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豫章燎城(1/2)
何炯义站在郡王府前望着摘去匾额的空处那刺眼的粉白就像天深日久的痕迹。
屠文雍从门内探出头来说道:“何大人对此有所感怀?”
何炯义微微一凛笑道:“哪里只是寻思这处再挂什么匾额合适?”
“这倒也是泉州城就属这处宅子最大大人不用给谁用都不合适。”
何炯义暗道:南闽王权之所任是谁都不敢住的最后还是充当府衙的可能性居多。如果是这事徐汝愚倒不必单独将自己召来何炯义笑盈盈的看着屠文雍说道:“屠大人主公唤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屠文雍在军中任职不过参议军事未曾领过兵对何炯义的称谓倒也不厌说道:“何大人这么称呼在下在下可担当不起。至于唤何大人前来有什么事我也不甚清楚。”
何炯义听他的前一句话心里嘀咕似乎隐藏着别的意思却猜不透。随屠文雍走到内宅见徐汝愚在庭院里舞剑便要退出去。
屠文雍说道:“大人不介意的。”
何炯义见赵景云与一干亲卫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情知屠文雍说的是实情心想:徐汝愚天资之高亘古未有传言武学造诣早就过常人太多。站在那处细细观摩起来。
剑势如烟岚轻动、水涧奔泄剑意却是绚烂、静谧宛如星辰剑势极缓剑过处竟留下隐隐的风声适时一叶飞花落下穿过剑势粘在徐汝愚软靴鞋面上。
何炯义只觉诸多矛盾在徐汝愚的剑却十分的和谐。
徐汝愚向赵景云微微颔赵景云从身边精锐手中接过长剑合掌握剑剑垂地说道:“多谢大人赐教。”腾跃如虎手中的剑却如清泉迭荡一剑曲折前刺如泉水落在山岩上飞扬开来一剑荡成千万点亮光俱向徐汝愚流泄而去然而一入徐汝愚的剑势范围那爆开的剑芒一齐敛去。
徐汝愚依旧舞剑时的闲逸赵景云气势极盛的攻势竟不能缓下徐汝愚舞剑韵律。
赵景云剑势敛去剑式与剑意还在落在周围人的眼中点捺挑撩的灵动、轻逸曲折横斜的妙意却越明显。
徐汝愚敛剑站定说道:“虽然如初花晚叶、变化多故但是剑不周而意周更为上层。”不顾赵景云的失神将剑递给一侧的精卫向何炯义说道:“让何公久候了。”
何炯义笑道:“能见识剑不周而意的妙境我再站一些也是甘愿的。”
徐汝愚望着了他一眼心想:笑容之下的神情却是平淡的很。将古练息拳的拳意融入星空飘香剑待风声完全敛去才算有成此时剑起处隐有风声算不上高明之绝大概在何炯义看来也不过如此。
“传檄南闽已近十日闻之归附的世家也有十之七八惟在莆田的西部地区阻力较大。薛明锐率领三千精锐能在三日之内控制住惠安、海沧两邑的局势你何家居功甚伟。”
薛明锐领兵抵达惠安何族所属的两千名族兵悉数归入青焰军的建制在何族的带动数日之间整合私兵达万人迅控制住惠安、海沧两邑的局势。
颜卿义、颜逊领兵前往义安取得义安八千守军的控制权后又出兵控制住莆田。但是南闽卫军的家眷多数在泉州颜卿义生怕军心不稳、军士逃逸只是紧守两城并不敢出兵威胁惠安、海沧两地。
何炯义说道:“分内所属当不得大人这般称赞。闽东地区多受海匪相侵世家宗族与公良友琴或多或少都有点血仇闽西世家宗族则不一样那里虽然地方荒僻土地贫瘠但是那里远离匪患这十多年来实力却是相对上升的使得其势力处在上升趁势中也正是如此有许多闽西的世家肆无忌惮从事海盗贸易颜家便是其中的代表。”
徐汝愚眉头微微皱起任谁在他面前都是这种谦逊的语气都是那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心里十分无奈不由想起与幼黎一起时的轻松怡然。
幼黎留在雍扬差不多有八个月没有见面。
徐汝愚说道:“从目前看来宗政荀达为了压制闽东世家的势力才与公良友琴勾结但是其中仍然有许多疑点令我不解。”
何炯义见徐汝愚单独唤自己过来是为了这样事不由有些失望见徐汝愚幽邃的星眸直盯着自己心神一凛连忙敛起失落的神色静听他说下去。
“宗政荀达登上南闽王位颜家助力最大但颜家从事海盗贸易也是近十年间的事看情形还是在宗政荀达默许的情况下进行的。宗政荀达握有南闽王权如果没有别的制约因素打压异己自然有别的手段绝无必要选择了一条与普济海匪勾结让世人诟病的道路。”
何炯义理了理思绪说道:“其中真相怕是要将宗政荀达缚来才能弄明白不过颜家与宗政家之间有件怪事或许与此事有关。”
“说来听听。”
何炯义说道:“宗政凝霜与颜逊成婚时已过花信之年这在王侯之家殊为少见。”
徐汝愚笑了笑心想:娘亲也是过了花信之年才与父亲成婚的转念又想:娘亲与父亲走到一起经历重重险阻才延误了佳期难道宗政凝霜与颜逊之间又有什么阻挠?又听何炯义说道:“颜逊将近而立之年不愿婚娶也不纳妾上代颜氏家主一怒之下将家主之位传给颜卿义而非当年名列四杰、殊为宗政芪看重的颜逊。”
世家嫡子的婚姻向来由家族控制但是可以将自己喜欢的女子纳入房子先纳妾后娶妻在世家宗族里面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徐汝愚脑中一念闪过讶道:“颜逊婚后所纳的媵妾却有百数然而宗政家却不动声色却是一件怪事……”转眼盯着何炯义问道:“可有什么街头巷尾的传闻要说?”
何炯义轻笑起来:“大人真是英明。颜逊不娶对宗政凝霜动的自然是真情宗政凝霜好像却恋着别人所以那些年一直传闻颜逊未能与宗政凝霜洞房花烛故而放浪形骸……”
徐汝愚也不顾得他话中有话宗政凝霜的尸身就停在别院中清晨时分殓婆现宗政凝霜竟是完璧之身。
徐汝愚隐约有些头绪却不愿再想下去微微摇了摇头似乎要将脑中纷乱的思绪驱散说道:“传闻就止于此吧她生前贵为郡主何公安排盛敛吧。”转身对屠文雍叹道“宗政荀达与公良友琴勾结之事我有不察之过致使去年七月抚州会战之后的清江府决策失误延误进军漳州时机导致漳台惨祸以此为鉴。”
徐汝愚对人宽容对己却是求全责备也使得他的性格看起内敛、沉重完全不是他这般年龄所具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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