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好了，既来之则安之，首先先要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记忆糊里糊涂的，像喝高了断了片似的，按说这古代女人应该也不能这样吧。我哑着嗓子问，“重楼，我到底怎么了？头好痛啊。”不用装，真的讲不出话，也不知这个身体是怎么搞的。重楼一听我问，越发难过起来，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急得我在心里抓耳挠腮。半晌，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原是天气见天地冷了，我素来身子弱，禁不得京城的冷意，重楼担心我又犯了咳疾，故此想早些拿到府里月例发的碳，也没跟我商量着办，就径自找了夏嬷嬷，怎知我一个过气姨娘，在府里地位全无，也别怪别人跟红顶白，将心比心，人家自然是做了自己认为重要的先，我这个摆不上台面的，且有的等呢。

重楼一听别人一推二五六，也不晓得找别的法子，当下就跟夏嬷嬷拌了两句嘴，这不以下犯上嘛，哪有好的，立马被扇了几个大耳刮子，被罚定着盆水跪在外面。这不，天气这么冷，一小姑娘顶着水盆子，身上再一晃悠，衣服可就全湿了，久了可大不妙，有个小丫环看了不落忍，就偷偷来回了我。我担心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打算寻了夏嬷嬷说说，免了重楼的罚。谁知那个嬷嬷油盐不进，以为姓夏的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呢，人就是一容嬷嬷。结果也不知怎么的，我就给容嬷嬷，不，是夏嬷嬷推倒了，撞到桌角晕了过去，流了好多血。苦于现场没有目击证人，我这个过期姨娘哪敌得过人家侧妃陪嫁过来的嬷嬷呀。不过夏嬷嬷也不敢太张扬了，好赖我也算半个主子，出了事也怕担着，也就放了重楼去找大夫。重楼求爷爷告奶奶的也没能请到什么好医生，凑活着开了服药，本听着说以为不中了。幸得上天垂怜，重楼豁出去似的去了药院求药，一开始没人搭理，重楼哭哭啼啼地哀求，幸得被管着药院的刚从宫里告老的老御医听到，亲自来瞧我，给我把脉开了方子，上了上好的金创药，我又缓过来了。嗐，不是这样我本尊也来不了不是，但那个奴大欺主的夏嬷嬷改天得好好会会。现在既然活过来了，也得想想往后该怎么办了。这里是天凌国，应该跟宋朝相仿。天灵灵，地灵灵，怪道我能来得了这里。我前身叫端木漪，是一个五品官家的嫡女。本来嫡女没理由来当姨娘，不过有后娘就有后爹，不得宠爱是明摆着的事，加上从小命就不好，去庙里给娘上香也能碰到现府里那个纨绔世子，结果就被卖女求荣的爹给坑了，一顶小轿被送了进府。这天凌国有规矩，世子没有娶正世子妃之前不得娶侧世子妃，于是也就约定了跟正世子妃大婚以后就上表封我为侧世子妃，但我先抬进府。

这种没脑子的爹也真够奇葩的，俗话说妻不如妾不假，但偷不如偷不着哇，等正世子妃进了府，起码实实在在得个侧世子妃的名头不是？反正世子没得到手，也松不了劲儿。比现在当个姨娘好多了，这不明摆着本来满手都是筹码，现在一干二净嘛。那种纨绔少爷哪有什么长性啊，没两个月也就厌弃端木漪这种不识风月的大家闺秀了，亏得渣爹还以为以后能抱上粗大腿，以后能平步青云了。

苦逼啊，在现代当老婆被小三害得连命都没了，一到这，发现自己成小三了，这都叫什么事儿？着实让人情何以堪呐。也不能叫小三，不知道是小几了，虽然还没有当家主母，也就是世子妃尚未过门。但是这种花心大萝卜和种马男实在不是我的菜，也不知道他上过的青楼女子和府里那些你送我我送你的歌姬有没有什么花柳之类的，往事已矣，他现在对端木漪已经完全置之脑后，实在是大幸啊。

忽然之间，只听得外面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实在是让人脑袋瓜子抽筋，平时应该门可罗雀的院子一瞬变身为市集。

“这是王妃让人送过来给姨娘补补身子的……”

“重楼姑娘，这是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