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今天很郁闷(1/2)
第八节今天很郁闷
格雷的家在萨尔斯堡城外,巴瓦司祭介绍说,格雷会长原本是利欧法内斯人,后来举家搬迁到了这里,现在他在城外买了一小块森林,就住在森林旁边。
在上千人的欢送之下,马克西、维格拉夫和巴瓦木有吃午饭,空着肚皮踏上了寻找格雷的道路。巴瓦对此颇多微词,一路上不停的抱怨,没有人会喜欢饿肚子的,除了那个满肚子都是书、眼睛里头不断往外冒绿光的维格拉夫。
一路上沉默了许久,出城之后,马克西缓缓的开口问道:“教授,斯瑞德……他后悔过吗?”巴瓦和维格拉夫略显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维格拉夫道:“这个,你只有去问斯瑞德本人了。”
马克西郁闷,斯瑞德已经死掉好几十年了,现在不知道是重新投胎作人了呢?还是在地狱变成了一株大号的向日葵,更有可能还在悲叹之河河边徘徊、哀嚎呢,这要问他本人,却上哪里去找?
“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路。”维格拉夫道:“斯瑞德既然选择了救人,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就不会再有后悔的余地。”
马克西豁然醒觉,他明白了维格拉夫的意思,维格拉夫继续道:“他为了救人,和巡逻队的中队长发生了冲突,据说最后直接拔剑砍死了对方。”
“啊?”马克西和巴瓦都吃惊不小。
“为了敌国的难民,而杀死自己的战友,很难理解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维格拉夫道:“但这无关紧要,他第一批人救下来,后面的二十一万人,就由不得他选择不救了。”
‘他已经不能回头了。’马克西心中明白斯瑞德的处境:‘倘若拒绝,他就会变成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无论难民还是他身边的战友,都会排斥他。更何况,当时的瓦瑞斯地区另有负责的官员,也论不到十七岁的斯瑞德来说话。’
马克西心头一跳,他这才想通斯瑞德到底干了些什么。自作主张贸然接纳敌国难民,必然导致上级对他强烈不满;杀死意见不合的战友;最终引发一场大战……如果他不是塞鲁亚公爵的长子,只怕十颗脑袋也砍了。
巴瓦道:“维格拉夫,后来的事情我也有点不太理解。要说塞鲁亚公爵亚特拉斯,那在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伊瓦利斯的名人,这家伙是全国都知名的马屁精,成天就知道跟在皇帝屁股后头跑,而且特别的护短。我就想不通,斯瑞德再怎么说也是他儿子,他就这么放任自己家的老二德塞干掉自己的长子?德塞还把斯瑞德的母亲也杀了,怎么塞鲁亚公爵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表示了。”维格拉夫道:“他出面护短,维护德塞。”
马克西惊道:“他、他真的就放任两个儿子……放任他们自相残杀?还是他就有那么讨厌斯瑞德?”
“有人说,这世界是好地方,你值得为它而奋斗。”维格拉夫整整衣领,说道:“后半句我同意。”
格雷会长在城外买了一块面积两平方公里左右的林子,巴瓦司祭说他很喜欢打猎,没事的时候经常往林子里头跑,想找个猎物来过过瘾,只不过林子的面积太小,又在城边,里头的动物很少,偶尔才能发现一两只路过的狐狸、野兔什么的。格雷在森林边缘的家,倒是修建的颇为幽静。
马克西满脑子都是塞鲁亚公爵家的内斗,心情很不爽的来到了格雷的家。这里是个小型的庄园,巴瓦司祭是常客了,向守门的人问明格雷会长在家后,带着两人走进了庄园。没往里头走多远,就听到两个男人放荡的大笑声。
巴瓦道:“看来他有客人。”
正午的太阳高高悬在天顶,树荫下的一张桌子上摆满酒肉,两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坐在一起狂笑,脸色都是红彤彤的,显然都有了几分醉意。其中一人看到巴瓦带人走来,伸手招呼道:“这不是巴瓦吗?来的正好,过来喝酒。”
巴瓦笑道:“格雷会长,难得你在家,今天带了个朋友来找你。”
格雷端着个酒杯,左手抓着块象是烤鸡腿的东西,嘴巴上油腻腻的,说道:“什么朋友?”和他一起喝酒的老头侧对着马克西等人,扭过头来一看,奇道:“这不是维格拉夫教授,和……和我的乖儿子吗?”
马克西脸上顿时一阵铁青,说道:“狄莱大人,真是太巧了。”
“巧、巧!哈哈哈!”老头大笑,跳了起来,他正是正版的巴鲁巴尼斯.拜奥露普的养父,近卫骑士团的副统领狄莱。狄莱蹦蹦跳跳的跑到马克西身边,张开油腻腻的巴掌就要去摸他的头,马克西慌里慌张的躲开。
维格拉夫奇道:“怎么,这位就是狄莱大人,你还是马克西的父亲?可我怎么记得,他父亲是……是……是那个谁?”几个月前,他和狄莱曾经在王都卢萨丽亚的集市里远远见过一面,当时没有说话,隔的又远,根本就没什么印象。但是他这样名人的身份,狄莱认识他倒不奇怪。
醉醺醺的狄莱挥舞着油腻的大手,就是抓不到马克西的头发,尝试了几次后停止了徒劳的努力,说道:“巴瓦,我们也有好多年没见了,你的朋友就是我这乖儿子?”
马克西道:“狄莱大人,你说话注意一点!”
狄莱道:“有种你就不要叫做巴鲁巴尼斯,说,你来找格雷干什么?”
马克西道:“这次的主角不是我,是维格拉夫教授,他要找的也不是格雷会长,而是你。”
“我?找我作什么,他都不认识我。”
“没错。”马克西道:“但是他想认识你的一本书。”
马克西三两句说清楚了来意,巴瓦司祭已经老实不客气的做到桌子旁边,大口的喝酒吃肉,他和格雷年纪差了十岁,倒是很合得来。
维格拉夫满脸期望的看着狄莱,一双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一定是摇啊摇的摇个不停。狄莱听完了马克西的话,脸上带了些疑惑,说道:“马克贝因那老家伙,当年他导师从东部的艾尔斯省来了封信,说什么他师弟做了那里的总督,要他过去帮忙。这家伙做官的心思热得很,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干净就跑了,他的确是留下了一大堆的书,里头也有你们说的那个日记。”
“真的有!?”维格拉夫跳了起来,双脚离地一百五十厘米有余……
“有。”狄莱道:“好几大箱子,我都想不通,马克贝因那家伙带着这么多的东西,是怎么从欧路菲利亚逃回来的。”
“那、那、那……那些笔记,可以让给我吗?”
“已经给别人了。”
狄莱的答案让维格拉夫兴奋、激动的心情,突然间就堕入了谷底。
“给、给别人了?是谁?是谁那么识货?”
“是萨尔斯堡的执政官修贝尔.佩索大人。”
“修贝尔!”马克西叫道:“二、二……他会喜欢收藏文物古董?”打死他都不相信,这位好色的二伯父会对文物有兴趣,他喜欢美女还差不多。
格雷会长说道:“这不是喜欢的问题,9943年先皇多络塔五世铲平塞鲁亚家族后,塞鲁亚家族遗留下来的一切,都成了必须收缴的违禁品,马克贝因当年不带那些东西离开就是这个缘故。”他拍拍狄莱的肩膀,嗯,他的巴掌也是油腻腻的……
“我这位兄弟从军多年,平日里很少读书,他现在把家安在王都附件,那几箱子东西一直存放在利欧法内斯老家里,直到几年前他把老房子卖了,整理东西时才发现,原来箱子里头是这样的货色。”
马克西道:“所以,你们就把那些东西,象摆脱祸害一样的交给了修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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