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边关小城，一壶酒楼（1/2）

这是一座边关的小城，城墙很高，因为此处地处燕蜀两国国界交汇处，可是城内却不是重兵把守，因为这里又是燕蜀两国的缓冲带。

这是燕国的首相大人提出来的一个政策，而燕蜀两位皇帝竟然欣然应许。

在燕蜀交接处设一缓冲带，不设重兵，只安排了五千步兵把守。蜀国亦有类似的城池一座。

这座城也没有多么洪亮的名字，城墙之上书写雕刻着三个破旧的大字“边溪城”，因为城内有一溪流，故而这名字也算是应景了。

在这座城池的后面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边关大城，那里重兵把守，那里兵马强壮。

燕蜀两国的这两座城池是两国贸易往来的重要地段，虽然此处地处边关，但每一年的赋税之中，这两处都给各国提交了不少的银两。

边溪城不大，城内从头到尾贯穿了一条细长的溪流，城内军民皆是靠着这条溪水生活着。故而镇守在此处的五千兵马划分出了一千人镇守着这条溪流，溪流从城东头一座大山之上流下，一千人中有五百人长期驻扎在那座大山之上，剩余五百人便分散成几拨分别守在溪流的西头与中断之处。

城内有一酒楼，这是边城唯一的酒楼，酒楼不大，或者说是有点破旧，但身处这远离国京都城的遥远边关，这座酒楼就像是大雨中雨伞那般，虽然不能遮挡太多雨水，但聊胜于无啊。

这里虽然两国商贸平凡，但终究是边城，故而所有建筑皆是清一色的土灰破败的感觉，可住的久了也就习惯了。

酒楼名字也很普通，破旧的大门之上一块发黄的破布悬挂着，破布之上写着“一壶酒楼”，实在是太过于随便的名字。

酒楼里的生意却是不错，虽然说没有太多华美的美食，但边城的酒肯定是最烈的酒，而远离国京的边城人亦是最能喝酒的人，也是喝最烈酒的人。

酒楼的老板是个瘸子，走起路来总是一瘸一拐的，每回见他拿酒总担心会将那一壶壶美酒给摔了，不过自酒楼开张这么久，倒是没见过这事发生，只是每回酒客见到老板拿酒时，总是心惊胆战，也总会叫唤道“叫你儿子端酒来吧。”

每一回有人这么说，老板都只是笑一笑便继续端着酒，因为总会有人接着附和道“叫他端酒，你是不想喝了吧。”

这么一唱一和之间，酒楼内便会响起笑声，因为瘸子的儿子不瘸，但端酒却没有瘸子稳当，不过做菜的功夫那倒是一绝。

边城菜色稀少，但到了瘸子儿子手里总会有些出乎意料的做法，像什么叫花鸡，竹筒饭，都是些常见的食物，可是只要他简单的处理一下，那便是一道人间美食，就是菜色感觉差了点，可味道却是相当的不得了。

瘸子的儿子叫陈青帝，可认识的人都叫他陈青，因为那个帝字，大家伙总感觉有点不适合他，叫着陈青也比较顺口，故而长而久之，陈青帝便成了陈青，很少有人还能记得那个帝字。

可是他父亲不管别人如何唤他儿子，他依然是青帝一样的叫着，从而不将那个帝字省略，因为这是他母亲临终前给他取得名字，他舍不得，他放不下。

“青帝啊，给军爷们准备的竹筒饭准备好了没，快点上咯。”瘸子声音有些低沉，但是音量倒是很大。

身在后厨的陈青帝叫唤道“让他们给老子等着，想吃好的，就别他娘的心急。”

那座喝着酒的军爷也不生气，笑着跟瘸子说道“老爷子不急，我们等着就是了，这不还有酒不是。”

瘸子笑着应道“那就怠慢了，各位爷。”

“没事，忙去吧你。”

边城今年冬天雪下得有点大，所以老瘸子的酒楼生意这段时间也是格外的好，较之往年忙碌多了，大雪天，呼朋唤友的喝上一壶烈酒，身子也是格外的暖和。

酒楼虽然看着破败，但风雪也不是那么容易进来。再加上酒楼之内有一炉子在不断的添加着柴火，此处较之酒客家里自然暖和多了。

突然，一阵风雪从外飘了进来，坐在楼内的食客身子都冰冷了一下，皆望向那被打开的大门。

一行身穿貂毛的商人拍打着身上的冰雪走了进来。

一共三人，为首的那人满脸的胡须，远处望去都看不见他的嘴巴在哪里，那人叫唤道“店家，快拿壶热酒来，这狗娘养的天气。”

三人寻了一空着的座位坐下，紧了紧衣服，似乎还有些冷。

其他食客看着那三人坐下也各顾各的喝起了酒来，不再去管。

“这天气蜀国还有商旅前来，还真是够拼的啊。”那座喝酒的军爷其中一人一脚踩在长椅之上，一手端着酒杯笑道。

“蜀国重商，也不奇怪，只是很少见这么粗狂的蜀人，不是都说蜀国多美男吗？要不是那一口纯正的蜀音，我还以为是我们燕国的汉子呢？”一人接着话头说道。

他们的交谈也不避讳，声音照常的洪亮，那座蜀国来的商人脸色明显不是很好，满脸胡须的商人左手边一人喝道“格老子的，喝你们的酒，废话怎么那么多。”

那人倒是长得清秀，只是出口之时，那纯正的蜀音跟他秀美的面容实在不是很搭，故而，他的话音一落，那座燕国的军官便大笑起来，酒桌上的酒都被晃的有些溅出酒杯。

商人见军官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的嚣张，心中那团怒火犹然而起，“嘭”的一声，他们身前的桌子便被另一位一直沉默的商人给拍的摇晃起来，咯吱咯吱的响着。

只见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阵风吹过，那张桌子便四脚断裂，瘫痪在地上。

“怎么滴，想打一架是吧？”燕国的军人从来不是那么的讲道理，也不多做口舌，上来便是想要拳脚比试比试。

“哎约喂，各位爷，小店小本生意，可别真打起来，这样，这位大爷，这壶就算是我送您的，您坐着，可别真的动怒啊。”老瘸子听到外面声响立马端着酒一瘸一拐的跑了出来，也算是他熟练，这酒还真是一滴没掉出来。

看来这破旧的小酒楼也不是一回两回发生这种事情了。

蜀国的商人怒目而视，根本没有将老瘸子的话听进去，抬脚边想向着那桌军爷走去。

“别介，别啊，大爷，要不这样，我带他们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这事您就不放心上了。”老瘸子跌跌撞撞的走在商人旁边不停的说着。

“老爷子，道什么歉，没事，打坏了多少东西，我们赔，肯定不让您亏本。”一军官说道，这人明显就是这群军爷的头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