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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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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脸色苍白紧抱着肚子出低低的呻吟腿间的濡湿已转为黏腻。

「我……我……」她睁开眼睛虚弱的喘息着。「我要生了……」胎儿即将足月但是马车的奔驰、贾易对她的暴行都已让她动了胎气这孩子要提早出世了。

夏侯寅的脸色霎时之间也变得跟她一样苍白。

「我带妳回城里去。」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住她仿佛捧在手中的是他今生最爱的珍宝。

画眉虚弱的摇头。

「不行来不及了。」她的羊水早就破了痛楚一阵比一阵强像是要将她撕裂。现在的她几乎无法移动更别说是赶回城里了。

夏侯寅心急如焚抱着她的双手无法克制的颤抖着。他看见她裙下的血迹那些鲜血不断由她腿间漫出濡湿了她的裙子还有他的手。

她在流血!

孕妇生产会流这么多血吗?

聪明如他此刻竟然完全无法思考。他颤抖的深吸一口气靠着残余的理智观察着四周的地形。

宁静的夜色中传来细微的流水声。

夏侯寅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穿过一片芦苇来到一弯小河旁。他砍掉一片芦苇草铺在地上再脱掉身上的衣服才扶着她躺下。

月光之下她因为疼痛而蒙眬的双眼透过贴在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瞧见了某些东西。

她喘息着瞪大了双眼。

只见夏侯寅的背上满是数不尽的刀伤、鞭伤那一条一条的伤疤撕裂他的肌肤。他的背上几乎看不见一处完好的皮肤。

当他转过身来时前胸的伤痕甚至远比背后可怕!

除了刀伤与鞭伤他的胸口还有烙铁留下的诡异而可怕的烙痕。烙痕在黝黑的肌肤上形成丑陋的皱摺每一道痕迹都是那么狰狞、可怕……

天啊!

画眉的肚子疼着心口更是痛着。

一颗颗的泪像是断线珍珠般滚落她颤抖的伸出手想去触摸他身上的伤但一阵更锐利的疼痛再度袭击了她。

夏侯寅来到她身边将落泪不已的她抱入满是伤痕的胸膛。

「嘘别哭。」他吻她的握着她的手仿佛将他余生的全部柔情都倾注在每一个抚触、每一个轻吻中。

「他们竟然这么对待你……」

「都过去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画眉张开嘴还想说话但逸出口唇的却只剩下呻吟。她偎进他怀中因为剧痛而颤抖。

「我在这里。」他怀抱着她向她也是向他自己保证。「妳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妳有事的。」

阵痛。

愈来愈密集。

她握紧了他的手感觉到下腹的压力愈来愈大。她全身紧绷痛得仿佛所有的骨头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分开。

痛。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她呻吟着依靠着夏侯寅汗跟泪都像雨一般落下。

意识愈来愈模糊她只听得见他靠在她耳边用嘶哑而颤抖的声音不断的跟她说话。

「撑住。」

「画眉为我撑下去。」

「妳还没看到我为妳造的院落。」

「画眉我爱妳……」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语。

她勉强睁开眼望着那张苍白的脸张开毫无血色的唇轻轻唤了一声:「虎哥──」

下一瞬间痛楚到达顶端。

她像是被撕裂了。

「画眉撑着求妳撑着。」他紧抱着她看着她血流如注语音嘎哑的喊着:「妳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妳听到了没有?我不会独活的!」

画眉出一声尖叫下腹的压力像流水般化开。她颓然软倒蒙眬中只听见身旁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画眉……画眉……」

他的呐喊在耳边回响着下一瞬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画面、声音全部消失了。

痛。

她仍痛着。

虽不像先前那种撕筋断骨的痛却也是隐隐的抽痛。

画眉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还没认清身在何处就听见床畔传来谈话声。

「她还好吗?」

「风爷夫人是动了胎气所以早产。现在看来夫人的身子还好只是需要好好静养注意千万别吹着风。她身子太虚加上失血过多一旦染上风寒就很难撑得过去。」

「我会注意的。」

「另外这是调养身子的药方风爷可以派人照这药单子去抓药。」

「谢谢大夫。」

「风爷客气了。那么老夫这就先走了。」

脚步声响起接着门就被关上了。夏侯寅穿过花厅走进了卧房赫然现原本昏迷不醒的画眉已经醒了过来。

「孩子呢?」她一开口就急着追问。

夏侯寅走到一旁从摇篮中捧出一个包着红绸的小娃儿小心翼翼的放进她怀里。

「孩子很好很像妳。」他轻声说道同时注视着画眉以及她怀中的孩子。「是个儿子。」

那是一个粉嫩的小娃儿正闭着眼偎着胖胖的指睡得好香甜。画眉的眼里有着感动的泪水她颤抖的伸出手轻碰那张小脸蛋小娃儿皱了皱嘴给了她些许回应接着又沉沉睡去。

「妳想喂他吗?」夏侯寅哑声问道克制着那股想将这对母子一同拥入怀中的冲动。

画眉点了点头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有着敏感、奇异的胀痛。

「我去唤莺儿来她应该可以帮妳。」他克制着语调不变还要克制着想留下来亲眼看着她哺喂孩子的冲动转身离开了卧房。

生下孩子之后她身子虚弱夏侯寅坚持她非得留在风府里调养身子。

只是除此之外他没有再逼迫她甚至不曾提起他们之间的往事。

夏侯寅甚至严守份际不再逾矩不论是对待她或是对待孩子都是体贴入微。担心莺儿照顾不周他甚至以主人之尊搬进了卧房隔壁那间小丫鬟睡的小房间亲自照顾他们母子。

因为生产时失血过多有很长一段时间画眉总是睡得很早。

而她的儿子似乎也有着爹爹的体贴从来不曾夜啼过总能让她安眠到天明。

充分的休息加上三餐不断的补品让她逐渐恢复健康粉颊终于恢复往昔的红润。

那一夜画眉本来已经睡了。

梦中有某种低低的声音将她唤醒过来。

那声音其实她并不陌生这段时间里夜来偶尔都会听见。只是她先前太虚弱总睡得很沈而那声音也太过细微所以就不曾起身察看。

只是今晚她却醒了。

清醒之后那声音更清晰了些。她撑起身子视线穿越卧房瞧见方厅里的景况。

就看见月色之下夏侯寅在方厅之内来回踱步一边拍哄着怀里的孩子。「乖乖乖别哭别吵醒了你娘。」他低声说着望着孩子的表情有着慈爱也有无奈。「嘘别哭了。」

画眉看着这一幕看着他跟他们的孩子无法转开视线。

原来孩子并非从未夜啼。

原来是他每个夜里都牺牲睡眠抱着孩子在方厅里轻声哄着才让她能够睡到天明。

她没有出声反倒卧回枕上闭上眼睛听着方厅那儿传来他用嘶哑的声音唱着奇怪的童谣安抚着哭闹的孩子。

一串泪水滑落沾湿了枕巾。

只是不同于往昔的伤痛、心疼、忧虑。

这次她虽然落泪却有着深深的感动。

孩子终于睡了。

夏侯寅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回到卧房里把睡着的孩子放进摇篮里然后才转过身往床榻上望去。

画眉还在睡。

他露出微笑仿佛所有的辛苦都得到了补偿。

只是他才刚跨出步伐准备回到隔壁的小房间摇篮的小娃儿却又出呻吟预告着即将大哭。

这孩子就是这样只要放下躺没一会儿就要不高兴的哭闹着非要整夜都让人抱着、哄着才行。

夏侯寅重新抱起孩子走回方厅里又开始踱步、拍哄。

这样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累了的孩子才终于肯入睡。他把孩子放回摇篮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小娃儿已经睡了才走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回隔壁的房间。

几乎是一沾枕他就睡着了。

直到几个时辰后婴儿的叽咕声以及某种轻响让他猛然惊醒过来。

迤逦进窗的日光之中画眉正抱着孩子她面前的桌上还搁着一碗热腾腾的干贝粥。她抬起头来注视着他轻轻的弯起嘴角。

「你的粥。」她说。

夏侯寅凝望着她然后缓缓坐起了身来到桌前坐了下来。

看着那碗冒着白烟的干贝粥他的喉头不由得紧缩着有生以来他头一次有落泪的冲动。

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他知道她终于开始原谅他了。

「趁热喝吧。」她柔软的声音淡淡响起。

无法出声他只能点头。

他拿起调羹舀粥入嘴。

粥味温热清淡是他最熟悉的味道如往日一般温暖了他的心肺。

他一口接一口、万般珍惜的慢慢吃着。

只要画眉能够原谅他他的生命就已完整了。

对他而言这一辈子里只有画眉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从今以后还要再加上他们的儿子。

日光暖暖在妻儿的陪伴下夏侯寅喝完了那碗干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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