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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藏身斗室闻私隐 移祸东吴造谎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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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夫人”道:“他们说些什么?”龙成斌道:“叔叔告诉那人一柱擎天雷震岳是‘自己人’叫他们无须忌惮到了桂林尽可和雷震岳商量我还听得那人笑道:‘如此说来云浩和单拔群相约在桂林相会那不正是自投罗网么?”

“云夫人”又惊又怒说道:“你当真听得他们这佯说么?我可不信一柱擎天会是你们的‘自己人’!”龙成斌道:“婶娘不相信我也没有法子。不过当时我确实是听得他们这样说的!”

“云夫人”道:“后来呢?”龙成斌道:“我是偶然经过书房的听得叔叔有客我不敢进去也不敢老是躲在外面偷听后来他们说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一柱擎天雷震岳的为人“云夫人”都是听得前夫云浩说的。由于她相信她的丈夫因此对雷震岳也深信不疑。但毕竟她没有亲自见过雷震岳如今听得龙成斌这些说话她的信心不觉有点动摇了“追逐富贵功名之念不但凡人难以避免不少英雄豪杰也是因此改变了初衷。恐怕我也不能太过相信一柱擎天了。”

连“云夫人”都已起了怀疑躲在衣橱里偷听的陈石星听完龙成斌这番说话对一桂擎天自是更加不能相信了。“原来这个沽名钓誉的‘雷大侠’果然是他们的‘自己人’!那天晚上我的爷爷从他家里受伤出来不用说当然是他下的毒手了!云大侠的仇固然要报我爷爷的仇也是非报不可!”恨得牙关格格作响。

“云夫人”也是恨得牙关格格作响说道:“你们害死云浩还嫌不够为什么还要害那姓陈的少年?”龙成斌道:“因为只有他知道云大侠是怎么死的云大侠的宝刀和刀谱也是在他手中我想把云大侠的遗物夺回来交还瑚妹。”

“云夫人”冷笑道:“这么说来你好像还是对我们母女一片好心呢。”

龙成斌道:“婶娘请你奠怪侄儿直话直说。叔叔这次的手段虽然是用得狠辣一些但确实也还是为了你的好处着想的。叔叔如今已是九门提督圣眷正隆升官指日可待。再升一级婶娘你也就妻随夫贵是个一品夫人了。叔叔这次下此辣手把云浩除掉实是希望你能够安心留在龙家与他白头偕老!”

“云夫人”几乎气炸了心肺咬牙斥道:“畜牲你们叔侄都是畜牲!我走错一步如今悔恨已迟但我拼了一死也是非替丈夫报仇不可!”右手三指扣着龙成斌的脉门抬起左掌就要朝他的天灵盖拍下!龙成斌吓得魄散魂飞想喊救命。但他知道倘若自己高声叫嚷只怕死得更快。人急智生连忙说道:“婶娘你杀我不打紧但可惜瑚妹……”

“云夫人”的手掌距离他的天灵盖己是不到一寸听了这话不由得停了下来说道:“瑚儿早已不在大同你们能够把她怎么样?”

龙成斌道:“实不相瞒叔叔这次派来的人不止一批瑚妹前两天女扮男装逃出大同早已有人给他们通风报讯。婶娘你杀了我你固然是难以脱身。瑚妹给我们的人捉到叔叔也定然要杀她为我报仇婶娘你是明白人你应该想得到其中利害的婶娘你不愿意留在龙家你尽可以远走高飞叔叔虽然气恼也还不至于结恨。但你若杀了我那就是替你的女儿树下了强仇大敌了。”

“云夫人”听了这话倒是不觉有点踌躇了。

龙成斌的脉门本来是给“云夫人”的三个手指扣住的!此时忽地觉得她的手指微微颤抖那股力道也没扣得那么紧了显得她的心情极是不宁。在这生死关头突然出现一线生机龙成斌哪能错过当下一个沉肩缩肘挣脱了“云夫人”的掌握立即骈指如戟向她点去。

这也是“云夫人”稍为大意了些以至受他暗算。她曾经教过龙成斌的武功只道龙成斌这点有限的本领决计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却不知在三年之前龙成斌曾在陈石星手中夺得几页无名剑谱之事。

虽然他夺得的不过是一鳞半爪受惠已是不少。三年来他凭着自己的聪明参悟每次上京又都找高手切磋本领早已是今非昔比。不过在“云夫人”面前深藏不露而已。

“云夫人”正在心情激动的时候没料到他困兽犹斗冷不及防只觉胸口的穴道一麻竟然给他点着。

“云夫人”喝道:“鼠子敢尔!”手掌一翻掌心向外力只听得“乓”的一声龙成斌给她的掌功震翻撞着了房门。跟着只听得“蓬”的一声房门给人踢开龙成斌正在叫道“来人哪!”那两个军官已是踢开房门走进来了。

“云夫人”虽然有病在身功力毕竟还是比龙成斌高出许多。运气三转穴道已是解开。但她也因此耗损不少真气穴道虽解得开下半身却已瘫痪了石广元扶起龙成斌说道:“公子没事么?”龙成斌道:“没事你们快抓住这臭婆娘。”

“云夫人”喝道:“放肄谁叫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沙通海淡淡说道:“夫人有病在身不宜动火。请夫人还是跟我们上京养病吧。”

“云夫人”斥道“谁是你们的夫人?你们回去告诉龙文光告诉他我是再也不会回龙家的了!”

沙通海冷笑道:“你既然不愿意再做龙夫人那也就怪不得我们放肆了!”口中说话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去走到了“云夫人”的床前。龙成斌蓦地一省叫道:“小心房间里还藏有人!”

话犹未了只听得“轰隆”一声陈石星已是踢开衣橱一跃而出。沙通海正在伸手向“云大人”抓去摹觉脑后风生陈石星已是唰的一剑向他斩下。

沙通海也真不愧是个一流高手在这间不容之际反手一拿居然以攻对攻空手来夺陈石星的宝剑。这一下擒拿手反抓陈石星的脉门又快又准。幸亏陈石星的无名剑法善于临危应变一个移形换位剑锋划了一道幅度甚小的圆弧圈了回来反截敌腕沙通海一抓抓空左掌向陈石星臂弯劈下。陈石星一招“春风乍展”剑光四面荡开把沙通海逼退两步。

斗室之中回旋不便沙通海虽然是大力鹰爪功的名家。空手也敌不过陈石星的宝剑。石广元拔刀扑上陈石星剑走轻灵一招似是而非的“玄鸟划砂”佯攻沙通海实际却是反击石广元。掌风剑影之中陈石星身随剑转突然间从石广元意想不到的方位一剑剁到他的胸前。石广元也是个快刀好手但陈石星的剑法太过奇诡莫测他在大惊之下百忙中只好回刀招架“当”的一声刀头给陈石星的白虹宝剑削去了一截。沙石二人都是武学名家情知在斗室之中和他搏斗凶险实甚。他持有宝剑即使自己不至落败只所也要两败俱伤。两人不约而同的赶快退出云瑚的卧房喝道:“小贼有胆的出来!”

陈石星松了口气说道:“伯母你——”“云夫人”道:“我没事。你缠着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她自忖在半个时辰之内便可运气通关那时只要下肢一能活动便可帮忙陈石星了。龙成斌冷笑说道:“臭婆娘女儿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偷汉子好不要脸!”

“云夫人”气得“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喝道:“给我把这小狗杀掉我真后悔刚才没取他性命!”

沙通海喝道:“对啦有本领的你就出来把我们杀掉吧!你不出来我可要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活埋!”呼的一拳猛击墙壁。他练的是大力鹰爪功这一拳的力道当真是非同小可!“轰隆”一声墙壁给他打穿一个窟窿两块砖头飞起几乎打着放在梳妆台上的古琴。

陈石星大怒背起古琴说道:“伯母你调匀气息别要分神。这两个鹰爪孙我对付得了!”口中说话手中宝剑已是霍霍展开一招“夜战八方”全身在剑光包裹之中冲出门外。龙成斌吓得连忙掉头疾走。

沙通海喝道:“叫你这小子知道我的厉害!”此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精钢铸造的摺铁扇。陈石星一招“白虹贯日”长剑刺出。沙通海的摺铁扇一拨一带恰到好处的把陈石星这股劲力卸开轻轻一拔陈石星的长剑竟然给他引出外门。

这是以柔克刚的借力打力功夫。本来练大力鹰爪功的人很少兼擅内功的陈石星想不到他的内功居然也有这样造诣险些被他所乘幸而陈石星的无名剑法善于随机应变当下顺势就势长剑一圈解开了对方摺铁扇上所的一股粘黏之劲剑招倏变从“白虹贯日”化为“樵夫问路”向沙通海下盘倏地来个“盘斩”。沙通海摆铁扇一覆一按剑扇相交“当”的一声溅起火星。

石广元眼看伙伴不能取胜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一声大喝刀中夹掌便向陈石星攻击陈石星两面受敌傲然不惧宝剑翻飞以快捷无伦的剑法应付强敌。

龙成斌掉头走了十来步回头一看见沙石二人并未落败定了心神便又转过身来。

陈石星堵在门口喝道:“龙成斌你敢踏进此门我先毙了你!”“云夫人”在里面冷冷说道:“我正是要他进来你不必拦阻让他进来!”

龙成斌深知“云夫人”的厉害虽然知道她是有病在身刚才又给自己点中穴道对她也还是甚为忌惮心里想道:“这小子运剑如风我未必闯得过他这一关;闯得过他这一关也不知那臭婆娘是虚声恫吓还是真的己能动弹?”患得患失不敢向前迈进。沙通海道:“龙公子你去跑一趟守备衙门吧。衙门离此不远!”龙成斌得他一言提醒想道:“不错我不去搬兵却留在这至作甚?大同的守备是我爷爷的门上。”“云夫人”听得他们的说法却是更加吃惊了。

“云夫人”听见他们的说话吃惊非小她本来在半个时辰之内便可自行运气通关的只因心神不定真气难以凝聚只觉下半身的麻木之感竟是越来越甚了。

在院子里和强敌恶斗的陈石星渐渐也有了力不从心之感。但房间里有个不能走动的“云夫人”他又怎能抛下“云夫人”独自逃走。当下只好贾其余勇一口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勉强支持沙石二人顾忌他的变幻莫测的剑法倒也不敢太过进击。不知不觉双方已是拼斗了将近半个时辰了陈石星大汗淋漓剑招出更是力不从心。原来他因替“云夫人”治病耗了不少真力此消彼长结果自然是变成了敌方愈来愈强而他则有难以为继之感了。

正在吃惊忽地听得蹄声得得从远处隐隐传来。蹄声杂乱有经验的人一听就知少说也有几十匹马向着这边奔驰。石广元哈哈笑道:“官兵来啦看你这小子还能跑掉?”其实陈石星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没有大队官兵来到他也是跑不掉了。

可是就在石广元笑声未已之际瓦面上忽地荡起衣襟带风之声。他们在院子里搏斗沙石二人是面向着“云夫人”的卧房的只见一条黑影捷如鹰隼从云家后园越墙而入倏然消失。黑影消失之处正是在“云夫人”卧房的后窗。

陈石星和他们一样只道这个闯进“云夫人”房间的人是龙成斌请来的帮手帮他抓“云夫人”的不由得心神大乱。

忽听得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弟妹别慌我带你出去!”跟着是“云夫人”的声音似乎在惊喜交集之中失声叫道:“单大哥是你!单大哥我、我没脸见你!”

这声“单大哥”一叫院子里交手的双方不禁都是蓦地一呆。一呆之后沙石二人跟着大吃一惊陈石星则是喜出望外了。

够得上资格被“云夫人”叫他做“单大哥”的人除了铁掌金刀单拔群之外还能有谁了。

沙通海本来是趁着陈石星剑法慌乱之际摺铁扇一伸点向他肋下的“愈气穴”的由于蓦地一呆这一点失了准头虽然触及陈石星的身体却是点在穴道旁边。陈石星只觉肋下稍微有点酸麻之感并无大碍。他倏的一剑反圈回来盘开了抄通海的摺铁扇剑锋斜斜划过把石广元的衣裳划破。石广元一惊之下慌忙倒跃数步。

陈石星所料不差这个人果然是铁掌金刀单拔群。

单拔群低声说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弟妹过去的事你莫再提赶快跟我去找金刀寨主官兵就要来了!”

“云夫人”苦笑道:“莫说我走不动走得动我也无颜去见浩哥的朋友。”

单拔群瞿然一省说道:“弟妹你是受了伤吗?”“云夫人”道:“你帮那个少年去吧先别理我。”

单拔群凝神一看察觉她是下肢瘫痪说道:“不要紧!”中指在她膝盖的“环跳穴”一弹“云夫人”的足少阳经脉陡然一震本身的一股真气顺顺利利的流贯下肢不知不觉就站起来了。

单拔群握着连鞘的金刀叫“云夫人”抓着刀柄说道:“你别胡思乱想不能耽误了!快和我走!”“云夫人”武功未曾恢复但已可以走动。

人马声喧官军已经来到包围云家。

只听得龙成斌的声音在外面吩咐官兵:“先别忙着进去咱们以逸待劳待那小贼逃出来咱们乱箭射他!”官兵队长问道:“要是他不逃出来呢?”

龙成斌哈哈笑道:“那还不容易咱们放火烧屋!”跟着扬声叫道:“沙统领、石都头你们拿着那小贼没有?要是尚未拿下你们先出来吧!”

陈石星知道单拔群就要出来如何肯让沙石二人先跑?鼓勇进搏堵住院门唰唰两剑左刺沙通海右刺石广元。

沙通海怒道:“好先把这小子拿下再斗单拔群!”

话犹未了单拔群手握金刀的一端已是拖着“云夫人”出来了。

“云夫人”道:“单大哥先别顾我帮这少年!”

单拔群是个武学大行家只看一眼已是禁不住大为诧异:“这少年的剑法精妙无比和任何一派剑法都不相同要不是他气力稍弱早就可以取胜了。奇怪江湖上出现了这样了得的后辈英雄我怎的一点也不知道?”

单拔群怕“云夫人”武功未曾恢复不敢离开她的身边。说道:“要对付这两个臭贼还不容易!”声出掌距离七步之外呼的一记劈空掌打去石广元的刀锋歪过一边胸口如受巨锤一击“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形歪歪斜斜的倒窜几步还算勉强支持得住没有跌倒。

功力较强的沙通海身形一晃摺铁扇一张向着单拔群手握余刀的右腕斜划下去。他这招铁扇四边锋利近身搏斗可以当作锯齿环刀使用。他是欺负单拔群只有一条左臂可以迎敌是以才敢进招。

哪知单拔群的身法快得难以形容脚跟一旋右手仍然握着连鞘的金刀左手五指并拢横掌如刀一个旋身恰好对准沙通海的铁扇。力贯指尖猛插过去。饶是沙通海已经练成了刚柔兼济的内功也是卸不开他的劲力。

“喀嚓”一声单拔群的肉掌竟然洞穿了精钢铸道的摺铁扇余劲未衰指锋在沙通海的手臂一戳登时戳得他皮开肉裂鲜血淋漓。沙通海禁受不起这股掌力身子像皮球般抛了起来直抛出大门开外。石广元当然也跟着逃了。

院子里陈石星又惊又喜连忙上前向单拔群施札。单拔群无暇与他叙话立即说道:“小兄弟麻烦你给我们开路快闯出去!”他知道陈石星拿的是把宝剑以陈石星剑法之精料想不至于会给乱箭所伤。回过头来问道:“弟妹你还能勉强施展轻功吗?”“云夫人”点了点头。她功力虽未恢复但轻功无需多大气力却还勉强可以施展。单拔群道:“好跟我上屋!”把连鞘的金刀当作拐杖牵着“云夫人”两人身形同时拔起“云夫人”籍着他的牵引之力轻轻巧巧登上瓦面。

陈石星浑舞宝剑旋风也似扑将出去。沙通海刚刚稳住身形脚步未曾迈出陈石星已是扑到他的背后。

官兵有所顾忌不敢放箭。石广元挥刀急挡此时双方都是气力大不如前比较起来陈石星却还胜他少许。刃剑相交当的一声石广元的厚背斫刀刀头又损一个缺口。沙通海惊魂稍定把破烂的铁扇向陈石星面门点去陈石星霍的一个“凤点头”一招反臂刺扎剑锋指到了他的胸膛。沙通海使出平生本领挥袖一卷“嗤”的一声衣袖给削去了一幅但陈石星的宝剑却也给他拂开了。陈石星无心恋战摆脱了这两人的缠斗急冲敌阵。单拔群趁着官兵的注意力都给陈石星吸引之时捷如飞鸟的便扑下来一名军官当其冲被单拔群一掌打落马下单拔群抢了他的坐骑接下跟着跳落来的“云夫人”迅即又给她抢了一匹坐骑。

有个军官不知厉害砌尾追来。单拔群喝道:“叫你见识见识我的金刀!”话犹未了金光一闪一颗斗大的头颅已是飞上半空血如雨洒。单拔群纳刀入鞘冷笑说道:“哪个不怕死的就来吧!”这个被杀的军官本是一名能征惯战的勇将在军队中甚有威望的。如今只是一个照面兵器都未相交就给单拔群以闪电的刀法制下他的脑袋他的部下吓得呆了那个还敢去追单拔群断后掩护“云夫人”逃走。龙成斌大怒道:“怕什么放箭射他!”

单拔群一声冷笑接过一技利箭以甩手箭的手法反射回去双指一弹指力竟然胜过铁弓在距离百步开外射到龙成斌身前。

龙成斌这一惊非同小可幸得身旁有个军官挥鞭急扫这枝箭歪过一边余力未衰几乎是擦着龙成斌的额角飞过“噗”的一声插进站在龙成斌背后的一名士兵的肩膊箭扇兀自颤动不休。龙成斌冷汗直流哪里还敢吭声?

“云夫人”道:“单大哥那个少年……”单拔群瞿然一省扬声叫道:“陈兄弟突围之后到金刀寨主那儿会面!”

陈石星运剑如风眼看就要闯出重围忽觉背后劲风飒然一条软鞭霍地卷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陈石星心灵微凛:“想不到官军之中还有这样高手!”反手一招“横云断峰”宝剑径直扫过去他快那人也快鞭风呼响反圈回来竟是鞭法中“回风扫杉叶的绝技”他的鞭长陈石星倘不变招纵然能消断他一截鞭梢势将给他卷着。当下一提腰劲使出“燕子钻云”的身法跳起一丈多高。

这个使软鞭的人原来就是刚才站在龙成斌身边替他拨开单拔群反射回来的那枝箭的军官此人名叫霍六奇是尉迟鞭法的嫡系传人。本领虽然稍逊于沙通海但在陈石星气力不如之际却是可与他匹敌。陈石星与霍六奇旗鼓相当方才拆得几招;说是迟那时快沙通海、石广元二人亦已赶至沙通海喝道:“好小子单拔群帮不了你的忙啦看你还能逃出我的掌心?”声到人到呼的一掌向陈石星背心劈下。沙通海虽然受了点伤但在官军之中他还是最强的一个。陈石星背腹受敌情知一给沙通海缠上要想脱身可就难了。人急智生作势向龙成斌那边扑去喝道:“姓龙的小贼今日我拼着豁了这条性命也非杀你不可!”龙成斌吓得连忙呼救。石广元探刀招架陈石星一招“白虹贯日”平胸刺出剑到中途突然一变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猛的喝道:“撤刀!”

石广元本来就打不过陈石星此时心慌意乱如何抵敌得住他这一精妙的剑法?果然迫得抛出钢刀抵挡这招。抽身急走颤声叫道:“沙大哥快来!”陈石星横剑一挥把钢刀打落哈哈一笑说道:“姓龙的小贼让你多活几天。小爷恕不奉陪啦!”沙通海还未赶到陈石星在笑声中已是跳上一间民居的屋顶了。

官军三个高手只有沙通海轻功了得霍、石二人却是平平。沙通海孤掌难鸣自忖纵然追得上地只怕也是讨不了便宜只好指挥官兵放箭。

陈石星揭下一叠瓦片打得下面的官兵头破血流迅即展开卓的轻功窜高伏低惊过几重瓦面斑入了一条横街小巷。官兵初时还能隐约看见屋顶的人影绕来绕去掠过几块瓦面这条人影也像一溜黑烟似的消失了。“单大侠和云夫人不知出了城没有我且先去取回坐骑再说。”陈石星绕了个弯悄俏回到和云家隔着两条街道的那间茶铺。

茶铺的老板还没有睡伴着一盏半明半灭油灯打开少许门缝正自心神不定的向外张望。忽听得有人在窗下轻轻敲了三声。老板吃了一惊问道:“是谁?”陈石星道:“是昨天来过的那客人。”老板认得陈石星的声音连忙打开房门。黯淡的灯光之下只见陈石星满身血污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相公你受了伤么?”老板颤声问道。陈石星道:“我没有受伤身上所沾的是官兵的血。那些官兵要害云夫人我和他们动了手。我不是强盗老人家你别害怕。我也不想连累你取了坐骑就走。”那个茶馆老板此时倒似没有刚才那样惊慌了说道:“你不用多言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说实话你要是受了伤的话可以躲在我的家里我不怕连累。”陈石星道:“多谢老怕好心我真的没有受伤请你把那匹坐骑给我吧。”那老板道:“好的”瞧一瞧在炕上已经熟睡的孙儿替他盖上了被便带陈石星出去。那小孩子的脸上带着笑容身边还放着一个咬了半边的炒米饼。

那老板一面走一面小声说道:“我不是因为你送给我们干粮才说你是好人。我知道你是单大侠的朋友对不对?”陈石星道:“我够不上是单大侠的朋友不过曾经相识罢了。你知道单大侠的事吗?”

那老板道:“他是云大侠的好朋友前几年常常来的刚才我在门缝里偷看出去看见他和云、云夫人两骑马从门前跑过。云家的事情我也约略知道一些只不知道云夫人已经回来。她这次回来想必是瞒着她的后夫的怪不得官兵要捉她了。相公你现在可是要去追赶他们?”陈石星道:“不错你可知道他们走的是哪个方向?”

茶馆老板道:“他们从斜对面那条街跑过看来似乎是要从北门出城据我所知北门的守兵最少。”

陈石星道:“多谢老伯指点。”正要告辞那茶馆老板忽地悄悄说道:“你可是要去找金刀寨主?”陈石星喜出望外说道:“正是。老伯敢情你是知道金刀寨主的所在么?”

茶馆老板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我虽然不是金刀寨主的手下但山寨中的头目以前也常有来到小店喝茶的承蒙他们相信老汉把我当作自己人看待有时也会将山寨的事情说一点给我知道。大同城里的消息我知道的也会告诉他们。据他们说三个月前他们的总寨是在朝阳山的旭日峰他们是随时转移地点的不过总寨设立在一个地方之后却不会这样快转移可能现在还在那里只是那个地方我没有去过却是不能告诉你如何走法了。不过到了那儿你可以说出单大侠的名字向当地的猎户打听他们想必会给你带路的。”陈石星谢过了那个茶馆老板便即跨上坐骑从后门出去。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官兵早已不在云家所在的那条街了。陈石星策马疾驰奔向北门。刚才单拔群与“云夫人”从北门逃出城门的铁锁给单拔群用金刀劈开那些官兵兀自惊魂未定陈石星跟着而来他们哪里还敢阻拦?

陈石星出了城方才听碍后面号角之声料想是龙成斌此时方始得知他们逃出北门的消息聚众追来。陈石星咬了咬牙。“你不找我将来我也要回来找你。现在我可没有功夫和你周旋了。”

他的坐骑是夺自瓦刺骑兵的战马虽然比不上他原来那匹白马但比起大同官军的那些马匹却是跑得快多了。陈石星一口气也不知跑了多少里路到了天亮时分回头一看后面已是杳无追兵陈石星想道:“幸好碰上那个茶店老板得知如何去找金刀寨主的线索但我的马路得这么快为何还没有追上单大侠呢?难道他们改了方向?”

走到近午时分路上方始碰见行人是个赴车的老汉。陈石星向他问路知道朝阳山在大同之北三百多里都是山路。他的坐骑虽然胜过普通马匹恐怕也要到明天入黑时分方能走到山下。

那老汉有点诧异说道:“小哥那是没人居住的荒山野岭你到那里做什么?

陈石星道:“我本来是到大同投亲的那位亲戚恰好因为大同之围已解赶关外(此处的“关外”指雁门关)的哈萨克人部落买骡马去了比我早一天动身。他是个马贩子每年都要选购哈萨克的良驹到南方贩卖的。听说那个部落在朝阳山之北是以我必须从山下经过。我的马快说不定还可以在路上碰上他。”

那老汉道:“你那位亲戚是什么模样?”

陈石星正想问他难得他先开口当下便把单拔群的形貌描绘给他听并说道:“他是和一位中年妇人同行的不知老丈可曾见着他们?”

那老汉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听说大同之围已解三天前从雁门关外的女婿家中赶回来的。可没有碰见你说的两个人。恐怕他们走的不是这条路吧?你不如回去问个清楚或者别人把他要去的那个部落说错了。”

陈石星道:“我打听得很清楚不会错的。多谢老丈指点道路。”

问清楚了怎样走法之后陈石星继续前行心里却是感到有点古怪了那赶车的老汉在这条路上走了三天为什么没有碰见单拔群和“云夫人”呢?

陈石星毕竟是世故未深正因为他的说话露出许多破绽那老汉觉得他的来历可疑才不肯把真相告诉他的。

踏上荒凉的山路走了许久没见人烟已是接近傍晚的时分。好在陈石星随身有干粮渴了就饮山溪的水。他一晚没有好睡又赶了一天路程也自觉得有点疲累了。那匹马口吐白泡、比他似乎还要疲累。

陈石星心里想道:“要是我那匹白马没有失去那就好了!”想起那匹神骏的白马不禁想起它原来的主人。

那匹白马是女侠钟敏秀的坐骑她和表哥郭英扬在级崖坡遇盗坐骑给强盗夺去陈石星跟后给她夺了回来。但可惜在大同城外却又给那个“恩将仇报”的少年抢去了。

想起这件事情陈石星不由得心中苦笑了。“我给人误会那还并不紧要。只是失了那匹白马却如何向江南双侠交代?江南双侠此际想必是已经到了金刀寨主那里了吧?但愿单大侠和云夫人也已到了那儿否则只怕还有一场误会。”因为急于去找金刀寨主陈石星鞭策倦马继续前行。日影西沉天色渐渐黑了。

山风吹来陈石星感到有点凉意心里想道:“云夫人抱病突围不知会不会在途中病倒?要是她在途中病倒单大侠定然要找僻静的地方让她养病!那就怪不得我在路上碰不上他们了。唉云夫人也真可怜千里迢迢的冒险来探女儿却是不能母女相会。”

想到此处忽地心念一动想起那天他把碰上那个少年的事情告诉“云夫人”“云夫人”神色似乎有点异样!当时他因为急于替“云夫人”治病虽然也曾心中一动却没有细想下去后来也就忘了。

“为何我说到那个少年‘云夫人’似有惊喜交集的神色?”陈石星正在思忖一匹跑得飞快的白马从另一条小路跑来说时迟那时快已是来到他的跟前了!骑在马背上的正是那个少年。两人打了一个照面这刹那间不觉都一呆正是:

心上疑团犹未解谁知陌路又相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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