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吊桥上的僵局(2/2)
傅晚飞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只听一阵刺耳难听的铁木根辗声传来宽仅容人的吊桥木板一阵格动连响像柴干燥裂了一般。鲁布衣正催动木轮往桥心逼来。
“没想到你会逃。”鲁布衣冷笑着道。
“他会逃的;”李布衣咳嗽两声深吸一口气接道:“他性子硬但并不拘泥古板你看他拇指时忘了注意他指头稍向外倾。而且节后仰自如是极能善于应变机智伶俐的小伙子。”
鲁布衣一面催动木椅渐逼近桥心道:“可惜那么聪明伶俐。生路不走仍选上了条死路。
傅晚飞向李布衣低声道:“我硬冲过去。”他没有把拿挡把的少年放在眼里。
李布衣道:“好你放下我。
傅晚飞大声道:“我背你过去。
李布衣疾道:“那就一定过不去。
吊桥上狭仅容人而且吊桥一方有人移步整个吊桥都会震动起来。
这时吊桥震幅更大鲁布衣催动木椅已快接近暗器射程之内。
李布衣疾道:“放下我。
傅晚飞道:“要过就一齐过去!
桥的另一端又震动起来土豆子持把踏步逼近。
傅晚飞霍地拔刀大喝道:“不要过来。”
土豆子的步伐骤然加快。
傅晚飞一刀向索桥所了下去刷地断了一条绳索。
然而上豆子。鲁布衣更迅地自两头逼近傅晚飞一咬牙刷刷两刀又断了两条麻索吊桥顿时一歪摇荡不已。
鲁布衣、土豆子陡然停止相顾骇然。
他们要往回走已经不及返近却又太迟鲁布衣叱道:“你……要干什么?”
傅晚飞挥刀大声道:“你要再逼近我砍断吊桥一齐掉下去死。
说着又挥刀砍断一条吊索。
鲁布衣急叫道:“别别……
傅晚飞喝道:“那就退回去。
鲁布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好……”催动木椅往后退去一面挥手示意土豆子向崖上撤离。
两人一动吊桥上响起一阵难听的轧响剩下支撑的几条绳索仿佛随时就要断裂的。
吊桥一旦断落他们只有翻落于百丈溪谷里去了。
李布衣低声疾道:“不可以叫他们退。”傅晚飞一怔。
“他们一旦退回崖上就会砍断吊索。任由我们掉下去。
傅晚飞猛然一省大呼道:“不许动!
鲁布衣。土豆子立时僵直了不动。鲁布衣双手紧抓木椅扶手。土豆子双手紧握耙柄两人都抓了一手心的汗。
鲁布衣扬声问:“你要我们怎么样?”
傅晚飞六神无主进退维谷索性撒赖:“不准进也不准退。
鲁布衣强笑道:“那我们就僵在这里天为庐地为床雨为食水拿吊桥当饭吃么?”
傅晚飞叱道:“少废……”忽觉脚下吊桥稍微震荡猛回。只见土豆子悄步逼近傅晚飞气极喝道:“再动一”挥刀又断一索。
吊桥连断四索斗然一沉摇摇晃晃出支格支格的怪声。这下可把鲁布衣吓得骇然失色高呼道:“土豆子不要动!不许动!不准动!
土豆子也脸色白僵在那儿便脚背上凿了钉子一般。
傅晚飞气呼呼地道:“不动最好老老实实的……”
四人分作前、中。后三段僵在桥上相持不下却不料自天祥那边来了一个挽譬小童拖着一个老得快睁不开眼的老婆婆。竟无视于吊桥上争持的情景一蹒跚一蹦跳的踏上了吊桥。
两祖孙一上了吊桥吊桥立即一沉傅晚飞立即现又要挥刀砍绳索土豆子连忙骇呼道:“不关我事——”
傅晚飞一呆这才现老婆婆和小孩子正走在吊桥上。
傅晚飞呼道:“喂别走过来别走过来——”
那老婆婆远远似听到有人呼叫用手按在耳背上问那小孩:“四毛那人在呼嚷什么呀?”
四毛跳蹦蹦他说:“他叫阿婆阿婆快过桥过了桥搭上轿。轿儿轿儿摇摇摇摇到戏园子里瞧。
在那边鲁布衣一颗心可掉出来了半颗忙不迭地道:“别人经过可不是我们你不要砍。一砍大家都没命了。”
傅晚飞一见老婆婆和小孩心忖糟糕鲁布衣见傅晚飞扬起刀来却没砍下横针似的狭眼亮了一亮道:“你砍也不打紧但连累无辜老幼性命。你忍心吗?”
傅晚飞颓然垂下了刀。
鲁布衣突然推动木轮迅逼了过去。
傅晚飞又举起了刀厉呼道:“你再过来我就一一一”
鲁布衣狞笑道:“砍!砍吧!害死无辜乡民看是不是好汉所为广
傅晚飞扬起了刀却一直没砍下去就这么瞬息间鲁布衣已逼近桥中央傅晚飞和李布衣身前!
傅晚飞怒叱:“你一一一”
鲁布衣骂道:“你砍你砍要连累一一一”话未说完袖口里橄榄形的暗器一闪已射中傅晚飞持刀的手。
刀呛然落下掉落到深谷里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鲁布衣同时也欺近了傅晚飞身边木椅上猛弹出一柄飞刀急射傅晚飞颈侧。傅晚飞匆忙问根本不及闪躲。
在他背后的李布衣忽一探身张口咬往了刀。
“挣”的一声刀柄射出一枚小剑李布衣一仰脸小剑平贴脸颊而过还飘下几撮丝。
李布衣四肢伤及筋骨无法挥动但内力依然存在反应仍然机敏。
鲁布衣笑喝道:“好哇还顽抗哩——”忽见李布衣一抬膝顶在傅晚飞臂弯的包袱上。
“呼”的一声一物凌空飞来。
鲁布衣没想到李布衣在此情此景居然还可以反击匆忙问一掌拍去。波的一声物件碎裂黑雨洒下鲁布衣行动不便淋了一身才知道原来是墨汁。
一般墨汁都是在砚台上渗水磨研的但也有存于瓷瓶可保数天不凝结成块。鲁布衣拍得一手是墨一时不知有没有毒忽见李布衣俯身冲来。
鲁布衣吃了一惊。
李布衣原就骑在傅晚飞背上。居高临下突然凑身过来鲁布衣百忙中一掌拍了回去。
李布衣若仍有一手一足可挥只怕鲁布衣此番便得伤于他招下可惜李布衣无法作出攻击这一掌拍来只有一个大仰身头已越过了吊索空悬在桥外。
鲁布衣一击不中臂陡伸长“砰”地追击在李布衣胸前。
这一掌刚刚印中。掌力未吐傅晚飞已定过神来一脚踢去。吊桥这时摆荡不已窄难容二人并立鲁布衣在椅上闪躲不便虽不怕傅晚飞的武功。但也只有先行催动轮椅。往后退了七尺。
这时连雨霏霏下鲁布衣本溅得一身是墨又教雨水冲去变得上半身干净下半身犹留有墨迹十分狼狈。
鲁布衣虽然狼狈但心里却是高兴的因为傅晚飞已失刀再也没有砍断吊桥之威胁。
傅晚飞背起李布衣想往另一边冲。但见土豆子持把就把守在七尺外.原来在鲁布衣冲近交手数招的电掣星飞间他已赶到了。
这时吊桥在半空中摆荡不已桥的老婆婆和小孩子都抓紧桥索尖叫不已十分害怕。
李布衣垂着头看着胸前傅晚飞却大声道:“好生死我不在乎让我们过了桥再杀别连累无辜!
鲁布衣摇头道:“不行!现在僵局已破你前无路后绝境除死无他策。此地不杀你们。哪里还有更好的杀人处!
鲁布衣说着便要出手忽听见李布衣叱道:“鲁布衣你生平己历三次大难三次不死皆因天留余地而今你还作恶。”
鲁布衣一震。这几句话乍然听来对鲁布衣而言悠悠然像天霆的雷声劈人脑壳里一般。怔立当堂。
李布衣转而用一种沉平的声调道:“你现在呼吸已甚不正常背脊椎骨的刺又强烈多了吧?你的心已乱得一塌糊涂寝难眠食难安你还要加害旁人?
鲁布衣呆呆地坐在那里用一种艰涩的声音道:“你……我
李布衣叱道:“你害夫人先你而去报应不够么?内疚还不够重么?你还再作恶真的不为孩子们想想么?
鲁布衣脸色煞白怔在当堂墨汁在他脸上被雨水冲涤得一道一道灰痕很是诡异。
李布衣神色不动向傅晚飞低声疾道:“我一说完下一句话你就全力动手。
只听鲁布衣喃喃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看他的脸容神情也不知道是哭是笑。
李布衣目中神光大现暴喝一声:“鲁布衣祸福无门.由人自招你三十丧妻四十长子亡还不知侮悟!
鲁布衣脸肌抽搐捂胸呻吟:“哎——”
傅晚飞虽不明白但想起李布衣的话右拳飞星抛月。捶打鲁布衣额角左掌五指迸伸贯刺其胃部一足飞蹴踢向鲁布衣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