后……速度不能超过六十公里每小时……”四匹马儿乖巧的点头,待要骑马进城时,其他三个人却都不干了。尼克干脆把四匹马收进了空间戒指,四个人迈着正步走进城去。
“修贝尔大人?他没事。”市政厅守门的人对马克西回答说:“下午的时候听说他发心脏病,大夫看过以后说那不是心脏的问题,是差点脑溢血,不过大人他挺过来了,平安无事。就是非常非常的伤心,从天地银行是一路嚎啕大哭着回来的,回来后坐在办公室里头一直哭,哭个没完没了,连我们这些守大门的都被吵得吃不下饭去。后来还是大夫给他开了一剂安眠药,让他吃了以后这里才安静下来的。”
四个人对视一眼,马克西道:“哭哭也好,我看二伯他最近有点发福,有空多哭一下,把身体里的水份多哭出来一些,对身体也有好处。”
守门的人:“啊?”
贝奥夫道:“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说我们来过,知道吗?”
磨磨蹭蹭、磨磨蹭蹭,四个人在深夜的萨尔斯堡大街上晃悠,一桩心事是了了,不过要如何去赛诺王国呢?
“大不了我低头去向艾莉茜亚公主道歉!”马克西在三个同伴谴责的目光下终于发了狠话,贝奥夫道:“你本来就应该道歉的。”
“是!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先去奥里纳斯大教堂,去睡上一觉,明天再出发吧!”
奥里纳斯大教堂已是夜深人静,守夜的圣堂武士见到他们自然是颇为奇怪,说道:“你们四个早上不是走了吗,怎么晚上又回来了?”
“使团有点事情要在城里处理,我们明天再出发。”马克西现在吹牛都不用打草稿,张口就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那圣堂武士道:“温策尔主教和巴瓦司祭都还没睡,正在接待客人,要不要通知他们一声?”马克西连连摆手:“见到他们后,我自己去说吧,还有客房空着吗,我们四个想去睡觉了。”
奥里纳斯大教堂有近五十间客房,平日里来投宿的人很多,都是些缺乏旅费的光明教信徒,因此客房总是人满为患。马克西他们四个之前所居住的,则是教会人员腾出来的一间宿舍。那圣堂武士道:“你们和霍姆兹校长的房间都还没有收拾,直接去就是了。”
马克西他们四个不想见到温策尔主教和巴瓦司祭,见到了也不太好说话,他们偷偷摸摸的走在宿舍楼走道里,感觉就像是逃学后偷跑回家的学生,害怕碰到家长和老师。马克西摸摸胸口的项链,放出了一个神知,意想不到的信息反馈立刻映入识海之中。
“见鬼!”马克西低声咒骂一句,一把将身后的贝奥夫按在了走道墙壁上,回头小声叫道:“贴紧墙壁,不要吭声!”三个同伴愕然,尼克嗖的一下拿出了椅子腿魔杖沙丁罐头。马克西摆手道:“不是敌人、不是敌人、不要吭声!”神情紧张无比。
前面走道拐角处有点火光出现,温策尔主教拿着一盏油灯在前引路,巴瓦司祭在后,陪伴着两位客人走了过来。温策尔主教说道:“……说起来,上次有幸见到两位,还是差不多五十年以前,现在时间一晃而过,我现在已经快六十岁了,两位倒还显得比我年轻得多。”
他身后有人笑道:“五十年?感觉不到啊,我们两个这几十年、几百年来做的都是些琐碎的事情,好象反反复复的就是找人、找人,找不完的人。再不然就是砍人,寻宝,坑蒙拐骗,走私贩毒,逼良为娼,刨人祖坟,反正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咦?爱德华兹,怎么我今天会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另一人说道:“吉尔平,你那张嘴巴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这边被马克西赶得贴在墙上的三个人顿时明白了,原来前头来的是位面佣兵团的两位大冒险者,好几个月不见的阿尔弗雷德.爱德华兹与赫泊特.吉尔平。尼克大喜,抬起手来刚要叫唤,马克西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巴,让他闭嘴。
温策尔主教道:“两位说笑了,不知两位这次来到萨尔斯堡,是在做什么任务?”
爱德华兹道:“还是在找人,一个是喜欢离家出走的小女孩,一个是前不久给我们下泻药的大坏蛋。”马克西打了个哆嗦,只听吉尔平道:“威力无比的泻药,居然做成了饼干,差点叫我们两个死在病床上。”
温策尔掌着油灯走道马克西跟前,奇道:“做成饼干的泻药?这倒是件稀奇事情。”他身后的巴瓦司祭说道:“如果是用来暗杀的道具,那倒是不奇怪。”微弱的灯光下,马克西看到尼克的眼睛盯着自己,在战舰尤伯罗斯号上送那口袋饼干给爱德华兹的就是尼克,不过尼克可不知道那是泻药。
吉尔平道:“不过安卓美达公主倒是很喜欢那东西,认为它可以很有效的减肥,还跟我们要了好几次。现在这些女孩子的想法,真是叫人想不通。”
四个人对身边的马克西等人视若无睹,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渐行渐远,最后一拐弯,消失在走道远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