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潘郎憔悴 > 第18节

第18节(2/2)

目录
好书推荐: 七禽掌 剑气红颜 鱼跃鹰飞 江湖儿女 战灵 校园邪神传(校园风流邪神) 渡劫专家的后现代生活 网游之英俊的死灵法师 血色骨牌 转世小太监之乱世称雄

照夕忙问什么事江鸿只摇头笑笑。

“不慌这里不便谈。”

说着就摇撼着他的手又恭贺了几句就回去了照夕眉头微微皱了皱可是这时却不容他去深思进进出出的客人忙得他团团转。

过去的同年旧友来了很多一来就泡着不去闹着他请客他也只好让大家进来一齐带到自己住处。

这时思云、念雪都打扮得新娘子一样活泼得像一对小鸟周旋在照夕的这些同年之友间送茶送果笑得像两朵百合花。

照夕私下叫住思云叫她关照厨房多预备酒菜思云笑道:“太太早关照了今儿个厨房七八个人忙唉!这种日子好久没过过了。”

热闹气氛一直到了午夜然后才遂渐谈了最后只剩下了管氏一家人。

太太打着哈欠上了烟榻将军也想早早睡觉明天好办事情。

照夕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仰望着当空的一轮皓月他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兴奋对任何人都是极为短暂的而“曲终人散”后那种冷清寂寞却每每令人益觉惆怅和单调。

照夕苦笑了笑他自语道:“探花!人们视你多么尊贵!可是我却视你如粪土如果没有选中我又该多好呢!”

他于是又想到道:“眼前我的任务似乎已经达到了我也该去了莫非我还真等着要做官么?”

想着他不自主又扭回头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那口长剑他不由率直地笑了。

“我要仗着这口剑作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家是不能久留住我的我的家是江海湖山!”

他多么羡慕那种生活这种思想在多少年以前在他脑中已酝酿成熟了。记得唐朝大诗人张志和曾对人说过:“太虚为室明月为烛与四海诸公共处未尝少别何有往来?”

他当时读到这一段时曾有一种说不出的钦慕之感他常常想着我如果有这么一天该多好!此刻他认为实践的时候来临了。

他内心慢慢盘算着一待这些琐事完结之后自己就离开北京去作江湖壮游一番。当然雁先生交代他的使命他是一刻也没有忘怀的。

整夜他都在床上翻转着那是因为白天的心情影响的缘故一直到了东方有些亮光他才蒙蒙睡着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由窗外射人的阳光使他眼皮很不舒服他忙翻身坐起却听见一阵格格的笑声。

“我的爷太阳都照着屁股了还不起来?”

照夕忙寻声一看却见母亲不知何时也来了坐在椅子上正看着自己微笑。思云、念雪各人一身大红侍站在母亲两侧方才说话是念雪正看着自己笑照夕忙翻身下床。

“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怎不叫我一声呢?”

陈氏微笑。

“让你多睡一会儿昨天你也是真累了。”

思云就跑上来给他叠被子铺床念雪笑:“水都给你打好了怕都凉了我再去给你换一盆去。”

照夕摇头。

“不用换了我凑和着洗洗算了。”

这时太太就笑道:“你爹一早就走了他到礼部去拜会方侍郎去了大概是打听一下怎么安置你。”

照夕怔了一下他没说话就去洗脸去了这时就听见窗外申屠雷声音。

“探花郎早啊!”

照夕不由忙转过身来却见申屠雷穿着一身浅紫绸子袷袍喜孜孜站在窗外满面春风地笑着照夕忙跑出去。

“好!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去呢!你也不要贺我我们都差不多。”

说着皱了一下眉小声道:“这一下麻烦可来了呢!”

申屠雷微微叹息了一声。

“我还不是一样今天来找你正是想给你研究一下对策你不知道我那位叔大人高兴得不了得一大早就上礼部去了大概是托人去了。”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意似未尽正还要说照夕朝里面母亲努了一下嘴申屠雷就把话中止住了。二人相继入室申屠雷向管夫人弯腰。

“伯母!”

管夫人含笑。

“真该恭喜你了贤侄你可真不容易啊!”

申屠雷微微笑。

“照夕哥比我强多了我又算什么!”

夫人摇头笑着。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管老伯也看过你的文章说你作得比照夕还强呢!只是各人的看法不一样罢了。”

申屠雷回头对照夕一笑。

“有伯母这句话我就高兴了老实说我真恨我什么都比不上他。”

照夕一笑。

“这个探花郎如你喜欢我就奉送如何?”

说着二人都笑了管夫人本来想问问那位丁姑娘的事因为丁裳在她的印象里极佳这些话她忍了好几天了到现在儿子高考得中了马上就是大小一个官了如果照夕愿意这门亲事马上就可成了。

可是丁裳的一切她都不太清楚譬方说门户是不是相对?其实这一方面在管夫人眼中并不十分重视的他认为贫富那是另一回事只要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儿子喜欢就行了。

现在申屠雷来了她只好暂时把这些话压在心里当时笑着又问了申屠雷几句留他多玩一会儿就回里面去了。照夕看了思云、念雪一眼两个小丫鬟也翻着白眼看着他。

念雪就说:“怎么啦?是想叫我们出去不是?”

她又看了申屠雷一眼笑眯眯的。

“申屠相公你来得正好我们注意好久了少爷这个人不知怎么搞的!”

她说着微微皱了一下眉眼睛瞟了照夕一眼申屠雷也早和这两个丫鬟熟了当时就问:

“他怎么了?”

念雪娇哼了一声。

“这么大的喜事全家都为他高兴死了他却一天到晚板着个脸好像一点也不高兴似的。只有一看见你他才笑。申屠少爷你问问他看他到底是为什么呀?”

申屠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目光向微皱着眉的照夕看了一眼就答应道:“好吧!我问问他只怕他不肯告诉我呢!”

思云正要再说却见照夕一双眸子正自紧紧地盯视着自己就把话忍住了当时嘟着小嘴一拉念雪。

“人家计厌我们我们还是下去吧!”

念雪也现照夕面有不快之色当时吓得也不敢再说什么就和思云转过身子去了。

“可怜的丫鬟!你们怎会知道你们少爷就要走了呢!”望着她们的背影申屠雷微微嗟叹着。

照夕不由吃了一惊他惊喜地抓着他一只手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的心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

申屠雷顾视了一下左右剑眉微轩。

“这事情我劝你要三思而行!”

他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继续道:“莫非你能眼看着全家人对你失望?所以……”

他看着照夕沉默地走到了一边就把这句话暂时说了一半接着长叹了一声。他知道要想移动一个像照夕这种有着坚强意志的人那是很不容易的;何况他本心原本也是和照夕在一个立场的。他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道:“你想什么时候动身呢?”

照夕跺了一下脚他目光异常坚毅。

“不管你如何我反正是不能去做官至迟三四天之内我就要走了。”

申屠雷怔了一下。

“没有考虑的余地了?”

照夕看他面上伤感的神色不由摇了摇头苦笑。

“我是不会再考虑了北京我实在也呆不下去了你呢?”

申屠雷长吁了一声也苦笑了笑。

“今天我来的目地原是想来游说你一下可是我失败了。”

他咽了一口气:“但……我不想再劝你了我知道人各有志这是不能勉强的唯一使我遗憾的是我不能和你一块!”

照夕惊疑。

“那是为什么?我们本来志趣不是一样么?”

申屠雷低下头微微叹了一声他又抬起了目光伤感地道:“我本来和你想法是一样的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改变了我是不比你……”

他感慨地道:“申屠门中仅我独子这中衰的家道我不能不振兴起来。我那叔叔对我希望太深了万一我要是弃官而去那简直是不堪设想所以我决心留下来了!”

他苦笑了笑抬起头照夕显然有些失望可是他立刻理解了对方的立场他点了点头。

“你是对的!”

他说着伸出一只手申屠雷就紧紧地握住他二人心中都明白这一握之后将是长年的别离。可是他们处理事情是斩钉截铁得干脆不会让已经决定了的意志有左右妥协的余地。

江府公子的书房里来回走着两个人前者是管照夕后面的是这书房的主人江鸿他苦笑着。

“你看这事情如何是好?那楚少秋万一要是伤重死了……唉!”

他目光炯炯地注定着照夕眉头紧紧皱着照夕怔怔地注视窗外良久他才回过头来冷冷一笑。

“大哥你不必为此事担心那楚少秋既是我所伤我自然要保他一条命。我并不希望他死对于令妹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从前的事就当它是个梦了!”

江鸿长叹了一声。

“你们的遭遇也是太惨了千不怪万不怪只怪舍妹一念之差铸成如今大错。当然这是不能怪你的只怪她命薄罢了!”

管照夕苦笑了笑。

“你找我就是为告诉我这件事么?”

江鸿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声。

“我知道只有你能救他活命的!”

照夕爽然地点头。

“好!我决定作到我走了!”

江鸿拉着他一只手微微颤抖地道:“只是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照夕爽朗地问道:“什么事?”

江鸿脸色微红地道:“贤弟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谈谈!”照夕顺从他的话坐了下来他用一双眼睛盯视着江鸿江鸿作了一个很为难的笑容。

“万一要是楚少秋死了……你还肯……”

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指不自然地又笑了笑照夕不由脸一阵红他马上站起了身子冷冷说道:“楚少秋不会死的……”

他匆匆走出了江鸿的书房头也不回江鸿不由惭愧地叹了一口气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于门外。

照夕心中有些气愤因为他认为江鸿说出那句话是不对的不论对雪勤或是对自己那都是一种侮辱。

他记住了江鸿的话暗中想着要去救楚少秋的事。可是他又怕再见雪勤即使是见不到雪勤单独对楚少秋那是很难堪的事。

他心中慢慢有了决定遂回到自己书房内抽出笔来在纸上草草写下:

“此药为救尊夫性命务要侍其服下一切重伤大症均可无虑。字呈

雪勤女士知名不具x月x日”

他写完了这几行字看了一遍遂小心地打开一小箱把当初雁先生赠自己的那半葫芦丹药倒出了三粒小心地包在纸内。

当初雁先生赠药时曾嘱咐过这种药的名贵程度任何疑难大症一粒足矣。照夕自身卧病尚不忍食一粒此刻为救楚少秋性命竟不惜一赠三粒可见他居心确实仁厚十分。

一切就绪之后他等到夜静更深就一路往楚家而去这条路他也很熟所以不费什么工夫就潜到了楚家的偏院之中。

管照夕心跳得十分厉害因为雪勤就在边侧这个女人实在是他命中的魔星甚至于对她想一想、也会令人心跳不安的。

他轻轻纵身上了花架记得在若干时日之前曾在这花架上偷看过雪勤可是那时的心情又和今日是如何的不同啊!

雪勤房中仍亮着灯光可是有一层幔帘子遮住他只能看到那静静的书案。他心跳得实在厉害跟着他用手轻轻敲了两下窗沿出“突、突”的两声;然后他迅地窜身上了一棵大树果然那窗子猛然打开了由内中“嗖”一声穿出了一条人影。

这人往院中一落环目四视皎月之下照夕已看清了正是雪勤。许多日子不见她瘦了许多一张清秀脸儿已似乎失去了往昔的愉快。

她往四下看了几眼纤腰拧处直向墙外飞纵而去身形矫捷十分。

照夕望着她背影不由叹息了一声可是时间不容许他多有犹豫了。

他猛然由大树上飘身而下一长身窜窗而入探手入怀想把那预先包好的小药包摸出来。可是摸索了半天才在革囊中摸了出来。

想着忙回身由窗口纵出谁知他身形方一落地忽觉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已落在他眼前。惊惶的管照夕一抬头四只眼睛对在一块了他的脸上霎时就红了他惶恐地后退着道:“雪勤姑娘……请看你桌子上!”

江雪勤这一霎时更是怔住了她抖颤着声音:“照夕是你……你……”

照夕后退了一步他十分尴尬他想早一点脱身。

“姑娘千万不要误会我是好意来……再见了!”

“照夕……你等一等……”

追出去的雪勤惊愕地看着年轻人的背影后者这时已经消失于沉沉黑夜之中她痴痴地站在那里月光又带给她一份多余的伤感!

新中的探花郎特准以大名府府丞任用那是五品的实缺官儿一时羡煞多少读书人莫怪人人都在背后前咕道“朝中有人好作官”了。

管府再次揭起了欢潮入夜后那醉眼昏花的管照夕在两个丫鬟挟持之下醉醺醺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他口中着含糊的语句足下是步履踉跄那是酩酊大醉的姿态虽然席面上少了他是很扫兴的事;可是他确是不胜酒力了。

进房之后思云为他脱鞋念雪就拧手巾在他头上抚着两个丫鬟都怪他不该喝这么多可是他喉中已出了酣睡的声音。

思云、念雪互相望了一眼就悄悄退下了她们还特别把门带上那隐隐传来的酗酒猜拳之声仍在断断续续的传过来。她们想:“他们闹得也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思云、念雪不是走了吗?床上的探花郎却慢慢坐起来了。

他把抚在头上的冷巾顺手丢在了一边翻身站了起来剑眉一展侧耳听了听这附近起码是安静的他也就放心了。

然后他翻身下了床才现自己身上不太得劲原来是一身簇新的官服桌子上端端正正放着那顶五品的顶戴。

那是水晶的顶子正中还镶着一块小蓝宝石后面拖着一截尾巴似的东西他厌恶它透了就手一巴掌把这朝廷的威仪打到地下去了。

然后他把身上的官服脱下来什么官靴之类的东西一股脑把它们丢到床下了。

然后他以快度换上了一身柔软轻便的衣服把事先备好的一个小箱子由床下提出来那是挺沉重的一个小箱子。

他把它背在背上还有一个行囊里面是衣服。

然后他又把墙上那口“霜潭”剑系在子身后目光如电似的在房子里又转了转。

“大概没有什么东西再要带了吧!”

然后他伤感地叹息了一声低低自语着。

“二位大人请恕孩儿不孝我这就要去了创我自己的天下。”

“你们不要再想着我了我实在是……”

他有点伤感然后他就把早已写好的信一共两封一封是给父母双亲的另一封是请转交给申屠雷的他把两封信用镇纸压在桌子上就口吹熄了桌上的灯。在黑暗之中他在室内默立了一会儿让心情正式和这个家告别。

现在他耳中仿佛听到有一阵脚步声往这边来了时间已很急促了他推开了窗一弯腰箭头子似的射了出去。

几个翻腾之后他已是不属于这个院中的人了他松驰了一下心情辨别了一下方向就一径往眼前大道上驰去。

路头上有几棵垂柳他就在这里站住了脚捏口吹了一声回应是一声唏聿聿长啸跟着他那匹“老霹雳”就跑过来了。

它亲热地用脖子在主人身上擦着月光照着它身上黑亮亮的毛显得格外神骏。

照夕亲呢地抚摸了它一会儿才把行囊置好鞍上腾身上马这匹马不待领缰就踏着月色向前慢步跑了。管照夕兴致极高抖开缰绳这匹马就如飞似地向前驰着跑了一阵之后他才觉悟到自己的糊涂因为天已这么晚了九城城门早都关了自己带着马又能有什么办法跃城而过?

想着只好把马行放慢眼前可是来到最热闹的前门大街只是天这么晚了铺子都打烊了除了几外旅舍还掌着灯以外几乎是一片黑暗;再有几个卖面茶、硬面饽饽的还推着小车了点着个小纸灯笼用沙哑的喉咙嘶叫着。

照夕下了马在一处叫“如意老客栈”的门前望了望里面还宽敞马上就有伙计出来招呼着他就把马交给伙计大步走了进去。

客栈内华灯多盏房子也讲究进进出出的人物很多一阵阵胡琴之声由里面传出来拉的是西皮二簧。

还有花不溜丢的姑娘们进进出出给客人叫条子的小厮更是此进彼出。照夕虽感到不习惯可是既来了也就没办法他就向那伙计道:“你给我找一间静一点的房子我怕吵。”

店伙挤着一张紫茄子脸直笑。

“好!好!往后院去后院静。”

找了半天照夕勉强在西边对头上那间房子住了了可是还是很吵洗了脸往床上一躺吓!你听那可热闹了隔壁是一个小妞在唱蹦蹦戏声调很娇柔唱的是“妓女悲秋”中的一段。

“……小妓女没有客呀两眼了神儿一个人儿呀!手托着那个腮帮了呀!牙咬着下嘴唇儿……”

那调子很是动听似乎立刻令人想到那思春妓女的样子。照夕翻了一个身子可是另一只耳朵却又模模糊糊地听到对门房中传出另一种调门那是天桥常有的玩艺名叫“对花”。你听吧两个姑娘一人一句对唱着什么:“正月里来……咿得喂呀!什么花儿开唷嘿叫声妹妹你过来唷细听我道白七不隆冬咿呀嘿咿得咿呀嘿!八不隆冬咿呀嘿咿得咿呀嘿!”

唱声之间还加阵阵粗俗男人的鼓掌叫好之音真可说是“市井俗音”照夕气得真想就走可是想想什么地方都是一样只好把这口气忍下了。

好容易等到半夜这些声音才算慢慢静下去了照夕也就沉沉睡着了他作了一个梦很精彩的一个梦梦见了“淮上三子”虽然他并没有见过这三个人可是梦为他描绘出来了。

他梦见三个老人是如何一一败在了自己手下当自己宣告是为雁先生复仇时三个老人那种惊吓的样子很令他振奋不觉哈哈大笑了起来待睁开了眸子才现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他愣愣地坐在了床上想着这个梦心中甚是奇怪而窗外天还没有十分明瓦上浙浙沥沥的响着竟是下着小雨了。俗谓“细雨绵绵倍增愁”午夜梦回的管照夕更是感到伤感了!

忽然瓦上“叭”地响了一声很像是夜行人失足踏瓦的声音管照夕不由吃了一惊。

“怪了!这客栈之中怎会有夜行人来去呢?”

他们有本事的人对于“闲事”是最感兴趣的当时轻轻用手一按床褥整个身子已窜到了窗外。他身子方临窗下却听见一阵“喵、喵”的猫叫之声由瓦上滚了下来。

照夕暗笑自己真是多疑了想着正要转回不想目光向窗外一扫却意外地看见了那只大猫。

他拱着背趴在地上口中兀自“喵、喵”地叫着一双贼眼四处乱标哪里是什么猫简直就是一个大活人!

管照夕不由冷冷一笑。

“好狡猾的贼!我倒要看看你是捣什么鬼!”

想着忙回去穿上了鞋把枕下的长剑系在背后再轻轻地窜到了窗前。见那贼已站起了身子却是轻手轻脚地向前走着口中仍是“喵、喵”地叫着直向里院走去。等他背朝着窗子的时候管照夕已飘身而出他那种轻身的功夫和这个贼可是有天壤之差!以至于贴在了他身后他竟丝毫没有觉。

照夕不明究里地盯着这个贼见他一双贼眼在东瞧西望一直穿过了四五间房子。忽然他在一间很讲究的门前站住了伸着脖子看了半天才轻轻地往窗上趴着看不想他的手却把窗门弄响了。

立刻这个贼向后一纵隐在一块大石之后管照夕却比他更快地已先上了房了。

就在他二人先后藏好身形刹那那扇窗子忽然开了由内中“嗖”地纵出了一条黑影不容照夕看清他是什么长相这人已纵身上了房。身形之轻快确是不常见他也落身屋瓦之上竟是没有带出一点声音只听他微微冷笑了一声身形一晃已纵了出去也就在这霎时之间那先见小贼却猛地窜身投窗而入。照夕心方一惊暗骂道:“贼子!你好大的胆!”

他忙也向前纵到了窗前安心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意欲何为如是一窃物小贼自己可不容他就此得手。想念之中目光却往房内望去。

只见那人张惶地在一堆箱笼之间盘绕着他慌张的由身上取出些东西一一往箱上贴着想是不敢久误匆匆贴完马上回身纵去跟着一溜烟似地跑了。

照夕在他纵出之前已侧身避开只见先前那房中主人此刻已返回带着惊异之色匆匆赶回室内仍是越窗而入过了一会儿窗子就关上了。

照夕心中不由十分纳闷可是转念一想他立刻也就明白了当时暗想道:“啊!这一定是那里采盘子的小贼采到了这宗大买卖用了记号好下手开扒……想必这是天子足下匪人心存忌讳便事先做下手脚一待离开了京城再动手行动这贼的胆子也太大了!”

他又想着方才回房之人看来有一身极好的功夫这是什么人大胆竟敢在他身上下手呢?而且此人回房像似并未点查失物他也未免太大意了些吧。

这时天上的雨仍是不停地下着东方也微微有些明了照夕悄悄回到房中把上的水珠擦了擦了他不由浅浅地皱了一下眉毛。

“我管照夕此番出来为的是行侠江湖眼前这事看来似有蹊跷如果这人今日也是离京的话我何妨顺道跟他一程也许能帮他一个忙岂不是好?”

他这么想着似乎觉得颇有道理当时就躺在床上候着天亮那雨却是下了一阵就不下了他也就闭上了眼想再睡一会儿不一刻又睡着了。

等到那阵阵的叫嚣之声把他由梦中惊醒时天可已经大明了。他不由心中一惊忙漱洗了一番匆匆走到昨夜夜行人出没的那间客房却见室门大开房中客人早就走了那些大箱小笼之类也自搬得一空。

他不由暗恨自己贪睡误了事情想着忙回房唤来了店伙嘱他算账并装着无意问道:“那西边头上大房中住着我一个朋友本来我还有事要给他商量想不到他倒是先走了!你们可知道他是到哪去了么?”

那伙计张着在眼睛道:“是那个姓朱的不是?带着好些个大箱子的?”

照夕不由心中一喜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就是他!他上哪去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这伙计笑道:“一大早我就去给他雇车我怎会不知道呢!他出城了车子是往保定去的相公你快追去吧!还来得及!”

照夕匆匆付了钱伙计送到门口给牵出了马照夕就上马飞驰而去。

等到出城之后这条驿道上车子真不少尤其是保定离着北京不远来往的商旅极多。照夕就催骑疾驰一连找了十数辆大车最后果然为他找到了。

那是一个带油布棚子的骡车昨夜见的那汉子却骑在一匹红马上紧紧护着车子行着。他头上戴着一顶风檐便帽一身缎子衣裳很像个讲究的旅客肩上还披着一件披风背部隆起像背着一个和自己近似的箱子。这人不高不矮的个子黄焦焦的一张脸唇上还有两撇胡子除了偶然抬头向前路看看以外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低着头。

他像是怀有满腔心事押着这么一辆大车有时候也会左顾右盼一番。

管照夕在他车后约十丈左右远远地跟着他一直走了一上午才见那人招呼着赶车的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来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才翻身下马手指着车子与店伙说话似乎是关照不要下箱子他马上还要走的意思。赶车的把骡子卸下来就在路边上料饮水那汉子本人却坐靠门口的窗子边要了几样菜在吃着眼睛却是不时注意着车子。

照夕这时也是下了马装着行路的客人一进门就嚷道:“快给我弄点吃的我要赶路呢!”

说着就在另一个桌上坐下了那人闻言似向照夕这边看了几眼照夕却装着没有看见匆匆要了些吃食吃着。这一会儿工夫里门前驰过了两骑快马马上两个黑衣汉子狠狠向骡车上的箱子盯了两眼一径向前驰去。这时那人可有些沉不住气了等那两匹快马走远之后照夕就见他匆匆站起。

“算账!算账!喂!快套车我们赶路。”

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照夕自然不好马上跟着有意坐着不动听到那骡车已套好了上了路他才站起来付账离开仍然是远远跟着那前面那辆车。

忽然身后一阵鸾玲响声不待照夕转头一匹白马已贴身擦过。马上是一个劲装丽服的女子一袭青绸披风头上也戴着青绸风帽看来十分飒爽。她的马跑得太快了又是低着头照夕没有看清楚仅由侧面看了她一眼可是这一眼已令他吃了一惊!暗想这女子怎么这么面熟呢!像似在哪里见过她奇怪!

想念之间那匹白马已向前直驰而去她经过前面骡车却是头都不抬一闪即过翩若惊鸿。

可是她走远之后前面押车的那汉子却似显得更紧张了他把马带住怔怔地向前行女子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策马前行。

照夕心中也不由疑云顿生又继续策马前行。

“好呀!看来今天是有好戏看了好像还不止一拨呢!车上就算是有几箱银子也不值如此惹人觊觎呀!我既跟上了总要看个水落石出才好!”

于是他仍然不动声色远远地跟着同是脑子里盘算着方才驰过的那个少女他忽然心中一动顿时剑眉一轩。

“文春……不错的确就是她……可是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她既然来了那白雪尚雨春一定也到了。”

他边走边想遂即释然暗忖道:“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既是作绸缎生意的自然是常来北京接洽生意只是那白雪尚雨春……”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想到了尚雨春他心中总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歉疚感觉。其实这个女孩子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恩惠怎会令自己有这种感觉呢!

于是他苦笑了笑暗想道:“我已是一个不幸的人了谁要同我接近必定也会受我连累。雪勤、丁裳再看这尚雨春她们都是一样的……我可不必再找烦恼了。”

他想着不由十分庆幸因为方才文春并没有看见自己否则可又要惹麻烦了。

傍晚时分已来到了一片村庄四周尽是旱田有几家小铺子客栈管照夕很想在这时安歇一下可是前面骡车并不停止仍然吱呀呀地向前行着他也只好仍然跟着。

渐渐人愈来愈少了那骡车却向一个池塘旁边的一条小路赶了进去随车的那中年汉子不时左顾右盼催着车子很快赶到一排柳树弄道之中又走了一阵子才现出了一座破庙。

那骡车直赶到庙里去了照夕跟到这里自然不便再跟了远远下了马叫马在池塘边饮水吃草。他却是很留意那间破庙过了一会儿才见那赶车的拿了一把铲子出来顺着这条路把车轮压的印子铲平了还不时用眼瞧着管照夕!

照夕笑了笑心说这可好我是保护他们的他们反倒疑心我是贼了!

想着忙上马往回走了百十丈找了一家小店住下了。糊糊涂涂跟了人家一天想起来自己也很好笑。这小店里脏得厉害睡的是炕只是这种季节还用不着生火四壁都是黑黝黝的颜色伙计掌上了灯照夕一个人要了一壶酒一只烧鸡就着酒吃着心中却想着今天晚上一定有事自己可不能先睡觉要小心去探一探就便看看他们是争些什么东西。如果那些东西真是那人的自然不能让别人得手;要是那人也是抢人家的说不得还要叫他把东西留下来。他这里一杯杯酒往肚子里灌天可就愈黑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之后外面很静了他匆匆换上了夜行衣背好了剑出得店来就觉得今夜天似乎比往日更要黑沉。秋风嗖嗖地吹着这正是夜行人出没的好时候他加快了足步直向那破庙赶去。

当他远远寻着那座破庙时外面却是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管照夕就用“燕子飞云纵”的轻功绝技十数个起落已扑上了顶真是身轻如燕。

当他穿脊走瓦了十余步立刻他像是现了什么猛然把身了伏了下来目光前视着心中冷笑。

“果不出我所料他们已先来了!”

他看见庙墙内靠里殿的门前站着三个人其中之一正是那押车的瘦汉在他身前约两丈以外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一男一女。

那男的是一个身高背拱的老人满头银一身雪白衣裳态度甚是从容面上不怒不笑。他身旁是一个一身黑缎子紧身衣服的少女她手中持着一口明晃晃的宝剑正满脸怒容地注视着那瘦汉。

照夕仔细向这二人一注视之下不由又惊又怒原来正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九天旗金福老和金五姑想不到他父女二人竟会来此。

当时愈沉住了气静观动变这时就见那金福老呵呵大笑。

“邓江我父女话已说完莫非你就这么打我父女回去么?你也未免太不够朋友了!”

金五姑也冷笑了一声对金福老道:“爹爹哪来这么多闲话给他说?他既不讲朋友我们就下手拿贷很简单谁功夫不行谁走路!”

那叫邓江的人铁青着脸向后退了一下嘿嘿一阵低笑一双陷在眶子里的眸子闪闪放光可见此人也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因为他在金氏父女面前并没有一些畏惧之色此时他点了点头:

“金老爷子你父女的意思我全明白你们是想毫不费力地从我邓江手中把这几箱东西拿走!”

他忽然抬头大笑了两声语调凄怆地道:“金老爷子你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不错!你九天旗是名满北几省的有名人物可是我飞蛇邓江在江湖上也不是无名之辈。我如把辛苦到手的这几箱东西拱手让你只怕天下绿林耻笑于我……金老爷了话已说完你父女若顾全江湖道义放过我邓某人今夜我邓江也非不知好歹的人往后……”

他才说到此却为九天旗一阵长笑之声制止住了金福老脸色极为难看地点点头道:“够了!够了!邓江你不要多说了我老头子早知道你是没有把我老人家看在眼内也罢我老头子就叫你心服一下!”——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目录
新书推荐: 苟道长生:我打造了一座仙山 仙庭之主,我以气运天书建立仙朝 西游:取经?关我混沌魔猿什么事! 凡人:开局收韩立为徒 修仙:左眼破妄,右眼归真 西游之家师菩提 长生仙族:从垂钓洪荒开始! 凡人修仙从灵珠空间开始 魔门耗材的模拟修仙路 家族修仙:从得授仙箓开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