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情仇化解 骨肉团聚(1/2)
葛鹰这时须皆立他那瘦长的身体就像是喝醉了酒似地踉跄而进。
每走一步他就出一阵可怕的笑声眸子内闪烁着可怕的血光。
他这么歪歪斜斜地一直走到了南宫敬身前才站住了。
南宫敬抱元守一掌中剑住肋下一收现出一半的剑锋他话道:“请!”
葛鹰又是一声狂笑道:“南宫敬我们可是先说好再动手。”
南宫敬面现青霜道:“你还要说什么?”
“嘿!”葛鹰在说这句话时不由杀机顿起他扬了一下手道“你为你妻子报仇我为我徒弟雪恨咱们可是用不着客气。”
南宫敬嘿嘿一笑说:“这是自然。”
葛鹰嘻嘻一笑又道:“照理说我道爷大你甚多本不屑与你这小辈动手只是你这小辈如今算是一派的掌门人在江湖上也算稍有虚名所以道爷才破例与你交手。”
南宫敬被他气得面色青紫恨不能上前一剑把他给杀了可是对方既在说话总应等他说完才好动手。
当下强忍下心中怒火一言不。
葛鹰顿了顿又说道:“我今天特别让你以空手对你也就是这个意思这样总算是把身份拉平了却也无话可说。”
说着目光向一边的三盒老人柴昆扫了一眼道:“自然那时还有你那老鬼师父为你收尸你也可以安心了。”
南宫敬咬牙笑道:“老贼你的话完了没有?”
葛鹰一声大笑只见他整个身子平蹿了起来在空中一双瘦爪霍地抡起直向南宫敬头顶上抓了下来。
南宫敬右手剑决一领右手鱼鳞剑“笑指天南”倏地点起了一点星芒直向葛鹰胯下就点。
鬼面神君双手抱膝就空一滚南宫敬的剑尖只是差在毫厘之间却是没有点上。
他心中不由吃了一惊目睹葛鹰这种来去如风的身法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这才知道外面谈起这老鹰头时那种谈虎色变的样子并非是虚有做作敢情这个老东西手底下果然是有些玩艺儿。
他虽自思手中持有利刃可是看情形连对方一双空手也不见得就能取胜。
当是不敢怠慢抖擞起精神来掌中剑一紧足下“八步赶蟾”快如电闪星驰似地紧蹑到了葛鹰身后掌中剑“捉星射斗”猛劈了过去。
葛鹰瘦手倏地向空一举就像一小孩子“捉迷藏”似地把身子向前一挺。
说也奇怪南宫敬那口剑依然是擦着他的衣边划了下去。
看起来葛鹰固然是险到了极点又现出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可是南宫敬却禁不住深为吃惊。
场外的三盒老人也和徒弟一样地都看出来了看出来葛鹰所施展的功夫乃是数十年来早已失传武林的一套“戏猫图”。
这一套功夫全靠一气运用中途不可停顿看起来身形就像是凌空而行事实上也差不了多少。因为这一套功夫最忌讳的是足踏实地即使是非踏不可却也只能以足尖轻轻一点如有一步运的是浊力那不待敌人打你你自己就非先倒下不可。
三盒老人目光一触及此心中就不禁为南宫敬深深地担忧。
鱼鳞剑南宫敬也是吃惊不小可是事已至此绝无中途罢手之理何况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就在葛鹰身形方一让开此剑的刹那南宫敬足下飞点而上左手前挥拉开了极大的一个架式掌中剑这一次却施的是“三环套月”。
冷碧的剑锋“唰唰”一连套出了三圈剑光直向葛鹰门面及两肩上刺来。
这一招式从剑上来说可说是十分厉害因为你拿不准敌人到底要刺什么部位你护面门他可能是挂两肩你要是让两肩却可能是劈面门。
而且南宫敬施展起来是那么的疾劲诡奇令你防不胜防。
鬼面神君葛鹰忽地一声冷笑他那枯瘦的身体看来是屹立不摇并不急于闪避。
容到对方剑到他猛地两臂向外一张只听见“当当”两声脆响南宫敬的宝剑竟为他弹出了满空的银星嗡嗡声里荡了回来。
长笑声里那葛鹰一掌劈出全身平伏成一直线这一掌出势是劲猛力足。
南宫敬心中禁不住大吃一惊因为此刻门户大开对方倘有厉害招式攻来自己只怕要吃亏了。
一念未完那葛鹰果然于此时趁虚而入掌风尖锐声到掌到只消他掌心猛吐内力也就即时了出来。如等他掌力吐出再图解救可就什么都晚了。
南宫敬有鉴于此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有伤元气了他猛地张开了嘴声如雷鸣似地一声大吼。
这声音蓦然由他嘴里吐出就像是当空响了一个焦雷声震山岳其势端的惊人!
在场诸人无不为他这一声吼叫震得耳鼓麻如同当头响了一声焦雷!
鬼面神君也不例外他绝没有想到对方竟会施出这种“莽牛气功”来应敌。
这一声大吼惊得他打了一个哆嗦掌力无形中减了一半也未能即时打击。南宫敬身形却在此时滴滴溜溜地一个疾转转到了他的身后掌中剑“力劈华山”照准葛鹰头顶就劈这一手功夫可是狠到了家。
按说葛鹰乍惊之下这一招他是很难逃开的可是这个魔头真是有一身鬼神不测的功夫的确不愧是独占一方的武林怪杰。
他那看来摇晃的身子忽地又向前一倒足下仍然仿佛是凌空一般。
南宫敬这么疾快的一剑却又是砍了一个空依然是擦着他的衣边砍下去的。
这一连几剑没有砍着南宫敬已不禁心中有数他知道自己这五十年苦练的功夫如今和这个老魔头比较起来还是有一段相当的距离。看起来即使是师父三盒老人上场也未见得就能稳操胜算。
果然就在他这一剑方自落下的刹那之间鬼面神君葛鹰嘿嘿一声怪笑他整个身子只凭一双足尖轻轻点在地上霍地一个疾转如同风车似地转了过来。
这一次葛鹰像是愤怒到了极点。他手下是一点情面也不留身形这一欺进真可说是快如惊雷骇电南宫敬惊魂之下大吼了一声短剑施出了最厉害的一式救命绝招“一剑双花”。
这是他过去在青城独具慧心所体会出来的一式剑招用以临危救命。
它的特色在于背后现剑剑由肋下抖出一点咽喉一刺前心乍然看来那只是两点银星绝不给你以思索的机会。
这只是一刹那之间的事二人是一攻一进全是疾招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
二人之中一人踉跄后退那口鱼鳞剑却如同一支飞箭似地飞上了半空“笃”的一声实实地钉在了这演武厅的大梁上。
再看南宫敬本人踉跄的身形已坐了下来他的面色现出了一层灰白之色。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好……葛鹰……你……”
可是葛鹰此刻双目赤红这个老魔头是安下赶尽杀绝之心而来的这时见敌人已负伤哪里肯放过机会。
好在在动手之前他二人已经说明白了动手过招是各不相让就算把他毙于掌下谅那柴昆老儿也是无话可说。
因此他身形再次向前一纵铁掌二次抢起狞笑了一声道:“冤家你到阴间点卯去吧!”
嘴里这么说着双掌之上贯足了内力猛地劈空打出空气中出了一声急响。
那负伤在地的南宫敬此刻说话全没有力气焉能再躲开对方如此厉害的一击?
他双手霍地一按地面跳起了一尺眼看自己就要横尸就地猛可里闻得一声断喝道:“住手!”
紧跟着斜刺里劈出了一股同样疾猛的罡风迎着了葛鹰所击出的掌风出了闪雷似的震动整个大厅都似乎为之一摇。
这一震之威可真是骇人极了南宫敬在这一震之下幸得保生。
他知道这掌力是师父所的。
果然在这一震之后那个瘦小干枯的矮老头子柴昆如同一只灵猴似地自一边纵身而上。
他的身子极为灵活跳跃起来更像是一只猴子可是他的脸色现在却是不带一点喜容。
身形向当中一落轻叱了声:“徒儿退。”
南宫敬在方才与葛鹰面对的一招之下为葛鹰无名指点中了“三里穴”道故此他的身子初时看来如同僵了一般只能坐着站不起来。
可是此刻情急之下一阵滚扑之后穴道已自解开;只是他的穴脉真根已受了对方真力震伤这伤势自非十天半月所能恢复此刻再想动手与人过招那是妄想了。
这时听到师父之言勉强自地上站了起来踉跄退在了一边位子上坐下。
鬼面神君葛鹰眼看自己只需一掌就可把南宫敬结果在地却在此时杀出了柴昆一时怒恼高涨。
呵呵一笑他瞪目欲裂地道:“老儿你要替你这徒弟死么?”
“呸!”柴昆往空啐了一口道:“我们谁送谁的命现在还不知道来吧这是压轴戏老夫倒要领教你几手绝活儿看看到底有多厉害!”
葛鹰这时面色青紫不定他强忍着内心的忿恨嘿嘿一笑道:“好!等打败了你这老儿一并取你们师徒的性命也是不晚。”
才言到此忽见柴昆凌空一指点来空中出了“噗”的一声尖啸。
这是天南派的劈空指力柴昆以数十年内力贯入自是非同小可。
葛鹰耸肩猛笑道:“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铁掌一挥迎面而来的指力即散为无形。
柴昆知道他是以“二仪无相神功”把自己真力化解心中不禁吃惊不小。
这才知道这老儿身上竟有高不可测的功夫自己虽不见得就不如他可是要想立时取胜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二人仍然是距离着约有五六尺的距离遥遥屹立并不混在一起交手。
因为他二人心中都存有戒心在他二人眼中看来也都知道今番是遇见了生平仅见的大敌。
二人之中只要有任何一方略为疏忽大意都可能导致一败涂地不可收拾的下场。
所以他们都极为慎重遥遥而立只是在细细考察对方的空隙以期能在一举手之间立操胜券。
在接过了柴昆的劈空指之后葛鹰忽地抢手连弹了三下。
却有三点白物直朝着柴昆呈“品”字形打到柴昆也是一声朗笑大抽一挥遂趋于无形。
原来葛鹰打来的三截指甲是他以内力把指甲尖端折断后再打出来的。
看起来这些动作似近乎儿戏其实却大不简单须知在他们这种幼稚的手法之后却往往隐藏有厉害的杀手!
葛鹰见对方破式之法是循着自己的旧路不禁两道白眉一挑冷冷一笑。
二人仍是隔有五六尺的距离遥遥对立着甚至于他二人还各自退了一步。
这种情形看得场内众弟子都大为惊奇他们自出娘胎像这种对敌之法还是第一次见过都不禁相互对望摸不清头脑。
柴昆忽然向左跨出了一步可是葛鹰跟着向右跨出一步依然保持原状。
葛鹰向前一步柴昆却又后退一步仍是原样不变。
柴昆嘻嘻一笑道:“老鬼你怎么不先招啊?”
葛鹰冷冷道:“贫道是主人主人自然要让你这客人先招才是。”
柴昆见对方奸滑十分不易上钩心中颇为警惕。
鬼面神君嘿嘿一笑道:“你天南派功夫原来不过如此实在是徒负虚名。”
柴昆嘻嘻回道;“你这上丸天宫的武功也不见高深呢承教承教!”
葛鹰怒道:“你师徒眼看就要死在道爷双掌之下尚敢在此口出狂言信口雌黄。”
柴昆置之一笑显然他二人这番心思又都是白用了。
四只闪烁的瞳子牢牢地互相盯着谁也不曾眨一下好像唯恐稍一疏忽对方立刻有狠毒的招式攻来一般。
二人之中就个性来言鬼面神君葛鹰个性较急柴昆较缓久候之下柴昆是不忧不急而葛鹰却是迫不及待了。
他忽地怪笑了一声足尖一点整个身子飞纵了起来待到身形向下一落已到柴昆身前左掌向前一探柴昆仍然不摇不动。
葛鹰心中知道这老儿可是比他徒弟厉害多了自己这一式“迷踪探手”看来是大可不必了。
想着他狂笑了一声右掌随着左掌的回式穿了出去使的是一招“进步打虎掌”力道劈空而出这是一招沉实的招式。
柴昆见他真招相击不敢再静待不动了他那矮小的身子猛地向下一矮双手交叉着向外一抖用“剪梅手”直向葛鹰两肋括去。
两位老人家都是年逾古稀的人物岁数也差不多一个是蓬鬼面一个却是瘦小枯干却都是白加霜二人这一走开了身手看起来可真是惊心动魄到了极点。
四周诸人在二人胜负未分之际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外院里传来了一阵急骤的云板之声那声音清脆刺耳像是遇见了极为紧要之事。
上丸天宫各弟子一听见这阵云板声俱都知道本宫竟然再一次面临大敌一时之间人人都为之变色几名辈分较长弟子匆匆离座而去。
葛金郎本在一边观战闻声之后匆匆外出遂又赶回来一时也忍不住面上色变场内场外一样地令他悬心不下急得只频频皱眉不已。
这时那云板之声传得更近当当声震耳欲聋当此一刻任何人也难以保持沉静矜持。
场上的二老这时打斗也正到了激烈的时候忽然葛鹰猛地劈出了一掌掌风有如音哨似地传了出去这个老鹰头狂笑了一声道:“且慢!”
三盒老人柴昆听到云板之声响得奇怪心中也自称奇听得葛鹰一叫忙向一边纵了出去。
这时葛金郎向柴昆看了一眼上前对葛鹰匆匆耳语了几句后者立刻双目一挑嘿嘿一阵怪笑。
他对葛金郎笑道:“你且去会会这个小辈!”
葛金郎抱拳弯腰说了一声:“是!”
他说着转身就走葛鹰愤怒的目光盯着柴昆冷冷一笑道:“柴老儿你这调虎离山之计看来并不高明!”
他接着声色俱厉道:“慢说他是一个年轻小辈就是像你柴昆这样的再来一个两个且看看我这上丸天宫是怕也不怕?老儿我错看你了。”
柴昆心中一怔翻了一下眼皮道:“老鬼你胡说些什么?”
鬼面神君只当他有意做作不由愈暴怒狞笑了一声二话不说猛地扑了过来双掌一正一反用“阴阳反掌”直向柴昆前心上猛击了去。
三盒老人见他这种手法内力充沛愈不敢轻视就忙向下一伏腰正想施“铁琵琶手”还敬他一掌。
谁知却在这时这演武厅内一阵大乱所有弟子都惊呼起来。
二老不由自主地各把掌力向回一收却见一个全身黑衣少年正大步地踏进厅来。
这青年生得猿背蜂腰身材魁梧面上却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只微微露出上额下唇使人难窥全貌但却可断定是一少年!
紧随此人身后蜂拥着数十名道装弟子同时踏入大厅。
他们俱都手持兵刃可是却无人胆敢袭近对方少年身边一步。
这种情形可又比昔年的花蕾甚至于今日所来的柴昆师徒神气多了。
在场在葛鹰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就连三盒老人柴昆和南宫敬也不禁心中纳罕。
他们俱猜不出来人到底是谁一时都不禁心内纳罕!
先前为葛鹰派去迎战的葛金郎这时从外面呼啸着闯了进来他手中持着一口明晃晃的剑满脸杀机。
遂见他用剑一指这人道:“小子你不要跑少爷送你到西天去!”
挺身而上掌中剑“桃李满枝”划起了大片银光直向这黑衣人前胸划去。
黑衣人一声狂笑道:“去你的!”
只见他右手向外一扬却是没有看清他这一式手法是怎么施展的只听得“呛啷”一声对方那口宝剑已飞了出去落向了一边。
同时间那葛金郎全身更像是一具木人似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了。
他仍然是做着一个递剑的招式只是全身不动了两只眸子更较往常睁得大些头上是青筋暴跳看来全身的血都像是凝固了。
黑衣人一声朗笑道:“葛金郎我此刻先放你在此等一切事了我再和你算账。”
说着他就直向场内走去这种神奇的招式足把场内各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就连那一向狂傲自大的葛鹰和柴昆也不禁都直了眼。
以他二人那种造诣和阅历竟是没有看清方才黑衣人那一招式是如何施展出来的。
他们甚至于不敢相信武林中竟会有如此诡异身法的人物更何况由体态上判来对方不过是一个年轻人。
葛鹰后退了一步大声叫道:“朋友你找谁?上丸天宫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黑衣人冷冷一哂道:“你既然可以在此胡闹我也自然可以胡闹这山是你的么?”
鬼面神君被对方怪话一激登时一怔当下双眼圆睁嘿嘿笑道:“既有如此身手当非无名小辈小朋友你报个万儿吧!”
黑衣人嘻嘻一笑道:“你先不要问我名字我其实与你这老鬼并无深仇大怨。”
葛鹰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请足下一旁落座待贫道战胜了这个老儿再与阁下一道究竟。”
黑衣人目光一扫柴昆师徒微微一笑道:“这两位乃是在下所敬重的武林人物却不容尊驾冒犯欺凌!”
葛鹰强压愤怒冷冷一笑道:“俗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小朋友你可犯不着为别人的事把自己拉入是非之圈。”
言方到此一旁闪出了一名中年道人他手指着黑衣人对葛鹰道:“真人千万不可放过此人他一路行来已打死了多人伤者无数天宫正门也为他用掌力震塌了。”
葛鹰闻言之后满头白刺猬般地直了起来嘿嘿一阵怪笑道:“本座知道了你且下去。”
那青衣道人退下去之后葛鹰望着这黑衣人面上像抽了筋似的一阵痉挛半天才嘿嘿地笑了四五声。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显然已知道对方不是好意的。心里略微盘算了一下。遂道:“我门下弟子死伤多人只怪他们学艺不精贫道现在只问你朋友你的来意如何?是否与贫道有什么瓜葛?”
鬼面神君葛鹰说出这番软弱服输之话显然是别有苦衷!
原来这老儿在连番灾祸之后心胆已寒此刻目睹对方蒙面人举手之间竟把儿子葛金郎制服手法迥异前所未见自是非比寻常。更何况眼前大敌未去哪敢再结强仇呢?
有了这双层因素这位天台山的老魔头才会如此委屈求全说出如此低声下气之言。
可是他的这一心思仍是自用了。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道:“葛鹰我此来主要是会一会令郎的既然碰上了这场热闹倒也乐得凑上一份!”
一边的三盒老人柴昆闻言后嘻嘻一笑道:“小伙子抢生意不是这么抢的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么好了你先在一边看看我老头子要是真不行了死在他的手下你再给我报仇也行。只是现在我们才打了一半你叫我让你我可是不答应。”
黑衣人似乎对他甚为恭顺当下嘻嘻一笑后退了一步一面抱拳道:“那么弟子暂作璧上观就是了。”
柴昆眨了一下眸子微微笑道:“恕老夫眼生足下大名是……上来执弟子之礼老夫可是愧不敢当。”
黑衣人抱了一下拳道:“老爷子你不要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柴昆点一点头道:“好!我们废话少说。”
说着他又朝着葛鹰冷冷一笑道:“来吧!伙计我们的架还没打完呢!”
鬼面神君葛鹰冷眼旁观见初来的这个少年竟和对方敌人拉上了交情甚至于向对方执起弟子之礼来了一时心里纳闷。
此刻见状不禁有些老羞成怒呵呵一声怪笑道:“老鬼你以为贫道就怕了你不成?待道爷先成全了你这老鬼之后再来会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说着他再也不客气身形一矮已纵身而上搂臂直向对方小腹气海穴上打去。
柴昆冷哼了一声身形向后一弓双掌齐出如封似闻地直向葛鹰递来的手上击去。
二老这一递上手二次打作了一团一时之间但见人影憧憧怪啸连声。
一旁冷眼旁观的黑衣少年这时却走到了南宫敬身侧后者却因伤势过重正闭目调息这时闻声倏地张开眸子道:“你是……”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小可身份少时便知此刻却不便见告!”
南宫敬心中想到一人却不能断定思念之中对方一双手掌已按在自己双肩之上敢情他擅于“指压”之术一时为他拿捏得十分舒适!
南官敬虽是负伤不便多说内心却极为明白只由对方掌上所逼运的力道判来这个人分明练过“混元一气”的功夫对于这种功夫南宫敬只不过一知半解;并无深悉却知是武林中一门至今仍不为人所深知的武林玄功!
对方这个少年他究竟何许人也竟会有如此造诣真是令人惊奇了。
说也奇怪他久久运功都打不开的血路穴门经这黑衣人“混元一气”气招贯入之后立刻就觉得两股热流交叉着一路势如破竹地穿行直下所过之处无论各穴各脉竟是畅行无阻。一时间他只觉得百骸尽酸周身上下连连颤抖着直打寒颤忍不住出了呻吟。
黑衣少年一笑道:“你先忍耐些吧这就好了。”
说话之间南宫敬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愈地颤抖不已黑衣人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暗暗吃惊因为葛鹰这种闭穴的手法竟是大异一般。
虽然他自信以自己所练成的“混元一气”功夫足能把脉穴打开可是要想当时即愈却也是办不到的。
是时场内二老打得正酣那种飘忽如飞的身形和呼呼疾劲的掌风真是足以吓人。
可是那个黑衣少年却连正眼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极为轻松地继续把内力贯入南宫敬的身体双掌连连地抖动着。
在他每一抖动的时候必定有火热的真气之功自掌心贯入对方体内。
似如此有半盏茶的时候南宫敬身上竟是由冷而渐转为炎热起来。
最后遍体汗下头上蒸蒸冒出了白雾黑衣人见此情形才松下了一口气。
他松开了双手含笑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只请暂时不要说话以防真气外泄。”
南宫敬张开二目心中对这位救自己的思人真是感铭入髓连连对他点头不已。
这人治好了南宫敬之后才退至一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眸子视向场内留意地观察着二老的身手。
鬼面神君和三盒老人这时候正在各尽所能地作殊死之争。
在方才很长的时间里他们几乎已竭尽了所能可是依然并不能取胜对方因此这时看来他二人都极为暴怒。
二老几乎是一样的头上的束全都散开了尤其是鬼面神君那张脸这时候看起来更是吓人那颜色是一色的紫红像是闷了一口气似的。
以二老如此的内功造诣这时候他二人竟会出了很大的鼻息喋喋之声有如兽喘!
忽然四只瘦掌“砰”的一声粘在了一块。
这种情形看来很怪虽然并非仅有可是一般人在四只手掌相接之后都是很快地又会分开的但他二人这一粘住之后竟是再也分不开了。
但其二人身子却一阵阵地抖;并且自他们的头顶上冒出了蒸蒸的白气。
任何人一望即知他们是把全身的内力都贯注出去。
四只凌厉的眸子紧紧地互相逼视着谁也不肯往旁边微瞬一下;而且谁也不多说一句话较之开始时的嬉笑漫骂趾高气扬彼此揶揄情形简直大异其趣!
在场各人见状无不惊心动魄——像这样地坚持不觉又是甚久仍然不曾分开不分胜负。可是在明眼人眼中他二人之中显然已有一方渐渐不支。
在一阵喘息声中紧接着双方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那黑衣人不禁眉头一皱想到了事情的不妙。
只是他却知道在这种情形之下自己是不能插手的。
因为二人全身精力全在四掌相接之处又以互相拚耗甚久双方内元之气均已极其微小自己如果贸然插手这种情形之下受祸者绝不止于一方很可能二人都会送命。
他很明白这一点是以并不上前相助他更知道这时候任何一方顶多只能取胜对方任何一方要想制另一方死命却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二人又一阵颤抖。
在这次颤抖中鬼面神君鼻中微微出了一声轻哼霍地双掌抖加剧!
矮小的柴昆就在他的这一声厉哼之下身形渐渐地向下萎塌了下去。
先是弯腰而曲膝而瘫软最后双掌向回一撤咕噜一声全身瘫软在地上了。
在这场实力的较量下这位久居青城山一生从未遇过敌手的三盒老人竟败了下来。可是他败得心服口服。
因为鬼面神君葛鹰内功实在较他略胜一筹仅仅不过是“一筹”而已这“一筹”之差也就明显地分出了胜负。
软倒在地上的人固然是一时难以站起而那半倒未倒的人也休想再移动分毫。
他们全身就像刚在水池子里洗了个澡似的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汗珠子却是不停地滴着。
白色的雾气自他们那生满了胡须的嘴中喷吐着那样子看起来实在是狼狈极了。
鬼面神君用悲怆的声音笑道:“老儿你服输了么……你可服气?”
瘫软在地上的柴昆只是连连地苦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葛鹰虽是极想一掌下去结束了对方的性命只是他此刻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潜力直向他身上逼到要在平日葛鹰只消一挥袖就能把这种来犯的力道消于无形。
可是此刻他不要说是消灭对方的力量就是想动一动双脚的力量也用不出来了。
是以这股力量很容易地就把他逼倒下去。
只听得“通”的一声他就坐了下来虽想作势爬起却是力不从心!
这种情形立刻给三盒老人柴昆挽回了一些脸面他们——除了当事的葛鹰之外谁都不知道葛鹰的倒下是由于外力所逼迫只以为他也是因内力不继的缘故。
喘哮着的柴昆看见如此情形竟哈哈大笑起来。
他断断续续地道:“葛鹰……你也服了吧!哈……你到底也倒下来了。”
葛鹰吃了这个亏却无法说出口他明明知道那股无形的潜力定是一旁的那位神秘少年所只是他却不便说出来。
因为一说出口他这一世的威名也就要付之流水因为对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而自己却是一派武学宗师。
如果人们知道葛鹰被一个少年举手之间打倒在地这个脸他又如何丢得起?有了这种想法这老儿虽是一肚子委屈却是一言不他只是用眼睛怒视着那个黑衣少年!
南宫敬这时见葛鹰在已登胜场的刹那之间也陪着师父一并倒了下去心中大为释怀——因为他这一倒算是保全了师父一生的威名。虽然师父先他而倒可是既然二人都倒了又何能再分前后?自然算是一个平手。
上丸天宫中数百名门人见此情形他们无不吃惊。因为他们心目中一向倚为长城的人物竟然也倒下去了这使他们一时感到失去了依赖。
一时之间众声鼎沸俱是纷纷夺门而出情势乱成了一片。
刹那之间所有弟子均逃了个空偌大的演武厅内仅仅剩下了葛鹰父子、柴昆师徒还有那个黑衣少年。
这五个人倒有四个是不能动的柴昆师徒是一坐一卧葛鹰父子却是一倒一立。
葛金郎自从为黑衣少年人门点穴之后始终是僵立在当地摆着姿势纹风不动。
想是血凝过久这时双目已微微凸出牙关紧咬面目显得一片灰白。
黑衣人见状不忍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斥了声:“去吧!”
葛金郎经他这么一拍才“哇”地叫了一声随着咕咚一声坐倒当地。
这时候那两个精疲力尽的老人都已相继地喘过气来喘息声渐趋平和。
最后就见柴昆努力地爬了起来他是有意要争这一口气虽然他比葛鹰先倒下可是他却一定要比葛鹰先站起来。
葛鹰见他站起来当下也挣扎着站起来黑衣少年含笑趋前道:“葛鹰.你服了么?”
鬼面神君低低地冷笑了一声又点了点头道:“柴老儿的功夫我总算领教了待贫道稍息之后还要见识阁下的功夫。”
柴昆哈哈一笑道:“你连折两名爱徒已为我师徒消了心头之恨再说花蕾昔日也确有冒失之处我们这笔账暂时到此为止吧!”
他冷笑了一声看了一边的葛金郎一眼道:“只是这个奴才罪魁祸却是饶他不得!”
鬼面神君嘻嘻一笑道:“掌下败将不足言勇你又凭什么饶他不得?”
柴昆倒是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愣他面色微微一红又道:“这么说我们还要再比一场么?”
葛鹰怪笑了一声喃喃道:“柴昆你的功夫贫道已领教过了你是没有办法胜我的贫道要请教的是这位少侠客。”
他说着足下踉跄进了几步嘿嘿怪笑着说道:“来吧!少年人我们来决一胜负!”
黑衣蒙面少年点了点头他含笑道:“老魔头你若是执意要同我比斗现在却是不可等你体力恢复之后再说……不过……”他笑了笑又道“……你先仔细思量一下你的功夫是不是行?”
他说着一步步沉实有力地直向着葛鹰行去身形稳若泰山葛鹰忽然神色大变。
他口中“噢”了一声身子由不住摇了一下这时柴昆和南宫敬也都现了。
他师徒也不禁惊吓得瞠目结舌一时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循着他三人目光望去就在那黑衣少年所行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些足印。
令人吃惊的是每一个足印足有五寸来深深深印在这坚比金铁的光滑的石板上。
这种功夫如不是他们亲自目睹简直是不能相信只是却又不能不信!
鬼面神君那狂傲的态度至此算是一丝也没有了他喃喃地道:“你……到底是谁?”
这少年人忽地又是一声朗笑道:“老鬼你再看这个!”
就见他双掌霍地向上一举只听得“轰隆”一声大震石屑纷飞里整个大厅剧烈地大震了一下!各人注目看时只见那离着地面高有三丈的大厅顶壁竟开了一个二尺见方的大窟窿。
黑衣人冷冷笑道:“葛鹰你还不服气么?”
这种身手真可说是把在场请人都吓呆了柴昆在一边由不住感叹道:“小兄弟我老头子算是服了你好厉害的通天掌力!”
鬼面神君葛鹰这时面色如土他点了点头道:“你的身手果然惊人贫道一生未曾服人此番算是服了你。小朋友……”
他抖颤着说道:“令师何人?你的大名可否见告呢?”
黑衣人冷笑道:“你也无需知道我的名字你这老儿一向是夜郎自大上丸天宫更是包藏武林败类、破坏江湖道义的地方实在没有再存在的必要我看你还是解散了的好!”
葛鹰长叹了一声道:“这也不消你说上丸天宫从现在起算是完了!”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点点头说道:“你如听我言自此悔过向善我也不为已甚。”
说到此这少年双目一亮继续道:“否则万斯同再来天台山也就是你老儿寿终正寝之时!”
鬼面神君葛鹰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他确实不敢得罪眼前这个人物。
却是无意中听见了来人报姓名为“万斯同”这名字实在很陌生当下呵呵一笑道:“未来的事谁也不可预料少年人得放手时且放手能容人处且容人你的大度我记住就是!”
万斯同闻言冷冷一笑这时一旁的三盒老人柴昆却直直地走了上来。
他仔细地端详着万斯同的脸惊奇地说道:“你……你是同儿?万……斯同?”
黑衣人翻身拜倒在地亲切地恭声道:“正是弟子你老人家请恕弟子无礼!”
他说着右手一揭面上那块人皮面具现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柴昆仔细地又注视了一下大感奇怪地道:“啊……果然是你……同儿……你……你……”
万斯同磕了一个头含泪道:“弟子别后一切容后再禀此刻还是先处理眼前事情要紧。”
柴昆惊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一面扶起了这个弟子说道:“不要多礼起来吧!”
万斯同又走到南宫敬身前恭敬地打了一躬唤道:“大师兄!”
南宫敬瞪着大眼道:“你真的是万师弟?”
万斯同恭敬道:“小弟奉命至黄山不想那花蕾……”
南宫敬一摇手道:“唉!这件事不必再谈了。”
他说到此虎目中竟滚下两行泪来一面叹息道:“这都怪我当初意志不坚以至于弄得如此下场只是愚兄我有一事不明……”
他注视着万斯同道:“你那嫂嫂她果然生有一女么?”
万斯同闻声不由面色一片铁青南宫敬一提也正提到了他心中恨事。
当下点了点头道:“不错是一双孪生的女儿。”
南宫敬冷笑了一声道:“那一定不是我的骨肉我没有这种女儿。”
万斯同慨然长叹了一声:“这事情绝非三言两语所能说得清的;再者此时也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他苦笑了笑又道:“这事以后再谈吧!”
南宫敬伤心地点了点头万斯同遂叹了一声道:“大师兄眼前你预备如何处理他父子二人?”
鱼鳞剑南宫敬目视柴昆道:“师父有何意见?”
柴昆嘻嘻一笑道:“你是正主儿这事由你我不管你看着办吧!”
南宫敬目视着一边的葛鹰冷冷一笑葛鹰面带不屑只是他一语不因为眼前情形他知道自己说话也讨不了什么好。
南宫敬冷笑了一声道:“方才万师弟已说过了我也不便太为已甚那花蕾虽说是我妻子但她个性偏激行事任性这件事情多多少少也是她自找的。再说这上丸天宫也死伤了多人我们这件事也就一笔勾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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