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奇峰迭起(2/2)
“嗨!那你怎么不早说?”
“初时我以为他们也是来这里游玩的见我们在不想打扰我们所以在乱石中坐下现在看来好像不对路了。”
公孙白皱皱眉:“那么他们是在暗暗盯踪我们了!”
甘凤凤“哼”了一声:“他们敢来惹事我叫他们有好看的。”
“甘凤凤你先别乱来看看他们来了对我们怎样才说。”
公孙白说:“不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真的要惹事恐怕多数朝我而来你们最好先别暴露让愚兄来打他们。”
甘凤凤说:“那好呀!”
这时坐在山涧旁乱石中的两个人已朝他们走过来。公孙白、小蛟儿和甘凤凤不由暗暗在打量着来人。想不到来人中一个是身穿青色僧衣的头陀一个是头带青方巾的儒生身穿的也是青袍。
头陀面目生得凶恶短髭硬如针刺颈挂着一串念珠腰佩一把戒刀脚踏芒鞋身躯魁悟脚步沉重有力显然横练的外功已达一流境地。儒生却生得斯文身材穆长身上没佩带任何兵器脸部肌肉没什么表情但一双目光却炯炯有神似乎内功修为巳臻上乘。看来这两位来人都是武林中少有的上乘高手。公孙白不由凝神戒备暗想这两位是哪一条道上的人物?儒生先向他们一揖说:“三位请了!”
来人既然以礼相见公孙白和小蛟儿不能不回礼说:“阁下请了!”
“在下姓方名儒在下同行这位大师法名木本面恶心善江湖人称‘善行者’。”
木本头陀用鼻子“哼”了一声当作回答。公孙白和小蛟儿、甘凤凤不由相视一眼。
来人自报姓名公孙白和小蛟儿只好敷衍地说:“久仰!久仰!”
小蛟儿对武林中人不大认识和所闻而公孙白和甘凤凤却是知道。方儒似乎在江湖上没听什么人传说过但善行者之名却在武林中颇为人熟悉他是塞外沙漠上独来独往的一个神秘人物黑、白两道全不买帐。他的确在沙漠上干了不少的“善事”这“善事”不是一般修桥铺路指点迷津的善事他—下就“度”了整队商人脱离人间苦海去见西天佛祖。祁连山张掖一家镖局的七八名镖师护送一批镖刚出玉门关也叫他连人带镖全“度”了免却了他们挨塞外风沙之苦。—支横行大雪山四周的悍匪多少武林人士奈何不了他们这位善行者对这伙悍匪也了“善心”一夜之间—把戒刀又“度”他们离开打家劫寨的生涯全部到西天极乐世界享福去了!
这位善行者几乎是见人都“度”。当然你身上没黄白之物或奇珍异宝他就不大喜欢去“度”了。公孙白暗想:这么一个塞外的魔头怎么跑到庐山上来了?
方儒又问:“请问三位高姓尊名?”
公孙白说:“在下复姓公孙名白。”
方儒说:“武林中人称江湖狂生的想必是阁下了!久仰!久仰!”
小蛟儿说:“小人贱姓黄名蛟这位是内子。”小蛟儿不想暴露自己以母亲之姓为姓也不想方儒向问甘凤凤以“内子”一辞搪塞了别人再问下去。一般来说既然是对方的妻室怎么也不方便再问人家妻室之名了。小蛟儿又补充了一句:“小人是生意人在江湖上跑些头卖。”
方儒一笑:“黄兄是真人不愿露相了!”
甘凤凤忍不住问:“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了?”
“真的是生意人那也是市井中的奇人异士。一个跑买卖的生意人怎会与江湖狂生称兄道弟?”
公孙白说话了:“阁下在下人称狂生就是与众不同却喜欢与一些生意人来往称兄道弟又何足为奇!阁下总不会是官府中的捕快查问在下与什么人交往吧?”
“公孙先生言重了!在下怎敢有此意?在下只不过见黄兄一身真气奇厚好奇问问而已请两位恕罪。”
甘凤凤扬一下眉:“你怎知他真气奇厚?”
“一个人在声如奔雷的瀑布之旁而能听出两里之外的人声和脚步声没有一身惊人的真气又何能达到?”
“我们之间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方儒点点头:“在下耳不聋。”
公孙白说:“阁下—身的真气也不浅的。”
“先生过奖了!”
甘凤凤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吗在偷听我们的谈话?是不是在盯踪我们?”
一脸凶恶的善行者勃然大怒:“女施主请你说话客气一点。”
“看来你又想行‘善事’‘度’我们去见西天佛祖了吧?”
善行者又想说方儒连忙制止对公孙白、小蛟儿说:“三位别误会我们本来是来观赏这天下奇瀑的但见三位已先到不想打扰了三位观瀑的雅兴我们便在那乱石处观流水想不到听到三位在谈论一代剑雄西门前辈和学剑练武之道异常精采因而极想与二位认识所以前来相问并无别的意图。”
公孙白说:“原来这样在下等一番胡说贻笑大方想不到惊动了阁下。”
“公孙先生之论剑见解十分精辟一针见血令人折服。”
甘凤凤说:“看来你对剑法练武极有研究了?”
方儒摇摇头:“我只是爱好此道却并不去习武。我习的是修心养性功夫不喜欢舞剑弄刀更不愿与人动武。所以对武学我只是纸上谈兵。”
公孙白说:“那阁下是位世外高人了!”
“我怎敢称世外高人。”
公孙白说:“阁下要是没别的在下等人告辞了。”
方儒微笑:“恐怕你们走不了!”甘凤凤扬眉问:“你要留下我们?”
“我怎敢留下三位?不过有人要留下三位。”
“谁!?”甘凤凤目视木本头陀“是你!?”
善行者“哼”地一声:“洒家只会度不会留人。”
方儒说:“要留三位的人来了!”
公孙白等人一看从山道上奔来了六条汉子其中一位就是昨天灰溜溜而走的瘦八爷他先带头冲来。
瘦八爷一指公孙白对一位手持九节鞭黑脸短须的大汉说:“堂主就是他!”
这位短须黑脸大汉正是神风教山康府堂的堂主丘富江湖上人称赣北一铁塔一条九龙软鞭可以说是威震鄱阳湖一带武林人士。
瘦八爷一下看见小蛟儿、甘凤凤也在有点愕异:“呵!你们也在这里?”
甘凤凤说:“是呀!”
“两位怎么跟他在一起了?”
“他来观赏三叠泉我们也来三叠泉游玩就碰在一起了。”
“我金八多谢女侠昨日出手相救之德。”
“哎!你别多谢我我只是一时找这位秀才负气并没有存心救你。”
“不管怎样我金八为人虽然横蛮但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汉子。不管女侠存不存心但我还是不能不谢。”
“那就由你啦!”
丘富也向甘凤凤拱拱手说:“多谢女侠昨日出手相救属下之恩。”
“哎!你这个礼我就不敢受了。”
小蛟儿一揖说:“堂主!江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人劝堂主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瘦八爷说:“不行!这书生侮辱了我们神风教还伤了我堂的一些弟兄怎么也不能放过了他。”
丘堂主点点头:“两位有恩我堂我丘某人以后再相谢至于这书生我丘某人得向他讨还个公道。”
公孙白“哼”一声不屑去理睬。
丘堂主目视公孙白问:“丘某问阁下为什么出手伤害了本堂的一些弟兄?”
“在下高兴!”公孙白又恢复了以往的傲气。
“高兴!?”
“不错!高兴就是高兴没有理由。”
丘堂主见公孙白一脸做气心下早已生气了!但看见方儒却在一旁袖手微笑不语一个面目凶恶的头陀义立在一旁暗想:莫不是这书生请来的高手?书生才有所恃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忍不住朝方儒、善行者问:“两位是什么人?”在交手前丘富不能不先摸清楚对方的实力。
方儒说:“丘堂主你别问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只是到此观赏这天下第一奇瀑对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不想多问更不愿插手。”
丘富一听略为放心说:“既然这样丘某斗胆请两位离开这里。”
“我们站远一点就是不必离开。”
“丘某恐怕交起锋来刀枪无眼会误伤了两位。”
善行者一瞪眼:“你们伤得了我们么?”
方儒拉着他说:“大师我们站开一点吧别妨碍他们双方的交锋。”
甘凤凤说:“大概我们也要离开吧?”
“最好两位也请站远一点。”
公孙白一笑说:“两位请站开吧别妨碍了丘堂主施展功夫。”
甘凤凤说:“好呀!秀才那你小心了!”
铁塔丘富听了又是一愕。他听了瘦八爷报告昨天的事本来以为书生与这两位商人商妇打扮的侠士必有过节现在听他们互相说话的口吻似乎不但没有什么过节反而成了朋友似的他不由望了望瘦八爷。
金八也困惑了!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唯一希望的是他们成为朋友也好不成为朋友也好就是千万别插手进来。他看见那女侠剑法十分了得要是与书生站在一起丘堂主就别指望得胜别说讨不回公道能保全一条命回去就算好的了。
公孙白见他们站开后朝丘富不屑地说:“姓丘的你可以出手了!”
丘富却带有一派堂主的风度和侠义人士应有的礼节遵守武林中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挑战者应让对方先出手便说:“阁下请先赐招。”
公孙白又暗暗讶然不由上下再次打量丘富暗想:看来姓丘的不是什么凶恶奸险的人物不像什么八爷盛气凌人不择手段而却是一条正直的汉子。可是他为什么加入了神风教?自愿还是受逼加入?
不错!神风教初起江湖时曾打着一套行侠仗义扶弱除强替天行道的旗帜。武林中有不少正直的人参加了进去。可是随着神风教的势力壮大凌驾于各门派之上便不将各门派看在眼里了暗地里能吞并就吞并掉不能吞并就设法削其势力君临武林的野心渐渐暴露了出来。近两年来神风教的一切所作所为令人侧目正直人士想退出来时不是受药物的控制就是不明不白的在江湖上失踪了!在神风教处置叛逆的人是十分残酷的。难道姓丘的是被逼参加?
公孙白也听小蛟儿、甘凤凤说过祁连双刀的事情想到这里公孙白的口气便放软了—些说:“丘堂主那在下先献丑了请小心!”说着便—袖拂出只用了自己二成的功力不下杀招。
丘堂主说声:“来得好!”便轻易闪开这一招“啪”地一声一鞭抽出宛如怪蟒瞬空卷来劲道颇为凌厉。
公孙白“咦”了一声这软鞭的招式却是崆峒派的武功招式名为“乌龙腾空”。是二十多年前一代侠女青衣女魔刘如梅的鞭法曾惊震武林一时。这丘富难道是崆峒派的门下弟子?他与刘如梅侠女是什么关系?公孙白为了进一步证实丘富是不是崆峒派的弟子闪开后并不出招还击。
丘富第二招又出九龙软鞭如灵蛇般的扑来直拍公孙白的手腕灵活异常这更是崆峒派的武功了!公孙白纵身跃开鞭尾击在公孙白刚才落脚的一块石上啪的一下火光四射山石飞出一小块好强劲的鞭力人的手腕给击中哪能不断?
崆峒的九龙鞭法与众不同鞭是招收鞭也是招既可长攻也可短击所以九龙鞭挥击去后招招连环快异常不容对手有还招的余地。就是还招也没办法能接近丘富除非是长兵器如长枪、三折棍、链子镖等等。刀剑之类短兵器不近身搏杀对丘富毫无半点威胁。
公孙白的一对水袖便是防身击敌的兵器。一对水袖比刀剑长不了多少不但是短兵器也是软兵器。所以丘富一连击出十多招要不是公孙白轻功极好身手灵活一身真气护体早已处于下风和一味捱打的被动局面给弄得狼狈不堪了。
公孙白在鞭影重重中飞腾跳跃将真气贯于双袖之中袖虽击不到丘富跟前但衣袖出的暗劲有时也逼得丘富纵身闪开。
九龙鞭是以往侠女刘如梅的成名兵器一出江湖便惊动武林击败了黑、白两道多少成名英雄好汉自从她逼杀玉清道长报了一家深仇大恨以后便隐退山林惊震武林的九龙鞭法就不见了。就是有也不及侠女刘如梅的了。
想不到事隔二十多年后。九龙鞭法却在丘富手中抖出来在造诣上丘富不及侠女刘如梅但在雄、猛之中由于丘富身如铁塔力贯手臂却又似乎在侠女刘如梅之上。
丘富一连十多招的出真如迅雷走电拍石石飞击树树折而且鞭鞭都不离公孙白左右。
小蛟儿和甘凤凤看得暗暗惊讶想不到神风教江西的一个分堂堂主竟然是武林中一位一等一的上乘高手武功不在冷面杀手马凉和白衣书生黄文瑞之下也不在岭南一掌杜傲天之下。以丘富这样的武功应该任神风教的上职怎么却屈居于一个分堂的堂主?
方儒看得也目露惊讶侧头捻须沉思。
突然他听到丘富大喝一声:“着!”抬头一看丘富的鞭梢已绞缠在公孙白的衣袖上跟着又喝一声:“起!”手腕劲力将鞭一抖公孙白便凌空飞了起来。方儒奇愕小蛟儿、甘凤凤却失色惊叫起来。
骤然之间情况又生了急的变化凌空飞起来的公孙白如流星似的逼近丘富电光火石之间拍出一掌击在丘富的左肩上。公孙白人落下来而丘富身形却飞了起来摔在三丈远的乱草中。众人一时全愣住了!
当丘富负伤跳起来时公孙白拱拱手说:“丘堂主承让了。”
丘富一脸赧颜。瘦八爷等五人一齐奔上来问:“堂主!你怎样?”
半晌丘富才说:“受了一点伤没事!”
瘦八爷说:“堂主!我们全上去跟他拼了!”
丘富喝道:“你们不要命了?”
“堂主那我们……”
“全部跟我退回去!”
方儒似有感触地说:“是呵!连丘堂主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你们几个上去徒然送死又有何益?还是退回去的好。”
丘富以狐疑的眼光扫了方儒—眼又看着公孙白拱拱手说:“多谢阁下今日手下留情他日有期再来领教。”
公孙白说:“好说好说!”
方儒又说:“丘堂主你知不知你今日败在什么人的手下?”
“什么人?”
“武林世家江南公孙。”
丘富听了愕住八爷更是变了脸色。当今武林除了九大门派和崛起的神风教外还有武林四家在江湖上极有名望。他们是四川的陶家北方的夏侯家江南的公孙家以及后起之秀的广西慕容家。
方儒又说:“丘堂主你能与公孙家的江湖狂生激战几十回合最后一时不慎而败北这在当今武林众多的高手中已难能可贵了!”
丘富问:“阁下又是何人能否赐教?”
甘凤凤有意煽风点火的说:“他呀!姓方名懦一位神秘的世外高人。”
方儒微笑:“黄夫人过奖了!我既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神秘。”
甘凤凤又说:“那位头陀更是顶顶有名的塞外善行者法号木本专门‘度’众生脱离人生苦海。”
丘富一怔:“什么!?塞外善行者?”
甘凤凤说:“哦!?你未曾听说过?”
丘富悻悻地说:“在下久闻了!”
甘凤凤听他口气有异问:“丘堂主你不会与善行者有什么恩怨吧?”
丘富“哼”了一声:“我找他有多时了!”
善行者木本问:“你在寻找洒家?”
“飞镖手董百川是不是你杀了的?”
善行者冷冷说:“洒家度过的人不少记不清了。”
“他是西北张掖镖局中的一名镖师。”
“张掖镖局!?不错是有这么回事所有护镖的镖师洒家全打掉。”
“贼头陀你今日纳命吧!”丘富将九龙软鞭一抖。
善行者瞪着眼:“你想找洒家晦气?”
“贼头陀你知不知董百川一死他家的孤儿寡妇怎样?”
“洒家不管这些闲事情。”
“孤儿寡妇沦落街头饿死异乡。”
“那又怎样?”
“我今日要你纳命不但为死去的董百川一家报仇也为给你毁掉了的张掖镖局和其他死去的镖师报仇!”
甘凤凤“哎”了一声:“善行者你这‘善事’做得真太大了!”
方儒皱眉说:“黄夫人请别火上加油。”
“我是在恭维善行者行‘善事’呀!”
方儒不理甘凤凤了对丘富说:“丘堂主有话慢慢坐下来说再说丘堂主身带伤就是要报仇也等你伤好之后再交手。”
小蛟儿也走过来说:“是呵!丘堂主你的伤还没好也不急着动手。我身上带有治内外伤的药你要是不见外请服下对你的伤医治有好处。”说时从怀中掏出了梵净山庄特有的治伤良药递给丘富。同时暗运真气轻轻拍下丘富左肩上的肩髃穴位一股真气输入了丘富体内顿时解除了他受伤部位的疼痛和左臂的麻木感。
表面上看去小蛟儿似乎友好地拍拍丘富的肩其实是以三不医徐神仙用气功医伤的掌法为丘富治伤何况公孙白在拍出一掌时已手下留情只令丘富略为受伤而已(这一点丘富心里十分明白要不他就不会说公孙白手下留情了!要是公孙白下重手丘富就算一条臂不残废也会受重伤?又何只受轻伤)所以小蛟儿以气功给他医治又怎不迅恢复过来?
丘富一下感到一股真气输入自己体内不但轻伤顿好还给自己添了一股内劲他以惊讶、愕然、感激的目光望着小蛟儿初时他接到药丸时以江湖上人应有的警惕不敢随便服下去疑心有毒性但见小蛟儿不惜以自已的真气输给自己那么这颗药丸就不会有毒了便立刻服了下去说:“多谢了!”又转头对方儒说:“阁下的好意在下也心领了!但今日在下绝不能放过这个贼头陀。”
善行者翻眼说:“难道洒家怕了你?”
方儒又连忙说:“两位!还是心平气静下来的好!冤冤相报何时了?”
丘富说:“阁下在下不是冤冤相报是伸张人间正气。劫镖还情有可原但七八名镖师十多个趟子手加上车夫等二十多条人命无一生还全部杀害这说得过去吗?”
善行者冷冷说:“现在添上你—个。”
“贼头陀亮兵器出来!”
“铮”地一声善行者戒刀出鞘蓝光流动杀气逼人。这口刀刀背厚刀刃薄不知饮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
丘富又说了一声:“请!”
善行者一刀劈出声势极凶猛刀似虎人更如虎宛如一匹白练平地而起。丘富后退几丈长鞭出手似黑龙骤然凌空而下“啪”的一声直拍头陀面部。第一鞭抽出已是凌厉的杀着。
善行者招式怪异身形跃进连人带刀如光球般的闯入鞭影之中这更是一招凶狠的杀着。善行者的刀法凶狠、快、怪异杀人不用三招。对付一流上乘高手也不出十招所以善行者开始的三招凶猛、辛辣异常极占上风逼得丘富一连后跃闪开。
善行者在丘富与公孙白交锋时已看出丘富鞭法厉害极善长攻不利近战。所以他看准了这一点尽量贴身近战。而丘富一时摸不清对手的刀路招式只能见招拆招幸而他收都是攻击的招式时如蛟龙腾起收时如怪蟒盘缠近战虽然弱于长攻但却能回攻防身。
善行者一连出七八招见伤不了丘富心头不禁悚然他正准备抖出最后两招威猛凶很的杀招:“流光激荡”和“鬼哭神泣”来。这两招是刀身合一组成一个快如流星般的刀光球前一招一刀之下可将人劈成十八块;后一招别说对付一个人。就是对付十个八个刀光飞处鲜血喷洒刀光过后无人生还异常残酷惨烈。多少武林高手都是死在这两个绝招之下。
可是丘富也在他攻了七八招后似乎已基本摸到了对手的刀法门路站稳脚跟全力反击抖出了自己十成功夫迅出击挥鞭如雨指东打西令善行者来不及出手长攻短击鞭似游龙更如怪蛇乱窜善行者跃到哪里鞭跟到哪里如影随形这才是崆峒派九龙鞭法真正的威力所在要不是善行者身段敏捷如豹行动如飞一两鞭就给击中打飞了。丘富—连出十鞭最后一鞭击出猛喝一声:“着!”“啪”地一声善行者手中的戒刀顿时给鞭梢拍飞跟着又是“啪”地一声善行者又给鞭击中身形横飞了出去一股鲜血喷洒潭边眼见这位善行者身形向龙潭落去。
蓦然之间方儒身形如脆魂幻影跃起半空中接住了善行者身躯在快要坠下龙潭时他衣袖一拂水面人又冲起飞到了龙潭的另一边岩石上转眼直向五老峰飞奔而去消失在森林中。
方儒跃起、接人、飞向五老峰这一突起的变化只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不但丘富看得骇然就是连公孙白、小蛟儿和甘凤凤也惊愕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方儒的武功竟是这等的惊人幸而他只是救人而走并不想与丘富为敌要是他出手丘富又能接得了他几招?
这名不见在武林中传闻的方儒到底是什么人?放眼当今武林能胜方儒的恐怕没有几人。公孙白自问不是方儒的对手甘凤凤也自感不敌至于小蛟儿内心也感到悚然不知自己能不能胜得了他总之心不能存大意。
半晌丘富从骇然中回过神来:“这、这这方儒是什么人?”是自问也在问人。
公孙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与这凶狠心辣出头陀为伍就算是好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丘堂主你今后要多加小心了。”
“小心提防方儒?”
公孙白说:“要是这头陀不死恐怕他今后必找阁下报这两鞭之恨;要是他死了方儒恐怕也不会放过阁下。”
丘富心头暗暗悚然要是这神秘的世外高人真的找上门来自己唯有尽力相拼战死而已。他向公孙白三人拱手说:“多谢关心更多谢黄大侠暗中相助在下今后小心提防他们就是。”
小蛟儿说:“方儒武功极好丘堂主不考虑暂时避开一下?”
丘富摇摇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避得一时也避不了一世。姓方的真的找来在下以死尽力相拼。再说在下深受总堂主之恩和信任也不能一走了事。”
小蛟儿愕异:“总堂主!?”
“江湖上人称神掌余羽余总堂主。”
小蛟儿“哦”了一声。甘凤凤在旁说:“你以为是湖广堂的总堂主么?这里已是江西啦!神风教在每处布政司的管辖下都没有自己的一个总堂口几乎跟官府平分秋色哩!所不同的一个在朝统管天下;一个在野率领武林群雄。”
丘富说:“敝教怎敢率领武林群雄?”
甘凤凤说:“你不敢可你们的教主可敢哩!”
丘富不出声了。公孙白说:“丘堂主鞭法精奇武林少有不知丘堂主与二十多年前的一代侠女刘如梅前辈是何关系?”
“那是在下恩师。”
公孙白略略一怔:“阁下是武林老前辈梅大女侠高徒?”
“在下有辱师门。”丘富叹声说。
公孙自己知其意说:“丘堂主别介意刚才在下不过取巧而侥幸得手以真正的武功来说在下不及丘堂主。”
“在下有自知之明阁下刚才不但手下留情面且只使出几成功力。”
“丘堂主与在下交锋又何曾抖出全力应付呀?”
甘凤凤说:“我看你们谁也别客气了!丘堂主你不再找这秀才讨回公道了么?”
丘富苦笑一下:“以你们的为人在下已看出事情的的起因恐怕不在公孙大侠而是在属下。”说时不由目视身后出金八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金八吓得不敢出声。
“是不是你恃势凌人?”
公孙白说:“丘堂主事情已过就别再提了!”
小蛟儿见丘富不失为一个正直、刚烈、侠义道上的人物心想:这么一个人怎么投身到神风教去的?大约也是为端木一尊这魔头的药物所控制吧!心里不禁暗暗惋惜。他说:“是呵丘堂主过去的事过去了别去提了!”他本想问丘富为什么参加神风教但见有金八等人在场就是问恐怕他也不会说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丘富似乎看出小蛟几有什么话要说的便问:“黄大侠是不是有话要问在下?”
“丘堂主别这样称呼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不是武林中人扯不上侠不侠的。丘堂主以后千万别这么称呼。我也没什么话要说望丘堂主今后小心提防姓方的寻来。”
“在下自当小心三位要是没别的赐教在下就此告别!”
“请!”
丘富本想请公孙白等人到南康府本堂接待一番但见他们的神色似乎不想与神风教来往尤其是小蛟儿连真相也不愿露就是相请恐怕他们也不会去。心想近两年来神风教各地的堂口也闹得太不像话了也难怪一些侠义道上的人不愿与神风教人接近好的是敬而远之不好的就直挑了神风教的堂口。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个红衣女魔便闹得湖广、四川、贵州三处总堂手忙脚乱不但副教主端木一尊亲自指挥追捕红衣女魔似乎正教主黄岐士也出动了。湘西言家寨一事不但惊震了整个神风教也惊震了武林神风教要不收敛自行清理门户将来引起众怒恐怕就难以在武林中立足。丘富想到这里又是深长地叹了—声向公孙白、小蛟儿、甘凤凤一拱手说了一句:“望我们后会有期。”便带着金八等人离开三叠泉瀑布。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眼前商人打扮的一对中年夫妇就是神风教端木一尊在追踪的小蛟儿和红衣女魔要是知道他真不知如何处理。
两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一过丘富带人离去三叠泉瀑布下的山洞中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公孙白说:“我们也走吧!”
甘凤凤问:“我们再到什么地方玩去?”
“我们先到海会寺、白鹿洞然后再去庐山之南的秀峰走走。”
“那里好玩吗?”
“有人说庐山之美在山南山南之美在秀峰。秀峰不但山色秀美满峰葱绿还有两道瀑布高挂飞流百丈然后汇于青玉峡是庐山又一奇景胜地苏东坡称青玉峡为‘庐山绝胜第一’。当然得去看看了。”
“哎!庐山的奇景胜地真多!会不会是你胡乱编造出来的?”
公孙白笑道:“怎么是我胡乱编了?这可是苏东坡说的。”
“苏东坡又是什么人了?大概又是什么古老十八代的大死人吧?”
公孙白忍不住大笑:“你说对了!他正是宋朝一位有名的大诗人。”
“噢!你怎么尽搬这些死人的话来说!我们现在武林就没一个活人跑来这里留话?”
“有!”
“哦!?是谁?”
“一个惊震武林的侠女。”
“小魔女?她来过庐山?”
“魔女是魔女但不是小。”“是谁?”
“红衣魔女!她目前就在庐山。”
甘凤凤“噗哧”笑起来:“我不跟你胡扯了!尽爱逗人。”
“我说得不对?”
“我才不会留什么胜地、奇景的话哩!我只会用剑留下剑痕来!”
“那比留言更别开生面。”
甘凤凤见小蛟儿在一边沉思不语对她和公孙白的对话似乎充耳不闻不由朝他“喂”了一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小蛟儿说:“我在想丘富这个人。”
“你想他干吗?”
“我想他这么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怎么参加神风教了?会不会服了端本一尊的毒药不得已而参加。”
“你想为他化解?”
小蛟儿点点头:“我能化解就好了!”
公孙白说:“我看他并没有服过什么毒药!以他的为人就是服了毒也不会受人威胁和控制。”
小蛟儿惊讶:“大哥!你怎看出他没有服过毒药?”
“愚兄在这方面有一定的经验一个人有没有中过毒不论中了什么毒我一眼便可以看出来。”
小蛟儿惊喜:“真的!?大哥神风教的毒药人服下去后听说是看不出来的大哥怎么看出来了?”
“凡是人服下了任何毒药多多少少都有些症状只不过不是内行的人看不出来罢了。”
甘凤凤问:“那你很内行?”
公孙白笑曰:“很内行不敢称不是愚兄夸口就是四川陶家所下的不易为人察觉出来的毒我也看得出来。”
小蛟儿大喜:“大哥你有这门识别毒药的绝技那太好了!”
公孙白苦笑:“一点也不好。”
小蛟儿愕然:“怎么不好?”
“愚兄虽然能看出可不会化解算好吗?”
“大哥能看出就算好了!”
“看出不会化解有什么用?就像一个医生看出了病症不能去医治你看好不好受?”
“大哥化解的事以后想办法就怕看不出来。”
甘凤凤问公孙白:“你怎么说丘富是不会受人威胁和控制的?”
“甘姑娘你还看不出丘富为人正直、刚烈有一种士可杀而不可辱的凛然正气吗?要是他受人威胁宁愿头可断而志不可屈要是他知道自己中毒而为人控制恐怕早巳自绝身亡不会留在人间了。”
“他不担心自己的亲属受害?”
“我知道他是个孤儿为崆峒派收养成*人至今仍无妻室儿女。独身一人在江湖上闯荡有硬汉铁塔之称。”
“那他怎么加入神风教的?”
“看来江西总堂主神掌余羽对他有过什么难忘之恩余羽又邀请他加入他不能不参加了!”
小蛟儿说:“不错他刚才还说过深受总堂主之恩和信任不能一走了事。”
甘凤凤说:“别不是姓余的也是端木一尊严流的人故意弄了什么花样骗得这正直硬汉的信任。”
公孙白说:“这就很难说了我们走吧!”
他们便沿着五老峰峡谷小道往下走了不久便到了海会寺。海会寺是一般的佛寺没有什么可观赏的奇景。公孙白带小蛟儿、甘凤凤来这里只是吃一餐饭而已。海会寺内都藏有元代书法家赵子昂的《妙法违花经》这是一件珍品。公孙白很有兴趣欣赏但小蛟儿和甘凤凤就不那么感兴趣了。
甘凤凤心想:乱七八糟的字有什么好看啊!也看得那么津津有味?看来喝了墨水的人身上总有那么一股的酸味。
公孙白身旁有位书生不但看更以手当笔以空间当纸学着赵子昂的字一笔—画写起来写得还那么全神贯注不理会其他人怎么看。甘凤凤更好笑这个书生恐怕比公孙白喝的墨水更多喝得神智、脑瓜全糊涂了成了神经病。
甘凤凤问看得出神的公孙白:“喂!你还走不走的?不走我们可走了!”
公孙白一笑:“好好!我们走。到白鹿洞书院去。”
“什么!?去白鹿洞书院?不是去白鹿洞么?去书院干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