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人相逢（1/2）

村里还是以前的石板路，也许是刚下过雨的关系，石板显得格外干净，沿街的民居破败不堪，听到有人经过，本能的掀开窗帘看看，然后又冷漠的撂下窗帘，一种死一般的沉寂越来越浓。

灰瓦石墙，屋顶长满杂草，屋檐下东有燕子窝，西有蜜蜂窝，隔着篱笆墙可以看到房间门口还有鸡窝，院子里还散养着几只鸭子，还没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臭味。

刘万全哆哆嗦嗦的拿钥匙开门，因为只有一只手，他开了几次都不成功，回头朝我憨厚一笑，我立刻过去拿过他手里的钥匙，“哥，我来吧。”

打开门，走进院子，到处都是鸡屎鸭屎，我倒无所谓，老子是睡过猪圈鸭寮的人，这味道对我来说基本免疫了。

可是小海不同，他比较爱干净，所以他的脸上有些不自然，有些嫌弃的停在门外。

刘万全看到小海没跟进来，立刻就明白了，马上放下鱼篓，就要去拿扫把，我立刻拦住他，“哥，咱没这么讲究，没事儿。”

说完，我就朝小海招招手，他知道我的性格，这招手代表最高指令，看他硬着头皮像扫雷似的走过来，我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安，但我希望我自己是多虑了。

房间的一角堆满了鱼干，旁边还有一个柳条箱，刘万全从自己的鱼篓里拿出几条活鱼，揪着鱼尾往地上一摔，然后又从鱼篓里拿出几个破瓷碗，我看他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那个柳条箱中，立刻有了些警惕，因为这些都是青花瓷，而且是清康熙年间景德镇出窑的五彩青花瓷。

小海认出了刘万全手里的瓷器，就问他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我觉得这样问有些唐突，但这小子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

好在刘万全并不在意，只是说是河里捡的，能换钱。

他把东西放好之后，又招呼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杯水，又从窗外的一个篮子里拿出一些花生等零食放在桌上，一切准备就绪，似乎是觉得这样做已经是他招待朋友的最高级别后，自己才坐下，仔细端详下小海，对我说：“这海娃子长得真不错，像俺成婶子，算算也二十五了吧！”

小海一笑，并不说话，我看看他，转脸对刘万全说：“男孩儿像妈妈，我是个例外。”

刘万全知道我是在说笑话，所以也呵呵的笑了，“你像俺成叔，是个做大事的人。”

小海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我，我跟他说：“小海，趁天还没黑，你不去拍点照片？”

因为来之前我骗他说这里有很多古代人类生活的遗址，属于未保护区域，他一向很关注这些，所以出门时带了最好的摄影装备。

小海本来就不想呆在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这会儿听见我允许他出去，立刻答应一声，然后跟刘万全说了一声“失陪”，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他走之后，刘万全就颇为神秘的往我这边凑凑，说：“天娃子，你也晓得了撒？”

我说：“知道什么？”

刘万全一笑，指了指它那个柳条箱，又非常警惕的观察下四周的环境，生怕隔墙有耳似的，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跟我说：“这两年，河水暴涨，大家出船的时候，都会捞上来一些碎瓷片，刚开始这些东西都没人要，又都仍回河里了，后来有人说，在龙港那边有人收这些，大家这才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